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 章 西陇突袭凉州城“重修版”(1/1)
满城狼烟黄沙卷,兵临城下烽火燎,
战鼓雷鸣震云霄,将士手中握长矛,
将军剑下斩敌首,只待一朝复还朝。(注:一个是zhao一个chao)
忠魂埋骨边疆域,万里河山咏悲调!
墨雅别苑卧房里,周元卿披散着乌黑的长发坐在铜镜前,沈言站在周元卿身后,手拿长剑颤抖着。
沈言看向铜镜里面容清丽的周元卿问道,“元卿,你可想好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先生这一剑下去,怕是……”
“先生。”,周元卿打断道,“动手吧,三千情丝,三千恼,不如一剑了。”(注,读liao了却)
说完,周元卿缓缓闭上眼,沈言见她态度坚决,缓缓拿起她乌黑柔软的头发,手起剑落,斩断青丝。
沈言将剪下的头发递给周元卿,“留着做个念想吧。”
周元卿接过头发,正色道,“从今日起,再无昭仁公主周元卿,只有玄羽将军沈君澜!”
丰都西城门外十里处,两个白衣青年同骑在一匹黑色骏马上,忽听身后的青年大喊道,“元卿,放先生下来,先生不会骑马!”
周元卿高束起剪短的青丝,身着一袭清爽干净的白衣劲装,手拉缰绳带着沈言往凉州方向而去。
沈言叫苦不迭 ,他样样精通,唯有骑马不行。
周元卿哈哈大笑,“先生,你忍一忍,再有十天半月我们就到凉州了。”
沈言大叫一声,“什么?!十天半月?快放先生下去,先生不去凉州了,先生要回去!”
黑色骏马疾驰在寒风中冷冽刺骨,周元卿提高音量大声道,“先生,元卿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丰都,再者,我走了,谁来照顾你!”
沈言气结,周元卿前几日说要带他去一个地方,谁曾想她居然要把自己绑在身边,同她一起去凉州。
沈言不会武,只能听之任之。
沈言骑在马上,死死抱住周元卿,害怕得浑身哆嗦,“那、那你骑慢点,先生受不住!”
周元卿转头瞥了眼害怕的沈言,放慢了速度,担忧道,“先生,您也该学学骑马了,这往后几年,怕是都要在马背上过,元卿要是不在,您该怎么办啊?”
沈言斥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先生不用你操心。”
“好好好,不操心,先生,我要加快进程了,得赶快赶到凉州,不然秦弋那小子,就要马革裹尸了!”
说完,周元卿大喊一声,“驾!”,只听得沈言惊恐的叫喊道 ,“元卿,慢点!慢点!你慢点……啊!”
西北近几年大旱,很多地方都变成了一片荒野,加之西陇残军的不断骚扰,百姓死的死、逃的逃。
而留守在凉州的五万赤霄军在与西陇残军的对战中,只剩下不到三万将士。
西北冬日异常寒冷,驻守在凉州边境将士们的铠甲上染了一层寒霜,一个个犹如石雕般一动不动。
刹那间,寂静寒冷的凉州城突然狂风聚骤、飞沙迷眼,忽听一队铁蹄声踏至而来,随后号角声响彻整个凉州夜空,烽火台上亦点起了狼烟。
凉州军营里,秦弋正在研究行军布防图,一斥候匆匆来报,“秦将军,西陇大军突然来袭!”
秦弋猛的看向斥候,紧张问道,“西陇军多少兵马?”
斥候回道,“大计十万兵马!”
秦弋顺手拿起桌上放着的弯刀,疾步走到衣架前拿下头盔道,“传令下去,死守凉州城,绝不能让西陇大军,破城!”
战鼓声、号角声、喊杀声混杂着刀枪声席卷了整个凉州城,西陇首领带着大军往前压近,西陇士兵手拿云梯搭在城墙上,一个接一个爬梯而上。
一时间,凉州城上万箭齐发、巨石滚滚 ,一支支箭矢犹如暴雨般穿透西陇大军的战甲军衣。
硝烟弥漫的城墙下,士兵们的尸体残肢断臂、血肉模糊、一个叠着一个,堆积成山!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雨水夹杂着血水,顷刻间鲜血染红了整个西北大地。
秦弋带着赤霄军打开城门,迎敌而上,战马在一声声悲怆的嘶鸣声中倒下,将士们被敌人的刀箭刺穿胸膛铠甲,倒地而亡!
从白天战至黑夜,西陇大军伤亡惨重,驻守在凉州城的赤霄军将士已不足一万,秦弋杀红了眼,看着昔日的战友们一个个倒在他眼前,悲痛的冲赤霄军将士们大喊道,“将士们!哪怕战至一兵一卒,也要守住凉州!绝不能让西陇贼寇破我城门!杀我百姓!踏我山河!守凉州,护百姓!杀!!!”
秦弋振臂一呼,赤霄军将士们含血含泪的大喊道,
“守凉州,护百姓!”
“守凉州,护百姓!”
“……”
守凉州!这是忠肝义胆赤霄军将士们的信仰!
护百姓!这是铁骨铮铮赤霄军将士们的使命!
他们,是世代守护边疆的战士!
他们,是我们永远的守护神!
他们,是我们铭记于心的无名英雄!
血染凉州,烽火狼烟笼罩在这悲怆而绝望的夜空,就在敌人的大刀将要砍向秦弋时,“铮”的一声,一把闪着寒光长剑击飞了大刀!
秦弋转头看去,周元卿身披玄衣战甲,威风凛凛的骑在战马上,手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宝剑,把砍向自己的大刀击飞了出去
周元卿看到秦弋惊讶、激动,甚至不可置信的眼神,轻笑一声,“怎么,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秦弋此刻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想起和周元卿最后一次见面时,还曾是刀剑相向敌人,如今再见面时,却成了同仇敌忾的战友!
周元卿从敌人手里抢过一把长枪扔给秦弋,“愣着做甚?杀敌啊!”
秦弋抬手接住长枪,微微一笑,长枪一出,挑飞向他袭来的敌人。
秦弋边杀敌边问周元卿,“你怎么来了?”
周元卿从马背上纵身一跃,将面前的西陇大军一剑封喉 ,反问秦弋,“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秦弋佯怒道,“你一个人来这里送死吗?”
周元卿笑道,“谁说我是一个人来的,你看那边!”
秦弋顺着周元卿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玄衣黑甲、气宇轩昂、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带着一队声势浩大、气势汹汹的士兵骑着骏马,随着冲锋陷阵的喊杀声朝西陇大军奔涌而来!
赤霄军将士们看到不远处亮起的火光,泪光闪闪的呐喊道,
“是黑甲军!黑甲军来支援凉州了!”
“黑甲军来救我们了!”
“秦将军!黑甲军来了!凉州有救了!”
林耀辰骑在战马上,举剑向天大喝一声,“黑甲军将士听令!歼灭西陇大军,一个不留!”
话音一落,黑压压的大军拿着长矛冲进敌军阵营,一时间,西陇大军溃不成军,西陇首领见黑甲军来势汹汹,冲士兵们大喊道,“撤!!”
西陇大军鸣金收兵,赤霄军将士们举矛欢呼,
“我们胜了!凉州守住了!”
“……”
林耀辰翻身下马,走到周元卿和秦弋面前,懒洋洋道,“秦世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秦弋玩味道,“西宁王,没想到居然能在西北战场上看到你,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周元卿看向林耀辰说道,“耀辰,这里就交给你了”,又看向秦弋,“秦世子,你跟我来,我有事要同你说。”
不等两人答话,周元卿便朝一块空地走去,秦弋意味不明的看了眼林耀辰后,便跟着走了过去。
两人来到空地面对面坐了下来。
秦弋眼神复杂的看着周元卿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周元卿不甚在意的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就不说了。”
秦弋嗤笑一声 ,“你这人真的是,很讨厌。”
“彼此彼此”,周元卿似是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知道你父王……已经战死的事了?”
秦弋眼眸瞬间黯淡,微低着头说道 ,“……知道。”
周元卿小心翼翼问道 ,“那你……没回北霁去看你父王最后一眼?”
秦弋掩藏心里的悲痛,摇摇头道 ,“我一旦回北霁,凉州城便会失守,为将者,应以百姓性命为重,父王会理解我的。”
周元卿为了不让秦弋太难过,便调侃道,“没想到昔日只会醉倒在女人怀里的秦世子,今日居然成了个大义凛然的大将军。”
秦弋微皱眉头,语气委屈道,“周元卿,你别瞧不起人,好歹我也是北霁王秦渊的儿子,要不是你父皇他……我用得着在丰都装孙子吗。”
周元卿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正色道,“秦弋,你去雲州投奔萧璟玄吧。”
“去雲州?投奔萧璟玄?”,秦弋不明所以,“为何?我要上阵杀敌,歼灭西陇,驱逐北狄,为父王报仇!”
周元卿说,“这里用不着你,半月后百里策会带着南甲军赶来,歼灭西陇残军的事就交给他们俩,再者,就凭你一个人,无权无兵,你拿什么去对抗北狄替你父王报仇?”
秦弋狐疑道,“百里策?他怎么也来西北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把整个黑甲军都调到了西北,要想彻底歼灭西陇残军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怎么也要个三五年”,周元卿盯着秦弋说,“黑甲军只听林耀辰和百里策的,你是可以留在这里一起杀敌,可你不觉得大材小用吗?你是一个难得的少年将才,你有属于你自己的战场,秦弋,你的战场不在西北,只有到萧璟玄身边,你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战场。”
秦弋沉默了,他从小就跟着父亲征战沙场、驱逐蛮夷、保家卫国,他并不想成为什么名垂千古、流芳百世的大英雄,而是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是有价值的。
周元卿见秦弋有所动摇,循循善诱道,“秦弋,去找萧璟玄吧,只有跟着一个知人善用、胸怀宽广的君王,才能发挥一个将领最大的价值。”
秦弋意味不明的盯着周元卿问道,“你这么极力劝说我,是为了萧璟玄吧,那你为何不跟我一起去找他,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虽然他不承认,但我知道他心里有你,你心里亦有他,既如此,为何不与他一起携手并进了。”
周元卿眼眸闪过一丝悲凉,淡淡道,“我让你去找萧璟玄,除了想让你帮他打天下,还想请你帮个忙。”
秦弋疑惑道,“什么忙?”
周元卿看向不远处坐着的沈言,
秦弋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惊讶道,“沈太傅!”
几日后,周元卿和林耀辰将黑甲军和赤霄军安顿好后,周元卿便带着秦弋来到军营找沈言。
刚一走进营帐,便见沈言正专心致志的研究药材。
沈言见周元卿走了过来,温和笑道,“元卿,你来的正好,先生给你研制了一种能治体寒之症的药,只要你坚持吃,过不了多久,你之前受的伤就能完全恢复了,兴许日后还会有孩……”
话未说完,沈言便见周元卿红了眼眶,着急问道,“元卿,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让先生给你瞧瞧。”
沈言正准备给周元卿把脉时,周元卿声音微哑道,“先生,元卿听说凉州城外莲安山上有很多稀缺的药材,不知先生能否帮元卿采一些回来。”
“就这?先生还以为你怎么了,不就采个药吗?多大的事,先生这就去。”,说着,沈言便把自己研制好的一盒药丸递给周元卿,“这药记得每日吃一颗,再配上先生给你开的药方,很快就能治好你的寒症,你可别忘了。”
周元卿接过盒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为了不让沈言察觉有异,便道,“先生,您一个人去元卿不放心,特意让秦世子陪您一起去。”
沈言看向一旁穿着玄衣劲装、神情慵懒的秦弋道,“还是不必麻烦秦世子了,先生自己去吧。”
秦弋闻言不乐意了,“我说沈太傅,你这柔柔弱弱的样子,没有本世子保护你,你去得了吗?没准半路就让土匪给劫了。”
沈言愣了愣,目露凶光的盯着秦弋,对周元卿说道,“元卿,先生不要他,你陪先生去。”
周元卿一噎,看向秦弋使了个眼色,秦弋无奈的拽着沈言朝营帐外走去。
沈言惊慌大叫道,“你做什么,放开我!元卿,先生不要跟他一起……”
话未说完,秦弋把柔弱得不能自理的沈言抱上了马背,翻身上马在他身后环抱住他,让他不能动弹半分。
周元卿走到沈言面前,抬头看向他,极为不舍的说道,“先生,别怪元卿,以后元卿不在您身边,您要好好照顾自己。”
沈言看见周元卿难过的样子,又瞥了眼放在马背上的包袱,顿时反应了过来,“元卿,你不是要先生去采药,你是要把先生送走,是不是!”
周元卿盯着沈言,眼眶里的泪流了下来,沈言见状欲要下马,被身后的秦弋死死抱住。
“放我下去,元卿,你若敢把先生送走,先生……”,沈言顿时红了眼眶,颤抖着声音说道,“先生必不会原谅你!”
周元卿擦了擦眼泪,看着沈言灿烂一笑,对秦弋说道,“秦弋,麻烦你照顾好先生,一定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他,元卿在此谢过了!”
说话间,周元卿对秦弋双手抱拳以示感谢,秦弋颔首,“放心,我一定会把沈太傅安全送到雲州的。”
这时的沈言才反应过来,原来周元卿带他来西北时,就已经打算要把他送走了,一怒之下便冲周元卿吼道,“元卿,你这样擅作主张,有没有问过先生愿不愿意,你还当我是你先生吗?!”
“先生,对不起!”,周元卿看向秦弋说道,“秦弋,带先生走!”
秦弋不再迟疑,拉着缰绳大喊一声“驾”,马儿抬蹄朝远方疾驰而去。
周元卿看着两人的背影喃喃道,“先生,保重!”
沈言骑在马上又是害怕又是生气的大喊道,“我不走,放我下来……元卿,先生不走,先生要留在这……”
没有人理会沈言的不舍和愤怒,他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周元卿会骗他离开,将他送到别人身边,即使他知道周元卿是为了让萧璟玄护他无虞,可他接受不了周元卿用这样的方式送他离开。
想着想着,沈言便被风沙迷了眼,看不清前路。
坐在沈言身后的秦弋感觉沈言在浑身颤抖,担忧的问道,“沈太傅,你没事吧?”
沈言冲秦弋大吼道,“要你管!放我下来,我不去雲州!”
秦弋不悦道,“我说沈太傅,你心里有气也别往我身上撒,我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
沈言完全不理会,大声威胁道 ,“你放不放!你不放我自己跳下去!”
秦弋自小在马背上长大,最是喜欢在空旷的草野上驭马驰骋,骑马速度之惊人,若是沈言真的从马上跳下去,不死也得残废。
思及此,秦弋只好勒马停下,找了块空地让沈言休息,谁曾想,沈言刚一下马,就瘫倒在地上,脸色极为惨白。
秦弋疑惑的蹲在沈言旁边,上下瞅了瞅,絮絮叨叨道,“沈太傅,你说说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马不能骑,我真是很好奇,你是怎么从丰都千里迢迢来到西北的?”
沈言恨恨的瞥了眼秦弋,抱怨道,“元卿骑马可比你温柔多了,照你这个骑法,还没到雲州,我就没命了。”
秦弋气得深提一口气,话和气一同从嘴里发泄而出,“沈太傅,明明是你弱不禁风、孱弱不堪,还怪我骑马太快?你看看你这柔柔弱弱、楚楚可怜的样子,简直比女人还矫情,我看啊,你就是个娇滴滴的小女人!”
沈言一听这话,猛的坐起身来,怒斥道,“我是男人!不是娇滴滴的小女人,你眼瞎吗!”
秦弋玩味的挑了挑眉,目光从沈言脸上往下移,停在某处,沈言顺着他的目光往下看去,气得脸色铁青,怒骂道,“流氓!混账!登徒子!”
沈言骂不痛快,欲要一脚蹬在秦弋身上,秦弋反应极快的躲了过去。
沈言站起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怒瞪着秦弋说道,“别跟着我,以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秦弋无所谓的笑了笑,“好啊,沈太傅想去哪便去哪,本世子还不想伺候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女人了。”
沈言怒极,转身就走。
秦弋坐在地上看着沈言疾步而去的背影,想了又想,怎么说周元卿也救了凉州城的百姓,若是任由沈言离开,万一半路上遇到个好歹,他要怎么向周元卿交代。
这沈言虽然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马不能骑,但他脑子好用啊,一个能抵他十个,要是把这么个宝贝疙瘩弄丢了,或是给人劫了,岂不可惜?
秦弋站起身喃喃自语道,“唉,罢了,受人之托,得忠人之事,失信于人这种事,可不是我秦子然的作风。”
说着,秦弋便很快的追上了负气离开的沈言,央求道,“沈太傅,沈先生,沈仙人,你要怎样才肯跟我一起回雲州?”
沈言停下脚步,傲视着他,自嘲道,“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马不能骑,你说,我能怎么跟你回雲州?”
秦弋无奈的扶了扶额,他怎么就答应周元卿带着沈言这个老祖宗一起走了?脑子生锈了吧!
无奈归无奈,秦弋还是妥协的带着沈言“慢悠悠”的离开了凉州境内,来到一个小镇上,秦弋忍无可忍的买了辆简易的马车。
秦弋带着沈言来到马车旁,假笑道,“沈仙人,您看看,能坐这个马车走吗?”
沈言扫了眼马车,慢条斯理道,“也行,应该能走。”
秦弋压着快要爆发的怒火,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那就请沈仙人……上马车吧。”
沈言瞥了眼秦弋,慢悠悠的上了马车,秦弋坐在马车外,拿着马鞭“啪”的一声,狠狠抽打在马屁股上,把这半个月的气,全都撒在了马身上。
马儿吃痛的长啸一声,飞快的跑了起来,沈言坐在马车里被颠得差点吐了出来,大骂道,“秦弋!你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