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散人(1/1)
“这也并非没有可能。历史上隽朝曾有……”
“曾有一个老头一把年纪了还能成功启脉,武法【逍遥俦】特别了不起,简直是隽朝遗民的再生父母,被列入纵横榜成为传奇人物。”
“你连这个都知道?”彦夙有些惊讶。
“伶子姐提到过,这个【逍遥俦】真那么强大?”
宫秦其实有些不服气和心痒痒。
人人都能启脉,为何偏偏本宫启不了!
“隽朝一百五十年前灭亡后纳入端朝,遗民如今聚居在五城南面的隽域。”这个武法在流光榜上赫赫有名,彦夙是知道的,“隽朝疆域比之夜朝大不了几分,武力也远不如我们。东北方是十万连峰,西南方是南荒。两地兽妖当年联军攻打隽朝,端朝有心帮助,但自身布防也是捉襟见肘。”
“这个【逍遥俦】老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凭借一己之力退敌了?”
“不曾。这个武法领域极广,刚问世的时候就可笼罩一城,被证实是未知的全新横脉武法,但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效果,人们都以为是个废武法。”彦夙感慨道,“可一年后,那一城突然启脉自创武法的武民激增四十倍!那时世人才意识到【逍遥俦】的恐怖之处。后来凭借这个武法带来的许多新生力量,隽朝才得以退守,保留隽域至今。”
宫秦心下骇然:“那么夸张?如果【逍遥俦】发展成为传承武法,假以时日隽朝统治世界也未可知。”
“如果真是如此的确惊世骇俗。”谈话间彦夙已经用完晚膳放下筷子,“可惜【逍遥俦】问世仅三年,逍遥老人便去世了。”
宫秦很爱听这些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但又繁花似锦的消息,放下碗也不再吃了。心想着之前钱如兰所述的有些东西模棱两可,不如一并打听清楚。
“夙夙,我听闻民间有许多武民散人组织,立场各有不同。甚至【瘟羊灾厄】也跟他们脱不开关系?”
“没错。”彦夙脸上是和钱如兰如出一辙的愤怒和厌恶,“当年的瘟灾过去之后,端朝查明了有人在其中勾结五绝崖,甚至背后也有十万连峰的影子。不然兽妖对人族远远没有那么了解。”
“是某个武民散人组织背叛人族?”
“是【晷众】!”彦夙咬牙切齿。
“恶鬼的鬼?”
“日晷之众。”彦夙继续说到,“这个组织自认为是生灵演化的前端,不屑与人族为伍,也并非投靠兽妖背叛人族。只要能够达到目的,人族和兽妖他们都只视作工具!”
“这些武民怎么会这样想?难不成……”
“确切来说,他们根本不是武民,甚至不是人族。”彦夙肯定了宫秦的猜测,“【晷众】的成员大多都是人族和兽妖的结合——紊裔。”
“人还能和兽妖有后代??”宫秦瞠目结舌。
“兽妖几乎都是人形,与人族智近,如何不能结合?”彦夙不以为然,“与人族亲近的兽妖族群不多,但不是没有。【冕众】多是由紊裔组建,但并非意味着紊裔都是这样的疯子!”
彦夙冷笑一声:“如若不是强大的紊裔,【冕众】还看不上呢!”
“夙夙,这群人这般不可控,端朝就没想着把他们连根拔起?”
“太难。”彦夙摇摇头,“【冕众】问世可追溯到几千年前,底蕴深不可测,强盛时期甚至能向历史上不弱于端朝的锦朝官场伸手。【瘟羊灾厄】后端朝发起过围剿,各域在此事上也都积极配合,毕竟谁都知道这群疯子有多可怕。可是那样声势浩大的围剿甚至连他们老巢都没探到,想来那点损失对【冕众】来说不痛不痒。”
宫秦听着都心有余悸,有这样一群疯子在,端朝岂能安睡!
“不过如今也不用那么警惕。”彦夙算是说了个好消息,“散人组织极少插手官朝和各域的风波,多是彼此之间存在竞争。【冕众】行事毒辣不计后果,不知得罪多少人,可谓是老鼠过街,许多成员都挂名在各大组织的通缉榜单上。”
彦夙停顿了一下,喝了一口茶。
“三十多年前,有一个组织横空出世。多方势力探寻至今也只查出【孑世会】这个名称,以及蒙面出手过的十余名成员。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十分强大,展露出来的也只是冰山一角。”彦夙面上浮现出痛快,“好在这个组织为数不多的动作也都只惩戒大恶之人,至少不是与人族为敌。【孑世会】最后一次出手就是因为【冕众】惹到他们头上,被其尽数收下通缉榜上一半成员的狗命。”
宫秦听了也觉得舒服:“有这么一尊神秘的大佛坐着,【冕众】也不敢太过嚣张。”
“无论如何,如今端朝被战事牵扯是管不上这些了。”彦夙叹气,“冕众是不会轻易踏足五城的,就让其他域慢慢头疼去吧!”
“是我想简单了,看来端朝远远不是人和兽妖你死我活那么简单。”
“对我而言很简单。把十万连峰杀怕了就行!”彦夙眼神灼灼,“然后我就回边部去和我娘一起镇守。”
就像当年的父亲和两个哥哥。
“夙夙,你有多久没见过你娘了?”宫秦很好奇这个彦武王爷。
“算上我十二岁那年我娘入宫过一次,至今也只见过四面。”彦夙有些苦涩,最后一次还是四年前,她脑海中母亲的样貌居然已经有些模糊了,“那时候不懂事,想来她心里也有些怨我,所以不愿相见吧。”
宫秦面上不显,心里却有些抓狂,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了,老是无意牵扯出别人的伤心事。也不敢继续这个话题多问别的东西了,草草慰藉两句就劝彦夙回殿就寝了。
宫秦躺在床上,回想着当下的势力划分:连峰、五绝崖、南荒三方兽妖,比较特殊的百瘴林、端朝五城、十二域,还有态度各异的散人聚首的各个组织自己了解甚少,整理不出什么头绪,也就睡过去了。
次日一早,又到了宫夫子该前往长传院上课的时间了。宫秦吃着早膳有些抗拒。
她的授课时间是旬一午课,旬二早课。
早膳后的课称为早课,午膳前放学称放午。而后是午课,晚膳前结束,称为放晚。
磨蹭归磨蹭,宫秦还是收拾收拾上班去了。彦夙如此为她费心准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就太不知好歹了。
待宫秦进了堂室,她惊讶地发现,居然来了有五六个学子!
包括已经开始补觉的舟传。
这下真是爱徒了!宫秦欣慰的想,舟传小广播还是不错的,这不第二天业务就拉上门来了。
宫秦提起一口气,自信地走到首座前面,环视了在座的每一个学子。
两个小姑娘,三个小子,一头睡不醒的小猪崽。大多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副是来好好学习的模样。
这不是好起来了吗!
宫秦一拍堂尺:“很高兴诸位选择夫子这门课,我名宫秦,大家可唤我宫夫子。撞钟之前,不若大家先给夫子做个自我介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