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月光里的香樟树（1/1）
转眼已是中秋，今年的中秋节在国庆节前十几天。
韦树生给莫小芸打电话，问莫小芸现在什么感觉？
莫小芸说：“感觉还早呢！昨天又去妇幼保健院检查了，医生说一切都很好，看样子产期会延后，就是忘了问问医生延后好不好，下次去了问一问。”
韦树生说：“延后了好，时间越长小孩子越聪明。”
莫小芸一听就乐了，说道：“你又不是医生，你怎么知道？”
韦树生说：“我看书上说的，好多名人都出生晚，比如孔子和王阳明。”
莫小芸说：“孔子大部分人都知道，王阳明怎么没听说过？”
韦树生说：“那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做过大官，还会领兵打仗。”
莫小芸说：“那一定是个文武双全的人。”
韦树生说：“听说是个啥都会的人。”
莫小芸很开心的说道：“哪吒算不算，小时候看电视，哪吒在娘肚子里也是很长时间，一出生就会蹦跳，武艺高强。”
韦树林也乐了，说：“是呀！哪吒生下来就会叫娘！”
莫小芸说道：“要是这样就太好了！”
两个人聊得非常愉快，最后互道中秋快乐！晚安！做个好梦！
韦树生挂了电话，心里很高兴，感觉有点兴奋。没有睡意，就走出房间，出了栅栏门，沿着小马路随意往前遛达。
一轮圆月正当天空，皎洁的月光如水，眬照四周，清风微微，树林里静悄悄，鸟儿们都在这皎美的月色里睡着了。
韦树生遥望长空，心旷神怡，到了十字路口，信步右转，沿着小路走进树林。
月光里树林安静美丽，如童话故事里的场景一般，能听见树叶飘落的声音。韦树生打算到那个小桥上去。
突然，隐隐约约听到脚步踏过落叶的声音，韦树生以为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停下脚步，凝神静听。脚步声从小院方向往这边而来，脚踩落叶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而且好像还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不一会儿，韦树生右前方树林里出现两个身影，模模糊糊能看到前面一个身形高修长，后面一个比较矮壮。两个人一前一后，从韦树生前面不远处，斜穿树林，跨过小路，走进左边树林里。
韦树生心中暗暗好奇，心里想半夜时分这两个人要干嘛呢？他摸摸口袋确认手机带着，可以随时报警。
待两个人影稍远，韦树生悄悄尾随上去。
只见两个人影在林间穿行，脚下落叶“嗦嗦”作响，偶尔还有枯枝被踩断的声音。韦树生轻手轻脚，尽量不发出声音。前面两个人也许是只顾着前行，丝毫没觉察身后有人跟着。
稍倾，前面两个人来到那棵最大的香樟树下，身影修长的背依树身，两个人拥抱在一起。只听一个女子柔柔的声音说道：“野汉子！你总算回来了，我都等得受不了了。”
韦树生一听，大吃一惊，那个声音好像是柳相玉！
只听那女子的声音又说：“三百六十天，我天天想你，过一天我就在心里数一天。”
没错，韦树生这下听得清楚，那声音正是柳相玉！
只听那汉子沙哑浑厚的声音说：“玉妹子！我也是天天想你，一到这个时候，我恨不得立马到你身边。”
皎洁的月光从茂密的枝叶间透下来，朦朦胧胧能看到两个人紧紧相拥，柳相玉比那汉子高一些，她低下头来，吻那汉子。那汉子仰着头去迎接。
良久，只听柳相玉说：“野汉子！我浑身发烫，热得难受！”
随着一阵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只见月光里，柳相玉半个身子如雪缎一般。
只听柳相玉娇声说道：“野汉子！你还和以前一个样。一点都没变。”
过了一会儿，只听柳相玉又说道：“野汉子！你真的一点都没变！”
那汉子道：“你也是那么美，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美！”
又过了一会儿，柳相玉娇喘吁吁，说：“野汉子！再让我死一次！”
那汉子“嗷”的一声，柳相玉扶不稳香樟树，轻轻“啊”了一声，双手按在落叶上，柳相玉低声娇喘，整个人支撑不住，卧在地面如毯子一般的落叶之上。
韦树生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再看，背过身，靠在一棵大树之后，想赶忙离开，又怕脚踩枯叶惊动了前面两个人，只好闭了双眼，背靠在树干上。
月光里，不断有落叶揉碎搅动的声音，过了良久，声音安静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只听柳相玉柔声说：“野汉子！你真行！我感觉随着树叶一起飘起来了。”
那汉子说：“我也是，觉得全身都熔化了。”
柳相玉娇嗔道：“那一年在后山梧桐树下，你也是这样突然从背后抱住我。”
那汉子“嘿嘿”乐了两声，说道：“那时候，我偷偷喜欢你，就是不敢说，看你挎着竹篮子去后山采蘑菇，我就在后面跟着，怕你遇到野猪。”
柳相玉“咯咯”笑了，说道：“那天你是不是以为我不知道，其实一出村，我就看见你远远跟在我后面。野猪没遇到，倒是遇到一只野狼！”
那汉子傻笑起来，说道：“我太喜欢你了，山上静悄悄，只有我们两个人，一下子没管住自己。”
柳相玉说：“我本来想大声喊，用牙咬你。可是我知道抱住我的是你，就浑身发软，一下子瘫在草地上，后来只觉得草地起伏，树木晃动，地面就像毯子飞了起来。最后好像是晕死过去了。”
那汉子说：“我也是，当时感觉整个人都没入草丛里。”
柳相玉好像在回忆中，：“后来你托了媒人来我家提亲，我爸说这些天忙着田里耕地，以后再说。你就把你家的牛牵来在我家田里耕。”
那汉子说：“是啊，后来你爸同意了，我高兴得不得了。”
柳相玉说：“可是成了婚不到一年，我大病一场。”
那汉子说：“当时把我吓坏了，用牛车把你送到县城，医院都不收了。”
柳相玉说：“后来幸好找到那位老中医，吃了三付中药就好了。可是没多久，你却病了，比我还严重，也是老中医救了你！”
那汉子说：“是啊！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柳相玉说：“病好以后，我们去谢恩。老中医说我俩相生相克，如果一直在一起，就会有一个人先不在。”
那汉子说：“刚好那时候表舅去北京做厨师，我就跟着一起去了。我走了你就能在家里好好休养。”
柳相玉说：“从那以后，每年你只能回来一次。”
那汉子说：“后来家搬到这里，这里繁华，我很想回来开一家饭店。这样就能和你天天在一起了。”
柳相玉说：“我也想跟着你一起出去，可是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管不住我自己，总想亲亲你。”
那汉子说：“我也是，只要一见你，我就想要你。”
柳相玉幽幽的说道：“所以我们只有远远的分开。听说老中医已经不在，如果再病就不知道找谁了。”
那汉子说：“是啊，只是这样太难熬了，那黑夜太长了。一到这几天，我就开始冲动，坐上火车，离你越近，我就越兴奋。”
柳相玉说：“我也是，知道你要回来，我就脸上发热。我去理发店做头发，那理发师说我脸怎么那么红。我每年就为你做一次头发，平时都是随便剪短。”
那汉子说：“我一见到你。就知道这漂亮头发是为我做的。”
等了一会儿，那汉子又说道：“只是每年你都喜欢在这大树下，我也感觉和后山梧桐树下一样。就是害怕让人看见了。”
柳相玉说道：“怕什么？你是夫，我是妻，就是谁看到又怎么样！”
大树背后的韦树生，已想到那汉子是柳相玉老公，听了这话，知道自己判断正确。
只听柳相玉接着说：“我们都是自己的，不像那些偷偷摸摸。”说到这里，她话音一转：“你在外面可不许学坏？”
他老公说：“我哪里敢学坏，有个女的，人人说她身材苗条，总喜欢让我帮她拿东西，可我看她就像看见竹竿子一样；还有一个女的，有点胖，买了桔子苹果总是给我一个，我不要，人们说她好看，我觉得跟这大树一样。只有你最好看！”
柳相玉低声笑了，说道：“我也是，再高大的男人也没有你顺眼。那些人有时候还让人讨厌。有一次，我们楼上马桶漏水。”
躲在树后韦树生听到马桶漏水，想到那次柳相玉楼上的事，不由得心里紧张。
只听柳相玉说：“麻杆说他会修，就让她进卫生间去修，谁知道还没有修好，他却突然想抱住我，我赶忙逃到客厅，他追到客厅，苦苦哀求。我让他赶快下楼，他却扑过来搂我。刚好茶几上有一根鱼竿，我抓起鱼竿打他，那杆子上鱼钩还在，你说巧不巧，一下子就挂住麻杆嘴角，他就老实了。”
柳相玉老公说：“看不出来他是这样的人？”
柳相玉说：“更有看不出来的人呢！村里那电工，说我家电表转得快，一定是哪里漏电了，就帮忙检查，当时我还挺感激他。查来查去，查到卧室，说是插座漏电。他修好后，嘻皮笑脸问我怎么谢他。我说请他喝酒，他说不喜欢喝酒，就想和我好，只要我愿意，以后家里电费全免。”
柳相玉老公说：“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
柳相玉说：“幸好当时叶慧兰在楼下叫我，我赶忙下楼去了。”
柳相玉老公忿忿的说：“明天我去找他算账！”
柳相玉说：“不用了，听人说在三岔路口那里，有一辆摩托车冲他开过来，他骑着电动车，赶忙躲让，一下子掉进湖里，摩托车跑了，他被救上来，腰摔折了，也算是报应。”
柳相玉老公说：“那便宜他了。”
柳相玉接着说：“有些人表面是人，暗地里却不是人。”
柳相玉老公说：“是啊，自古以来，多少人在这事上丢了性命。”
两个人相拥，背依着大香樟树，好像把这月光里的树林，当成了她们亲密的卧室，漫不经心的闲聊着。苦了不远处树后的韦树生，脚都站麻了。
只听柳相玉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新闻传说中的事，我们厂里有真人真事。检验组有个女的，和一个小主管好上了，有一次两个人在楼顶电梯间亲热，刚好有个修理工上去检修电梯撞见了，修理工也没嚷嚷，过了几天，他找到女工，要女工跟他好一次，女工不愿意，就告诉了小主管，小主管暗中使坏，降薪罚款，逼那修理工离职。那修理工心中恼恨，一天下班，主管正要打开车门回家，那修理工突然从旁边窜出来，用一把长螺丝刀连捅了主管几下，主管大叫着倒地上，等警察来时，那修理工早跑不见了。”
柳相玉老公说：“那个修理工也不是个好东西。”
柳相玉又说：“我们厂旁边有个灯具厂，里面有个女的，和菜市场一个卖豆腐的好上了。她老公在灯具厂对面的家具厂，有一天不小心，一只手被电锯切断了，伤好后听说能有一笔补偿金。夫妻俩打算拿了补偿金回老家不来了。卖豆腐的却不愿意分手，仍然缠着女的。一天吃过午饭，正在休息，卖豆腐的又来找她，她以为是谈分手的事就出去了，就在灯具厂门外，两个人聊了一会儿，互相有点争持，卖豆腐脑突然拿出切豆腐的刀子，捅了女的两下，然后又捅了自己几下。我们听到救护车的声音跑过去看，警察也来了。女的混身是血，正背抬上救护车。这个时候，对面家具厂出来几个人人，也是听见声音出来看。有个一只手的男子突然跑到救护车后，抱住混身是血的女人，不停的问：这是怎么了？这时怎么了？那女的已经不行了会说话了。那男子转过身用脚去踹地上卖豆腐的，那卖豆腐的一动不动，好像已经不行了。”
树林间一霎时寂静无声，偶尔能听到树叶飘落的声音。
柳相玉老公说：“玉妹子！这会儿有点凉了，我们回去吧！”接着就听到脚踩树叶的“沙沙”声，待那声音走远了，韦树生也寻到小路，返回小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