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看飞机轰的一声去远乡（1/1）
我这一生渴望被人小心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可枯树终究遇不到春天，偶尔的甘霖也只是上天的怜悯，雨后便是无边的炎热。
薛清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一阵的头疼，也记不起自己到底昨天晚上喝了多少，怎么回来的了，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八点半了
“我天，要迟到了”薛清欢揉了揉凌乱的头发，也可以说有些像鸡窝的头发，赶紧随便洗漱了一下，拿着化妆品就下楼了。
打上车，在出租车里顶着司机师傅异样的眼光，在出租车里化着妆，时不时的催促着司机稍微快一些，如果迟到了岳姐非生吞了她不可，司机师傅好奇的看着薛清欢，不明白这女孩子到底是去上班还是去约会，也感叹着女人的化妆步骤可真多，真麻烦。
“师傅，开车，不是看我”薛清欢感觉到了来自司机异样的眼光，有些无语的提醒
“小姑娘，这是去约会呢？”司机师傅笑着把眼光转过来，边开车边逗笑
“师傅，这么大早，谁约会？”薛清欢有些无语，看了看自己脚边的电脑，谁会带着电脑去约会，而且谁家大早上约会的
“哈哈哈，我这不是看你在化妆嘛”司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
薛清欢没再说话，而是收拾好自己的化妆品看着窗外，秋日的清晨终归还是有些凉的，在这样的南方城市，秋日好像也变得步履匆匆，记得以前小的时候，秋天的印象是昏黄的落叶，是逐渐变短的白日，是清晨的露水，也是家门口那越来越晚的鸡鸣声，是听着父母唠叨叮嘱衣服多穿些，是看着小伙伴们都穿上的秋日心爱的外套，是楼下那棵大树的万年长青。
可长大后再也没认真的看过秋天，没看到过落叶掉下，没听到过鸡鸣犬吠，好像前一天还是短袖短裙，第二天就不得不穿上冬日大衣，就好像昨天你还在抱怨学业繁重，今天就不得不穿上西装伪装大人模样，也好像昨天明明就在身边的人，今天或许已经登上去往他乡的列车，就好像长大后我们不得不面对时间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快，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来不及反应。
“迟到了哈”楼下的保安看着薛清欢脚步匆匆，开玩笑似的帮她刷了门禁卡
“哎哎哎，薛清欢，别急着进去，这宣传单帮忙搬上去”后面有人在喊，一看是余庆
“余老板，我这一个小身板，你叫我搬这个一摞有个十多斤的宣传单？”薛清欢满脸问号，项目这帮人是真的不把自己当女生看了
“你是不是忘记上次你和涛涛的打赌了”余庆边搬着边说着
薛清欢听到陈涛的名字，本来准备走过去的脚步又停下来了，上次……
记得那天的天气比起现在可晴朗太多了，陈涛和薛清欢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大摞大摞的宣传单从车上卸货，还有几个人在那里帮忙搬运到仓库里面去，陈涛看见了就直接把自己的东西丢给薛清欢，他上前去帮忙，薛清欢把他的东西放在一边的凳子上，也走过去帮忙，不得不说真的是很重，陈涛也没阻止，只是笑着看薛清欢笨拙的模样，直到几个新来的宣传部的男生走了过来，看见薛清欢一个一米五几的小女生在那里搬东西的时候，都笑了
“哎，这你都搬得动啊？”其中一个人看向薛清欢，满脸的疑问，眼里有些许嘲笑
“你猜”薛清欢没看他，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情，从来不对这些东西有什么多余的解释
“这样，你能搬得动这一摞，我请你吃一周的饭，搬得动两摞，我请你吃两周的饭，如何？”像是玩笑似的打赌，那人指了指还留在原地的六大摞宣传单，像是笃定了薛清欢是那种吃不得一点苦，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肯定连一摞都搬不动
“呵，那她能吃到你破产”走过来的陈涛适时一声讥笑，看着那个男生
“你去死吧啊，陈涛”薛清欢手上搬着宣传单，脚上还不忘踹了陈涛一脚，然后在那个男生惊讶的眼神中，搬走了一摞有一摞的宣传单，放在推车上，拉进了仓库
“有一种东西叫做手推车”没搭理他们，薛清欢直接就将陈涛的东西拿着，上电梯去了办公室
“我说了吧，她能搬到你破产”陈涛拍了拍还在震惊中的男生的肩膀，笑笑跟上薛清欢
回忆真的是个太可怕的东西，它会在不经意间用一件小事，一件东西，甚至一个气味让你愣在原地，然后不断敲到你储存记忆的神经，刺激你原本就不太强大的内心。
薛清欢看了看，叹了口气，将自己的东西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撩起袖子便跟着他们将剩下的宣传单搬进了仓库，好死不死，仓库里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个玩偶的衣服，是项目的吉祥物玩偶，薛清欢走过去，拿起玩偶衣服看了看，上面还有一些笔迹，这是上次开售会的时候，薛清欢和陈涛一起买的，还记得当时两个人跑了好几条街，终于找到能订做这个玩偶衣服的店家，凭着两个人的三寸不烂之舌和老板几番辩论之后，才终于将价格讲了下来，玩偶到的那一天，所有人的都好奇，当然也包括陈涛。
“陈涛，你在干嘛”薛清欢看了看被拆了一地的玩偶衣服包装袋，这是今天刚到的，陈涛就准备第一个给它嚯嚯了？
“我这不是试试嘛”陈涛有些尴尬的笑笑，摸了摸脑袋，但是手上依旧在穿着那个笨重的玩偶衣服
“我真是服了你了”其实薛清欢也同样好奇，没有阻止陈涛，而是走过去给他把衣服拉链拉上，然后把头套给他
“其实也还可以哎”薛清欢也一样，穿上了另外一件玩偶衣服，两个人在仓库里打打闹闹，直到岳姐听到动静进来
“你们两个在干什么？”岳姐推开门就看见两个玩偶在仓库里跑来跑去，还用道具在那里打打闹闹，一脸黑线，想都不用想这两个小傻子到底是谁
“嘿嘿，岳姐”陈涛先薛清欢一步将头套摘了下来，就看见岳姐，强哥，余庆站在仓库门口看着他们，偷偷用手戳了戳还在笑的薛清欢
“等等，头套摘不下来了”薛清欢也才反应过来，站在原地，赶紧用手将头套摘下来，无奈她穿的那个人偶服，手是被缝在一起的，根本不好摘头套，只能蹲在原地，努力了半天
“涛涛，你们两个要不就正大光明的玩？”强哥有些无奈的笑笑，走过去帮薛清欢摘下头套，看着他们两个满头大汗的样子，拿出手机点了两杯奶茶
“这个过两天要用的，你们两个就这么玩？”岳姐有些无奈，自己到底带的是两个孩子还是两个徒弟，在外面就听见仓库嘻嘻哈哈的笑声，不知道的还以为仓库闹鬼了呢
“哎呀，年龄小，玩心重，你管他们呢，做事不出差错就行了”余庆也笑了笑，示意他们赶紧出来，然后把岳姐拉出仓库，带回了办公室
薛清欢和陈涛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穿上玩偶服就出去了，不用想，陈涛向来酷爱拍照记录生活，看他这动作，肯定是又要薛清欢给他拍照了。
“快来，在这，在这”两个人走到仓库外面，陈涛找了一个相对于人较少的地方，把手机递给薛清欢，然后自己在一边摆着奇怪的姿势
“我就没见过哪个男生像你这么爱拍照的，严重怀疑你是泰国来的”薛清欢一边抱怨着陈涛，一边蹲下给他拍照，还不忘找找角度，至于为什么蹲下，陈涛矮，蹲下显高
“你懂个屁”陈涛将手机拿过来，满意的点点头，然后把手机架在一边的花坛上，拉着薛清欢过来拍照
照片里，两个人偶就那么并排站着，薛清欢偶尔抓着陈涛人偶的耳朵，偶尔装模作样的踹陈涛一脚，头套里两个人就这么笑着，也忽视了偶尔路过的人看向他们奇怪的眼神，那时正值盛夏，炎热也在那一刻被笑容代替，又或者在身边的日子，笑容都变得简单而又随意。
“来来来，给你看个东西”脱下玩偶服的陈涛，又拽着薛清欢马不停蹄的下楼
“你们去哪”正在吃东西的岳姐，看着两个人饭也不吃了，就急匆匆的跑走“这两个人，穿一条裤子的啊”
“我们两有点事，下去一趟”陈涛脚步没停，拽着薛清欢，还不往跟岳姐招了招手
“你干什么，干什么”薛清欢边跑着边问陈涛，要不是她随时都在看着路，真的会被陈涛直接带摔下去
“你快点的”陈涛还在拽着她往前走
“你松开，烦死了”薛清欢一把将手甩开，不情愿的跟在他身后，就看见陈涛神神秘秘的带她来了公司楼下的户外停车场
“你又搞什么幺蛾子？”薛清欢看着他走到后备箱那里，神神秘秘的打开后备箱，就看见彩色的绑带气球从他身后的后备箱缓缓升起，后备箱上海粘了一排字
“开售顺利？”本来都准备感动的薛清欢，一阵觉得心口不顺，有一瞬间想打死陈涛这个混蛋
“不好看嘛？”陈涛还看了看气球，看了看一脸郁闷的薛清欢
“呵呵，好看，坐上去，给你拍照”薛清欢彻底无语了，拿过陈涛的手机，将他推到后备箱旁边，给他拍照，陈涛还配合的坐着各种姿势
“来来来，你坐上去，抬头仰望你的气球”薛清欢拿着手机在旁边指导着
“要不，我给你们拍？”正好走过来的强哥看到在拍照的两个人，站在薛清欢的身后
“啊？”薛清欢正发愣着，陈涛已经拿过手机，递给强哥
“可以可以，谢谢强哥”然后拽着薛清欢坐上了陈涛的后备箱，两个人就这么背对背坐着，陈涛看着左边，薛清欢看向右边，薛清欢手里还拿着气球，照片就在这么一瞬间被定格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在这儿表白呢”强哥看了看照片，满意的笑笑，然后将手机递还给了陈涛
“陈涛干不出来这么浪漫的事”薛清欢没好气的吐槽
“要干也不是对你啊”陈涛一边拿过手机，一边关上后备箱
“嗯嗯，他为了庆祝项目开售顺利，给强哥准备的惊喜”薛清欢没好气的回怼，自己往前走了，懒得去理会陈涛这个没脑子的
“哈哈哈”强哥走在后面，看着打打闹闹的两个人，无奈摇摇头
怎么说呢，薛清欢和陈涛的默契在于两个人都或许会喜欢同一首歌，然后反复听个千百遍，直到能将它完全记住，记得那次他们正好是下班的路上，陈涛走在前面下楼，不知道是抽什么疯，陈涛就突然哼起了歌
“我可以跟在你身后，像影子追着光梦游”
“我可以等在这路口，不管你有没有经过”薛清欢当然知道陈涛哼的是什么歌，有时候两个人一起出去办事的路上在陈涛的车里会听，有时候薛清欢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听，即使这是当时刚出来的新歌，在他们面前都是那么熟悉
“这，你们就会唱了？”岳姐走在两个人的中间，感叹着两个人神一般的默契。
薛清欢也依稀的记得，项目拍宣传照的时候，特意叫了一个摄影师来项目，顺便给项目的人拍一些，当作项目宣传，也是留作纪念，那个时候小倩和方泽也在，小倩不知道是什么想法，突然说薛清欢他们策划团队应该单独拍一张，然后就叫岳姐坐在中间，薛清欢和陈涛分别站在岳姐两侧，后来小倩还笑这张照片是一家三口，岳姐就像是岳母大人，陈涛像是第一次见岳母的小女婿，而薛清欢是那个受尽宠爱的女孩子。
其实她和陈涛之间好像拍过太多太多的照片，很多事情细数下来，说也说不清楚，道也道不明白，走在路上要拍，看见个新奇好玩的东西也要拍，甚至那次的开售会，也要拍。
记得那次是项目的首发会，薛清欢和陈涛忙忙碌碌好几天，终于在慕华酒店的VIP会议厅商定了最后的首发会场地，然后又匆匆忙忙的布置场地，两个人都忙得晕头转向的，差点就晕在活动场地，到了首发会的当天，陈涛不负众望的成了首发会的主持人，薛清欢负责控场，其实一开始的时候，都还挺好，薛清欢只需要在周围走来走去就行，不过首发会，只要是涉及到买卖的东西，没有不出意外的。
“薛清欢，薛清欢”陈涛在主持的间隙，突然喊着走到旁边的薛清欢
“怎么了？”薛清欢看向陈涛，用对讲机问着
“提醒一下，提醒一下”陈涛有些着急的指了指客户席位
薛清欢转头一看，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人还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其他人都已经排在他前面了，他还在玩着手机，薛清欢一脸无奈，这不是几十几块的东西啊，这是几百万的东西啊，怎么能这么不着急，薛清欢赶紧过去提醒，那个外国人还一脸紧张又不知所云的看着薛清欢，薛清欢只能用上毕生所学的英语提醒他：快一点，你被别人插队了，你媳妇都跑前面去了。
好不容易那个国外的大叔终于听懂了薛清欢蹩脚的英语，赶紧穿上袜子穿上鞋追上去，薛清欢一阵无语，这个场合脱鞋，脱袜子？
正无语着，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稍微年长的阿姨，不知道从哪里爬上主持舞台拽着陈涛的袖子，一脸愤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真的是”薛清欢有些害怕阿姨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赶紧在对讲机里喊着人，自己先手一步爬上台，将陈涛护在身后，拉开了那个阿姨
“阿姨，请您下去，遵守会场秩序”薛清欢的言语十分的不客气，陈涛站在薛清欢的身后没有多说些什么，其实也不是陈涛要缩在一个女生的身后当缩头乌龟，只是在那样的场合下，陈涛算是一个被放在明面上的人，有任何不好的举动都会被无限放大，更何况还有媒体的人在，传出去对项目终归是不好的。
但薛清欢不一样，她是在幕后的人，谁也不怎么认识她，最多当她是活动公司的人员，也不会想到项目上去，所以她在前面挡住也没什么不妥
“为什么那么多人都进去了，就我还没进去，你们是不是有内幕”阿姨拿着自己的号码牌，不分青红皂白的指着薛清欢，她也知道人多，她不能做任何的过激举动，但是也正好是人多，她的怒气才会被放大，才会有更多的人关注她，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阿姨，你早就过了，我们在这里喊了七八遍，都不见有人回应，整个场上上千人，我们不可能盯着你一个人喊个一个小时，而且最开始我们就说过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号码牌，千万不要过号了”薛清欢看了看阿姨手上的号码牌，她记得这个号码103号，当时不止是陈涛在台上喊了将近十多分钟，就连薛清欢都在满场地的找人，就是不见有人回应
“阿姨，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我们在您这一个号码牌上就叫了十多个人去找你，还等了近半个小时，一直在不间断的喊你，请问你去哪里了”薛清欢从来不惯着无理取闹的人，所以说话的语气也不是那么的客气，她并不觉得年龄大就可以成为不讲是非的理由，在这个世道上，有理走遍天下
“您再不下去，我喊人了”薛清欢看见阿姨还想过来扯他们两，拽着陈涛后退了一步，直到现场的安保人员上来，将这个无理取闹的阿姨带走了，她才转过身看了看陈涛
“没事吧”薛清欢眉头依然是皱着的
“没事，你去忙吧”陈涛松了口气，刚刚他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想说话了，可惜他手上有话筒，他还要在这个台子上站一个多小时，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好不容易撑到了主持结束一半，陈涛有那么十多分钟的休息时间，赶紧走下来到处找薛清欢
“你在这里啊”陈涛满头大汗的走过来，很自然的接过薛清欢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汗
“刚刚你能吓死我”薛清欢想起刚刚的场面，如果闹大了，陈涛和薛清欢这次的组织的开售会算是砸了
“我也被吓到了，你看我这满头大汗的”陈涛继续擦着自己脸上的汗，说话都有些微微喘气
“呵呵，还好你没化妆”薛清欢看了看用力擦脸的陈涛，突然那股子想要和他互怼的劲又上来了
“怎么？”
“容易脱妆”
“嘿…你”薛清欢第一句话出来，陈涛就知道她后面的话没什么好的
“打死你，来帮我看看，我是戴领结好还是领带好”陈涛从包里掏出领结和领带，拿出来对着薛清欢一顿比划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我，这活动都过去一半了”薛清欢有些无语的看着陈涛，早干嘛去了
“我一来就被岳姐扯上台，我哪来得及，快帮我看看，别废话”陈涛还在比划着，拽了拽薛清欢，让她给自己出出主意
“我看看，领结好看”薛清欢认真的给陈涛看着
“快帮我戴着”
“知道了”薛清欢拿过陈涛手上的领结，站在他身后给他戴上，又像个妻子一般，站在陈涛面前给他整理着，还被走过来的强哥笑话，两个人这是把家里的事情，放到开售会了？秀恩爱有些光明正大，当然薛清欢和陈涛是果断反驳的
“可以了”薛清欢把领结的包装盒递给陈涛，拿过手机给他拍了一张，让他看看
“可以可以，快来我们拍照”果不其然，陈涛的下一步就是要拍照，这些薛清欢已经习以为常了。
薛清欢还在回忆着，全然没发现岳姐和强哥已经走到自己身边，电脑里空白的界面已经被自己胡乱的敲进去很多的乱码
“你在想什么呢？”岳姐看着发呆的薛清欢，有些纳闷，从来没见到薛清欢像今天这样走神好半天，叫了几声都没答应
“岳姐，我请半天假”薛清欢看向手机上的朋友圈，抓起包包就往外跑
“哎，薛清欢，薛清欢”岳姐还在身后喊着，但薛清欢已经跑没影了
“师傅，你能不能开快点”薛清欢在出租车上，神色焦急的催促着司机师傅，双手紧握，有些微微发抖
“小姑娘，我这已经很快了”一路上，被薛清欢催促了七八遍了，但薛清欢选择的又是中午的下班点，一到这个点就堵得跟鬼一样，司机也想快，他还想接下一单
“你自己看看，这一路通红”司机指了指面前的导航，去机场的路基本上都已经堵成黑红色了，前面的车一动不动，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薛清欢看了看前面排成长队的车，刚刚从项目出来的时候，都不是这样的，想起刚刚看到朋友圈里，陈涛的起飞时间还有一个小时，但这条路，薛清欢看了看堵车的程度，几乎要一个小时才能到达机场，内心焦急，她很清楚自己现在在干什么，那些过去的回忆就像是胶卷一样在面前轮番播放
“可是……”
还想再催促，却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去催促，或许错过本就是人生常态
“师傅，如果可以调头回去吧”
直到最后，薛清欢也没再见陈涛一面，直到最后，薛清欢还是放弃了亲口说出那一句喜欢，只是默默的看着天上飞向远方的飞机，想起了那句歌词“看飞机轰的一声去远乡”
机场内，陈涛拿着行李箱不断的在向外张望，看了看手机，自己已经提前一个小时发了朋友圈，明里暗里的都在暗示自己飞机起飞的时间，甚至他也想好了，如果能看到薛清欢的身影，如果她能开口一句不走，那么他就会选择继续留在这个城市，以朋友、以搭档，甚至他不敢去想以情侣的身份去诠释未来的生活，手上抓着行李箱的手越来越紧，甚至在一步步向着机场外面走，偶尔看看手机，有没有薛清欢发来的消息，直到机场内部响起
“飞往柳城的飞机即将起飞，请还未登记的乘客尽快登机”
反反复复响了好几遍，陈涛也笑着自己，薛清欢当真是狠心，也难怪她本就是那样被动着接受一切的女孩子，不再向外张望，陈涛拿着行李箱走向了登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