第48章 胸闷（1/1）

北嵩监狱，岛国战败留下来的产物，曾经关禁中华儿女革命先烈的地方，纪录岛国犯下罪行累累的铁证。

随着时间流逝，渐渐被人遗忘这个地方，同时被遗忘的，还有地下一层关押的一个犯人。

建国之初已经在此，没人知道他名字，更不知道他犯下什么罪行，独自一人在地下牢房，生活了几十年，到如今依然苟延残喘活着。

每个新人狱警进来，都会得到告诫，不能往这间牢房加人进去，不能私自接近，除了送饭时间，更不能私自打开进去，除非你不要命了。

叶荣刚进这所监狱，当个小狱警的时候，还给地下这一位送过餐。

出于好奇，想跟老头聊几句，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发现老头疯疯癫癫，没法交流，却力大无穷。

栓在手脚上的四根锁链，加在一起两三百斤重，暴动起来框框作响，毫无老人弱鸡的样子。

有一次，打扫监狱档案室，看见档案存放架下面，积满厚厚的一层灰尘，应该很久没有清理过，为了给领导留个好印象，他决定把它清理干净，于是缓缓推开档案存放架，清扫起来，直至灰尘尽去，他无意中发现，地面竟有暗格。

他“咦”一声，蹲下身子，慢慢敲打地面，确定方位之后，找来工具轻易弄开，本以为里面藏有珍贵的东西，小发一笔横财，居然只有十多本书，且都是一些军事类书籍，书本陈旧发黄，他便拿起拍了拍灰尘，从书中掉落一份案宗，文件袋上面写有“绝密”二字。

怕招惹麻烦，他本想放回原处，不去看它，转念一想，文件放在此处，时间久远，存放之人怕早已忘记，才放于此，拗不过好奇心，他小心打开看了起来。

封面字样，（1952）京察，国安1003编号，“归零”案宗。

翻开第一页，赫然写着，叛国犯人：上官无名（待定），年龄：23岁，性别：男，籍贯：不详，住址：不详，家庭成员：不详，刑期：死刑（无期徒刑）。

案件详录

建国三年，国家正处于战后百废待兴之时，境外别有用心之国，不承认新政府的成立，不断试图利用联合众国，通过制裁、毁谤舆论排斥我国、奉行一边倒的反华夏政策，妄图使我国成为傀儡国，对他国马首是瞻。

新政府成立之初，大刀阔斧改革国家施行政策，农民生计，正处于孱弱之际，迫于压力，和苏俄建立起同盟国关系，共同抵御西方国家霸权，至使西方国家阴谋瓦解。

一计不成，以米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屡次派遣大量间谍人员，潜入我国，策反有仇国之心的政府官员，并勾结国内“归零”邪恶势力，对新政府元首及要员，进行刺杀活动。

5月4日，大量敌对武装间谍，“归零”邪恶宗派，潜入京都，凌晨三点，分别对国之要员，进行大规模暗杀行动，至使我国损失两名部级官员，中级官员十五名，受伤人员无数，恶行累累，举国震怒。

“归零”宗派，作为我国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民族传承渊源流长，不仅抗战时期，龟缩不出无所作为，勾结敌对势力，对国家犯上逆乱，造成极大危害。

现查明，上官家族为首、朱姓明月门为辅，均为江湖门派，武艺高强，无视国家安全法律，共纠合八千多人，发动恶劣暗杀事件，此行径，影响之恶劣，不可饶恕，将连根彻底铲除。

罪犯上官无名，出自上官家族，重要成员之一，自幼学武，熟知剑法、掌法、武力卓越超群，极其敌视我新政府。生性残暴不仁，暗杀夜晚，残杀官员及救援士兵数十人，犯下滔天罪行，将处以极刑，有待执行。

注：此人危险程度极高，任何人没有批示，不得晋见。

叶荣看完以后，也觉得没什么，几十年前的事件，世人早已淡忘。却让他想起，地下牢房的疯老头，会不会就是上官无名，他特殊般存在，即使在牢房里面依然层层枷锁，而且从无人过问。

为此，他向狱警前辈打听过，前辈告诉他说：

你最好不要多问，这个人太奇特，我在此处做狱警十多年，见过很多无期徒刑囚犯只要好好改教，可以获得一定减刑，唯独他从来没有，而且也没有人探访。”

叶荣疑惑说：难道他是死刑犯？如果是死刑犯，也早该行刑了吧，一个疯老头，一直关押也不是个事，浪费粮食。

“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留着还有什么用途吧！”

前辈换了一种语气，悄声对他说：

我刚进来的时候，听说，新来的狱警出于好心，悄悄打开门，进去清理臭气熏天的排泄物，结果刚靠近就被疯老头，用双手活生生撕成两半，吃进肚子里，那场面不能用恐怖来形容，简直就是人间地狱，我劝你不要好奇，丢了小命。

叶荣连连点头称是，他基本确定疯老头就是上官无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疯了，又为什么一直没有行刑，或许真像卫佟所说，还有作用，他身上还有什么秘密，需要解开。

回到眼前，叶荣扭曲的面孔阴笑不断。

家里省吃俭用，辛苦供他考取名校，毕业后进入这所监狱，本以为凭自己能力，能一步一步爬上高位，给贫困的家光宗耀祖。

眼前，前途没了，还得罪不知来历的凶兽少年，内心抱怨世界的不公，阴暗的一面燃爆，彻底看不到希望。

他决定要在失去一切之前，收拾阻碍他的人。

叶荣迫不得已来到少年跟前，强忍着颤抖的双手，将他铐起说：

“回牢房”

刘天笑了笑，也不说什么狠话，全程配合，对付这种人，需要时刻保持笑容，让他没胜券在握的优越感。

果然，看见少年讥讽般的笑容，叶荣脸上好不容易控制住的肌肉，又抽搐起来。

“笑吧，笑吧，等一会，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叶荣内心愤怒中夹带咆哮。

一前一后，默默向牢房走去。

昏暗的通道，两人截然不同的心情，角色互换的感觉，刘天发泄一通心情轻松不少。

叶荣反倒心事重重，老婆被人睡了的样子。

少年脚步停在昨晚睡的牢房门前。

叶荣见状，说了三个字，“换一间。”

刘天笑了笑，继续前行，慢慢走到了通道尽头，右侧居然有一道厚实的铁门，看上去比普通牢房的坚固不少。

叶荣掏出钥匙，抖着手开锁，看得出，他有点慌乱。

打开门，一条向下延伸的梯级出现，一股阴冷潮湿的空气吹出，伴有发霉的味道。

长年累月没有阳光照射，以及没有人气导致的，刘天心想。

楼梯没有灯，全靠通道的灯映射过来，异常昏暗，显得有点阴森恐怖，两人“踏…踏…踏…”走了下去。

刘天算了算共三十个梯级，地下一层到了，面前通道和上层通道一样大小，只是短了一半左右，整条通道只有中间位置一盏灯在亮，发黄的灯光闪烁不停，随时有结束生命的迹象。

通道两旁一间间的牢房，大门紧闭，上面锈迹斑斑，似乎很久没有使用过。

行走至最后一间，又臭又馊的味道遮掩不住的弥漫，直刺鼻子。

叶荣再次掏出钥匙，如果说打开第一道门，属轻症抖动的手，第二道门，严然成重症柏金逊。

费了不少时间，叶荣终于拧开了锁，单手试着拉开铁门，纹丝不动。

身体转移到不遮挡灯光方向，仔细查看了一番，毫无头绪。

双手抓着门上拉手，左脚顶住墙身，发狠用力猛拽……

大门发出“叽嘠，叽嘠”的刺耳响声，缓缓被打开。

直到拉开能够进入的宽度，叶荣满面通红停止动作，看来出力不小。

“进去……”

刘天一直冷眼旁观他狼狈的开门方式，没有出手帮忙，打量起眼前这道门。

四五公分厚的实心钢板，重量少说也上千斤，下面开有二十公分左右的洞口，不知做什么用。

不用问他也知道，眼前这间牢房，关押重犯使用的，单看门的坚固程度就不一样。

叶荣再次催促道：“进去”

刘天冷眼直射他一眼，寒若冰霜的气息表露无遗，挺着胸走了进去。

叶荣抬脚大力把门关上，从门洞向一团黑影，扔过去一样东西，人快速离开。

牢房漆黑一片，连个窗口都没有，唯一的微弱光线来自门洞。

刘天适应了一会，眼前景象渐渐清晰，牢房空间不大不小，四十平米左右，除了内墙角落，圈缩着一个人，空无一物。

囚犯被墙上“长”出四根小臂粗的铁链紧锁在四肢。

身上衣衫褴褛形容已经不适合，只剩十几根布片，兰州面条一样挂在上面。

比起当年拾破烂所穿的衣服，有过之无不及，头埋在胸部，看不清面貌，一动不动。

牢房除了靠门口2米范围，L形地可以下脚，黑影周围满是黄黑的排泄物，以及洒落地面各种食物，米饭、菜、面条、骨头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蟑螂哥毫不忌惮在他身上爬来爬去，将他身体当成游乐园不断探索。

黑影置若罔闻躺在上面，不是呼吸引胸膛起伏，还以为他是死人。

“喂……能听见吗？”

刘天打了句招呼。

黑影维持原状，手指未动一下，毫无反应。

刘天脚步跺地几下，“醒醒，来同伴了，聊几句……。”

等了一会，依然没动静，少年眉目紧皱，口中喃喃说：

“从这里环境看，这人在此地的时间肯定很长，久不见天日，极有可能疯魔，又或成了哑巴。”

叹息一声，像在可怜他，又像在可怜自己，随即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说不定是大奸大恶之人，才会受此折磨。

不对，我不是恶人，还不是一样关了进来，差点把自己绕进去了。”

刘天傻傻笑了笑，一个人自言自语，好像很享受的样子。

“卡哒”

微弱声音，在静谧中响起，刘天耳目过人，自然听见。

侧过脑袋看黑影，踮起脚尖，尽量避开大坨的臭物，向黑影走去。

靠近黑影不到两米，“卡哒”又是两声轻响传出。

刘天停住脚步，刚要开口说话。

黑影瞬间弹射起身，以惊人速度向他袭来，蓬头垢面下的双眼，闪过精光，兴奋神情夹杂狂暴。

刘天在黑影弹起那一刻，眼框放大，内心直呼中计。

迅速做出反应，脚尖发力一蹬，人升入空中，没来得及退走，黑影快他一分赶到……

“轰隆”

两声震响几乎同时响起。

分别是黑影在他胸口之上身的抨击声，身体被击飞撞在墙体的动静。

巨大的撞击力冲压墙上垒砌的石壁，上面裂纹瞬间蜘蛛网一样散开。

碰撞产生的震动，宛如发生一场小的地震，牢房内嗡鸣回荡。

沾在墙壁几十年的灰尘，一下子簌簌而落……

“哈……哈……”

黑影疯狂大笑，四肢乱舞，极像一只狂野的大猩猩，时而揪住头发，时而捶胸。

几次想要过来，撕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刘天，可惜脚下锁链还在，差那么点距离不能触及。

只能在边上双目暴圆，狂躁拉扯的脚下锁链，哐噹哐噹作响……

野兽一般的狂吼：“吼吼……

就在这时，原本死寂沉沉的刘天，一下子坐了起来。

抚摸着胸口，深吸一口大气，幽幽看向黑影。

黑影眼神闪过精光，疯癫样子消失不见，口微微张开，脑袋宕机。

巨大的掌力足以摧骨断筋宗师级别的存在，为何少年无恙一般。

一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表情，出现在黑影面上。

少年默默打量着貌似疯癫的老头，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头不简单。

功法超然卓越，出手快如闪电，哪怕是他反应过来，对方竟能后发先至，将自己打得胸闷。

掌力比孟然强许多倍，难怪要用四根锁链困住，不能小看武林中人，到时候让人弄死，都没人可怜。

疯癫老头若知道他想法，估计直接变成真疯。

他一个小宗师圆满的人物，没有任何留手的掌力，竟然只是将人打成胸闷，不疯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