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出狱前夕（1/1）

雷霆言词凿凿说：“理解，我偶尔也会这样，前辈还是决定一个人去吗？”

你理解个屁，差点吓尿我。

“嗯！”

“没问题的话，准备晚餐，一条牛腿，半只羊，两只鸡，其它配菜，随便搞点山珍海味就行。”

狗大户，不吃白不吃，疯老头心想。

随便搞点……？要不要搞个熊掌，来条虎鞭？顺便炖个千年王八？你点的餐确定一个人吃，不是二十个人？

刘天胃口他见识过，的确异于常人，三四个人一顿的份量不成问题，没曾想过人家一脉相承，师父能把人吃哭，穷一点的人家养不起。

雷霆默默打开门吩咐下去。

疯老头没有再说话，走到玻璃窗台，居高临下望向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街道，眼神流露出莫名伤感。

这个世界，不再是他认识的世界，眼前一切井然有序，生机勃勃。

不对，我从来不认识，没有亲身正视过，更没有经历过、感受过。他认识的世界，一切从别人口中听来。

他错了，流失几十年青春，悔不可追……！

————

疯老头如愿以偿狂嗨一顿，酒足饭饱，坐在车里摸着肚皮，眼里露出稀奇神色。

由不明白铁疙瘩怎会动起来，贼快、而且舒适。

“科技”真是个人才，制造出枪炮，居然又创造出这样的东西，有机会一定要认识。

胡家豪宅，这几天安保，可谓里三层外三层保护，守卫森严，苍蝇飞过掉颗屎都不允许。

超百位安保人员，清一色带有武技，全员分别配备手枪、微冲、AK等枪械弹药。

其中，光狙击手就有三人，装备大口径狙击枪，射程可达四千米，分置不同角度狙防。

————

担心他的衣着太另类，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从别处顺来的衣服，雷霆好说歹说劝导疯老头换下一身精神院装扮。

穿上一件灰褐色长袍、黑布鞋，头发束起盘好，苍白脸颊，显出几分奇人异士风格。

仅凭雷霆简单的手绘图，疯老头几百外辨别出别墅群小区，一个闪身，从车窗飘然离开，溶入人群。

开车司机，正是和刘天去往冀城的何剑锋，道了一声：

“到了。”

等了几秒没人回应？

回头找了半天，没看见人影，挠着头皮一副见鬼的表情，驾车离去。

半小时后，别墅群

“呯呯……嘟嘟……”

响声大作，犹如放鞭炮一般，高低起伏，偶尔夹杂一声铿锵有力“啵”音，空气震动。

枪声响起前一刻，胡思明苟同两名年方十八少女，探讨人体美学。

前者气喘吁吁挥洒汗水，大有几个亿工程不竣工，不罢休态势。

“咚咚咚……”

房门响起剧烈敲门声，文书单声音传入：

“胡总，来人了，要不要换个地方避一避。”

“来吧，谁怕谁。”

胡思明咆哮着说，“告诉外面的人，不必留手，先将他们弄死一半，才好谈判。”

交待完之后，对两个女孩吼道，“赶紧找我的衣服……，”骂咧声不断，伴随穿衣的窸窣声。

文书单叹了口气，转身去下达命令。

孟然回来报告，证实了对方有同门，原本商量好，两三天对方没动静，就把刘天释放。

气不过的胡思明，想着对方就算派人来，也不敢鱼死网破，对他怎样。

而且谈判也是要有筹码的，摆出强阵容迎接，对方看势头不对，放弃纠缠，也不是没可能。

谁知！来人不按套路出牌，没有拜帖，上来就开打，完全出乎意料，气得他牙痒痒，真不怕把还在监狱的刘天给宰了……？

十多分钟后，枪声渐渐稀落，直至消失。

豪宅走进一个血渍斑斑老者，脸色苍白得可怕，血红的眼神，缓缓说出二字：

“放人……”

————

这一晚，刘天独自单间过了一宿，呆在这说话找不到人听的地方，憋屈的难受，倍感心慌。

心里愈发佩服疯老头，呆在监狱几十年，还能保持清醒，换作是他，早疯魔掉。

无聊之余，开动起脑筋，思索疯老头传授的功法，为何到他这里变了性质，截止目前，总算有了些许进展。

疯老头曾言，不同功法经脉路线，大体相像又各不相同，这话听起来拗口，实质不然，好比炒菜，先放盐，还是先下油，次序不一样，出来的效果自然不同。

玄气另类的般存在，与真气差别巨大，行经脉络出现分叉大有可能。

他误将真气行径，用作玄气运转，激发出火苗，这是他想到的比较合理解释

但有一点他想不通，经脉运转行径不同，武学宗师创造功法，多尝试几次，总会成功，不是很简单的事吗？

为何敝帚自珍，门派功法护得像宝似的，恕不外传。

若他知道，功法的诞生，先辈凭借自身经验，结合其它功法作为借鉴，滴水穿石，经过千锤百炼尝试得来。

而且每一种全新内功心法尝试，稍有不慎，轻侧经脉紊乱，重侧走火入魔，甚至消亡。

不是人人都像他一样，有玄气护体，能不断修复身体。

天色朦胧，渐渐泛光，潘长虹神迹一般早早出现在监狱，神色慌张，手不停擦着汗，似乎经过快马加鞭赶来。

一口气不敢停歇，直奔牢房去。

憋尿早起的牢犯看见这一幕，感觉有大事要发生，抱着有瓜一起吃的大爱胸怀：

“起床，起床啦！着火了……赶紧起来……！”

吆喝声顿时响作牢房。

昨晚弄出几亿工程的汉子，腰子还在恢复期，睡得格外香甜，口水还在吸溜，忽然被吵醒。

咒骂道：“待会没有戏看，我一定把你屎打出来，让你当早餐。”

牢房铁门栏栅处，挤满看热闹的囚犯，潘长虹居然没有搭理这班吃瓜群众，全程黑脸冲冲走过通道，脚步声渐远，快要消失听不见时，终于停了下来。

“停了，停下了，听声音停留的位置应该在单间的地方，那里面有谁？”

“还能有谁，风头正盛的“狱帝”天老大。”

三天前，刘天凶名在监狱传开，囚犯自发封他为狱帝，可谓空前绝后，敬佩的不得了，恨不得舔他的脚丫子。

嗯！还有屁眼！

“不要吵！不要吵！听听他们说什么。”

“开门……”

潘长虹声音响起，“开个锁磨磨唧唧，让刘少侠久等片刻，都是对他的不尊重，滚开，让我来。”

————

半个小时前，潘长虹搂着佳人还在梦乡，急促的敲门声，扰醒他的清梦，打开门后，四个人冲了进来，为首一人，正是胡思明身边红人文书单，此人恶狠狠上来就甩了他两巴掌。

“文秘书，你……你为什么打我？”

潘长虹捂住脸，宛若做错事的小孩，不甘心被打，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是找你一个晚上的惩罚，马上去把刘天放了。”

————

门口出现疯老头，胡思明就知道，外面的人败了，手握枪械的百人队伍，竟然不敌一批武夫。

唯一底牌只剩下孟家，一个家族宗门，他把孟家族长孟子懿，一并邀约过来。

料定对方不敢把他杀害，他想作最后一搏。

“老东西，血快流干了吧？要不要帮你叫救护车。”

疯老头置若罔闻，说：“让他们出来吧，看到底能不能护住你？”

闻言，房间内陆续走出十多人，为首一人童颜白发，身穿黑色道袍，正是孟家族长孟子懿。

后面出来的孟然，姚建堂，孟紫兰等，刘天见过一面的六人，还有八个生面孔，可以说孟姓宗族，精粹尽出。

孟子懿拱手行礼道，“老朽孟子懿，请问阁下尊姓大名。”

“出手吧！废话不要多说。”疯老头淡漠说。

对方不愿透露，孟子懿只好继续道：“阁下功法出神入化，凭一人撞过龙潭虎穴，老朽深感敬佩，不过……经此打斗，身上添伤内力消耗甚巨，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各退一步。”

潜在台词，我们也不是吃素的，你现在伤重，体力跟不上，最好和谈，没必要把自己交代在这里。

“哈……哈……无知小儿，我就算只剩二成功力，也绝不是你们可以匹敌的。”

疯老头狂妄地说。

“既然如此，不要怪老朽乘人之危，以多欺少，向阁下讨教一番。”

潜台词，我们一群打你一个落水狗，不要怪我们不仁义，你自找的……。

疯老头毫不客气，罡风乍起，率先发起进攻，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片刀，融入幻千神掌，出手即是最强。

刹时间，大堂刀影幻化，密密麻麻，四面八方飞向孟族宗人。

孟子懿大骇，想不到对方体能消耗严重，还能使出如此绝技，心中后悔不已。

不该去捡天掉下来的“馅饼”，分分钟变成“陷阱”呀！大声惊呼，“快退……快退……！”

一马当先冲在前头，手中软剑挥舞，“咻咻咻”作响，抵挡住疯老头攻势，连续挑刺上百刀影，发现当中虚实兼备，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惊恐万分，心掉到肚子下面。

拿出十二分本领，不敢有任何保留，只要杠过这一击，对方必定虚弱不甚，再无余力，“叮叮当当，”兵器碰撞声一刻不停。

孟子懿自顾不暇，全然没发现，身后宗族人早已躺下，身上血泡滋滋冒个不停。

只有他和孟然苦苦支撑，后者更是鲜血淋淋，伤口不知几何。

幻千神掌共九式，每一式不同，一式比一式精妙，领悟、修练难度同样叠加，当九式贯通，无缝衔接，发挥出无缝不入的至高境界，让敌人防无可防。

疯老头天资卓越，又浸淫多年，方使得七式，幻化出五百掌左右。

前面四百刀，尽被孟子懿化解，唯一挺住一百多刀的孟然已经倒下，生死不知。

对方能扛住四百刀，实属意外，疯老头深知自己受伤过重，真气不足，使出来的威力不足五成。

越打越心慌的孟子懿，面对连绵不断的刀法，心里咒骂。

有完没完，放大招也有个限度，你这是作弊。

忽然招式一变，正面刀影骤然增加，孟子懿手忙脚乱，举剑拼命抵挡，发现击中的全是空气，“叮当”声全无，糟了！

不出意外，疯老头绕到他身后，前面的尽是虚招。

瞬间，孟子懿后背划出几道深入骨头的血痕，凭借强大求生欲望，向前弹走，才躲过至命招。

浑身痛的痉挛，冷汗涮涮直下，已经无力再战。

疯老头没有再出手，”呼……呼……”喘着粗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在小鬼面前被揉虐，毫无尊严可言，总算在这里找回一点成就感，虽然他现在也不好受。

大口径狙击枪的威力不是虚的，只是擦身而过，伤口依旧不小，足有两指宽，点穴止血，可行！前提不能动用真气打斗，不然枉费心机。

他现在有点恨“科技”，造出这么个家伙，针对的好像就是他。

双方看似打斗很久，实质不然，疯老头由始至终只用一招，短短几秒，速战速决来时已经定好，他不想再次困在小黑屋，哪怕死。

小鬼要的效果已经达到，疯老头冷漠看众人一眼，一句不说，留下背影让人去联想，几个闪动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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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脸火火辣辣的痛，以及屈辱，潘长虹拎稳忘记穿皮带的裤头。

一路闪电雷鸣赶来，别提有多糟心。

路上几番打听，方知昨晚京都胡家私人别墅，发生惊天枪战，过江龙全身而退，胡家封锁消息，上层间依旧流传出来。

毕竟枪声在那，放鞭炮的说辞，只流传在不知情的穷人身上，他好不容易打听出一点。

打开门，潘长虹从不进牢房的习惯，没有意外打破，脸上绽放出狗头一般笑容：

“刘少侠，误会了，误会解除了，我这就送你出去。”

开门那一刻，刘天已料到事情办妥了，心中为疯老头点赞，效率极高。

原本他的计划没有疯老头，他想自己偷摸出去，乔装打扮吓唬一番，效果肯定也杠杠的，后面阴差阳错，放出疯老头，就交由他去办了。

“潘大所长，怎么是你，牢房这种地方，进门衰三年，实在晦气，不是你该进来的，赶紧回去。”

刘天牛头不对马嘴，胡拉乱扯说。

“不……不……刘少侠，听我说，外界误会弄清楚，我特意来告诉你，并送你出去。”

“是吗……？不过……我这几天，在这里呆习惯了，不用干活还有饭吃，这里的人和善可亲，不太想出去，外面套路太多，怕出去又被人套路进来，来来回回反复折腾，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