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两败俱伤（1/1）

吃过早饭，秦苏简单收拾了一下，开车去宠物诊所，到达诊所时还不到8点。正常情况下，他们诊所开门营业时间是早上9点，她一般会在9点以后到店里坐一会儿。时间很自由，如果有事就多待一会儿，没事出去转转也行。

她去的时候诊所还没开门，但她知道舒一一昨天晚上值夜班，睡在店里，于是给舒一一发了条微信问他起床没有。

毕竟没到上班时间，也不想影响员工的休息时间。

舒一一秒回：在刷牙。

三十秒后，舒一一拉开卷帘门，从里面钻出个脑袋来，头发乱糟糟的，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

“今天这么早啊，苏姐。”舒一一打了个招呼，把卷帘门顶上去，拉开玻璃门，迎秦苏进门。

秦苏进了门打开大厅里的灯，坐在沙发上看着店里笼子里面闹腾的小狗小猫们，露出会心的微笑。

就在她逗猫猫狗狗时，诊所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她刚想起身说不好意思还没

营业，对方带着口罩和帽子，直愣愣地撞进来，怀里抱着一个纸箱子，纸箱子里装着一只刚出生不久的流浪狗。

流浪狗不停地呜咽，看上去很痛苦。

诊所其他员工还没来，舒一一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得秦苏亲自上阵，给流浪狗检查身体。

“你在哪里捡到的？”她问。

“垃圾桶旁边。”不速之客答，说话的时候，对方一直没有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没办法看清楚长相，听声音是个女孩子。

秦苏先给流浪狗做了犬瘟和细小监测，因为这两种传染病是造成狗狗死亡概率最高的。然后又给狗狗验了一个血常规，看看是不是营养不良，一般的流浪狗都会存在营养不良的情况，尤其是这种刚出生不久，又没在狗妈妈身边的。最后检查了狗狗的大便，看看有没有寄生虫感染。

在等待检查结果时，秦苏打出了费用单子递给对方。

对方愣了一下，接过单子，一直低头看着单子没说话。

秦苏注意到了这位不速之客的窘迫，说：“要不然这单给你免费吧，以后你再来支持我生意，买点狗粮啥的。”

其实这种事情秦苏不是第一次做了，这也是为什么辰苏宠物诊所在附近乃至全城都有口皆碑的原因，因为她不是那么地看重赚钱这回事，她是真心地热爱小动物，也愿意去帮助那些热爱小动物的爱心人士。

不速之客没说话，抱着纸箱子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等待。流浪小狗在纸箱子里转来转去，秦苏找了点狗粮和牛奶喂它，吃饱喝足后，就在纸箱子里睡着了。秦苏又找来小毯子给流浪小狗盖上，怕它着凉了。

做完这一切，快9点了，舒一一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倒是严辰的视频通话打了过来。

“老婆，你醒了吗？早饭吃过了吗？”

“我都到店里了，忙着给狗狗检查呢。”秦苏把手机放在吧台上，一边忙着手上的活一边跟严辰通话。

“那就好，今晚我回来给你做好吃的，糖醋鱼怎么样？”

“好呀。”

他们之间的交流跟每一对平凡而幸福的夫妻之间的交流是一样的，看不出丝毫问题。

短暂通话后，秦苏挂断了视频通话，却猛地感到脖子上一凉，自己竟然被人扼住了脖子，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气管，让人难以呼吸，感觉就要窒息……

秦苏觉得天旋地转，很快就要失去意识。

她开始意识到人死之前真的会有走马灯，无数的画面在她眼前闪回，有的近在咫尺，严辰的脸、傅安娜的脸在她眼前闪过；有的是遥远而模糊的记忆，竟然又清晰起来。

她记得被一场大雨淋湿的傍晚，天阴沉沉的，整个世界像死一样寂静，到处都是灰蒙蒙的。她浑身湿透了，像只落汤鸡蜷缩在屋檐下瑟瑟发抖，房子里温暖的灯光、热气腾腾的饭菜与她无关。整个天地只有阴沉的天和冰凉刺骨的雨水与她作伴。

她是这个世界的陌生人。

这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天。

她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终于有人来抓住她的胳膊，喊她的名字，说要带她回家。

“爸爸妈妈回来了，爸爸妈妈再也不离开你了——”

“苏姐——”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秦苏听到了舒一一的呼喊声。

还好，他终于回来了。

她稍微放了一点心。

舒一一原本只是打算出门吃个早饭，没想到回来的时候看见宠物诊所的卷帘门被拉了下来，他顿时感觉到不对劲。

虽然还没到开门营业的时间，但秦苏已经到店里了，没理由又把卷帘门拉下。如果她有事要离开，肯定会通知自己。拉下的卷帘门又没有完全严丝合缝，这就更奇怪了。

舒一一立刻跑回诊所，一把将卷帘门推上去，引入眼帘的便是秦苏被一个戴着口罩和帽子身形瘦弱的陌生人死死地掐住脖子的景象。

“苏姐——！”舒一一喊了一声，他看见被按在柜台上的秦苏已经意识模糊，一个箭步冲上去推开了袭击秦苏的人。

“松手！”

袭击者被推倒，瘫坐在地，马上爬了起来。舒一一本以为他准备要跑，结果竟然直直撞了上来，试图再次袭击秦苏。

舒一一明显被这一举动激怒，两人扭打在一起，顷刻间就在舒一一手臂上和脸上划出了血痕。凭借着身材和身高的优势，舒一一死死地按住对方的肩膀，把他摁在墙壁上。对方并不乖乖听话，死命地挣扎，两只手都被摁住不了就用脚踢，脚踢了不够用头撞。舒一一被撞得胸口闷疼，扼住了对方的脖子，这下才老实了。

但是甘蔗没有两头甜，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秦苏那边。舒一一担心秦苏有恙，只好一边按着袭击者，一边找来趁手的工具，把他的手反剪捆在身后。没想到绳子不结实，很快就被袭击者挣脱，他操起店里的扫把，狠狠地朝舒一一的后脑勺挥去。

舒一一后脑勺挨了一闷棍，愣了几秒钟，用手摸了摸后脑勺，摸到一片濡湿的殷红色。舒一一没有任何顾忌的一个回转踢，踢到了袭击者的肚子上，袭击者一声哀嚎后，嘴角渗出血来，但是被口罩遮住，没人发现。

舒一一用最快的速度先后拨打了120和110，还没歇一口气，宋嘉琳带着常厦先行上门了。一进门，看到一地狼藉的惨状后，宋嘉琳立刻跑到秦苏身边，查看了她脖子上的脉搏。

摸到还有脉搏后，她才稍稍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舒一一是学动物医学的，应该对秦苏实施了抢救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