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这是打算在厨房睡??(1/1)
苏黎没劝谭秋菊什么,转身回房继续她的事。
待她再次停下手上的事时,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她去喝水,看到谭秋菊还坐在门槛上,微微愣了愣:“你还没待够啊?”
她倒了杯水喝完,才听到谭秋菊喃喃自语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苏黎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和谭秋菊不熟,不能多说什么。
在现代时,她经历过类似经历;朋友发现老公有外遇,哭着找她哭诉大骂老公,然后朋友问她该怎么办?她说当然是离婚啊好!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婚姻既然不能带给自己幸福,反而带来痛苦,为什么要坚持?要选择原谅?
朋友认同她的说法,在外面住了几天,最后在老公又写保证书,又买包送花的攻势下回了家。
婚自然是没离的,相反的俩人比以前更恩爱了,朋友圈里全是秀恩爱的文字照片。
而她与朋友,慢慢的联络少了,关系淡了。
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少掺和吧。
“苏黎,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谭秋菊突然转身,看着苏黎问。
苏黎淡声道:“我不回答这种假设性”
“如果时延打你,还怀疑你和他的孩子是……”
真是越说越离谱!
苏黎直接回房:“你所假设这种事根本不会发生。”
她刚在椅子上坐下,谭秋菊人就站在了她身边,然后开始解外套纽扣,脱了外套,里面是件毛线衣,谭秋菊呼吸急促,拼命将衣袖往上拉。
抽泣声响起。
苏黎呼吸微滞。
两条手臂上,有不少青青紫紫的痕迹,最让她震惊的是,小臂上烟头烫的伤口,红红的,应该是这几天烫的。
“他第一次打我后,他跪在我面前说以后不会了,让我原谅他;他妈他哥都帮我教训他,都向着我。”
谭秋菊硬着声音回忆起过去,明明保证过的,明明在她面前发誓的,为什么后来还动手?还一次比一次厉害。
明明婆婆和大伯哥都向着她,都帮她批评教育陆震建的,为什么后来却根本不管这事了?
反而过来劝她,男人在外面压力大,要她理解别计较?
就连她亲爹亲娘,都劝她忍耐,说男人会改变的。
事实是改变了,但不是变成了不打她,反而变本加厉;只要碰到不顺心的事,只要喝多了酒,就朝她动手!
听完谭秋菊的哭诉,苏黎声音发冷:“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有了第1次,就会有第2次,有无数次!”
从未听过这样话的谭秋菊抽泣声一滞,脸色煞白,唇瓣发抖,哭着说:“苏黎,我不想被他打了,我真的怕死他了!就算今天邱冬玲传的谣说清了,我回去他还是会打我的;他会骂我丢了他面子,丢了他脸……他会打死我的,呜呜~”
“我说我要离婚,他就说我要是敢离婚,他就给我家下农药要毒死我家里人。”
苏黎光是听着,就觉得背后发冷。
太可怕了!
她真庆幸自己没穿成陆震建那种男人的老婆!
谭秋菊拉住苏黎的手,满脸痛苦说:“苏黎,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你以前生活在镇里,你认识的人多,你能不能教教我。”
苏黎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面对陆震建这种连命都不要的人,又处于这个年代,她也茫然。
报警有没有用?
她问:“你没有反抗过吗?”
“我不敢反抗,我怕他打得更凶。”
是啊,男女两性之间的体力,女性一直是弱者。
如果第一次,谭秋菊反抗,甚至比陆震建还狠,更厉害,也许能压制他。
现在,错过了。
“秋菊姐,其实我也不知道要……”
“娘,娘!”陆永良突然在门外喊:“娘,你在不在里面啊?”
谭秋菊瞬间擦掉眼泪,又抹了把脸:“永良,娘在这里。”
陆永良是谭秋菊和陆震建的儿子,今年七岁,长相随娘,皮肤白秀气,他跑进来,一把抱住谭秋菊腿:“娘,奶奶说你不要我了。”
谭秋菊眼里噙着泪,摸了摸儿子的头:“没有,娘跟苏婶子聊天,走吧,我们回家。”她拉着陆永良,朝苏黎苦笑下,往外走去。
苏黎叹了口气。
梁凤清是下午才回来的,回来后就跟苏黎说起谭秋菊,说刚才从她家那边路过,听到谭秋菊在哭,八九不离十是被打了……然后说陆震建爹当初也打老婆,要不是八年前人摔没了,陆震建的娘现在也得挨打呢。
“这种遗传的,改不了的,苏黎你管她家事,震建脾气暴躁又小心眼,以前经常斗殴打架经常惹事,我怕他记恨你。”
苏黎知道,梁凤清是听说了上午发生的事,所以才跟自己讲这么多。
她点头:“娘,我知道呢。”
梁凤清又说:“时延他爹老实本份,又善良,做事认真勤劳,还会心疼家里人,就是话少了点……”
苏黎听着听着,才回味过来这借着这话题想说陆时延的好,她看了眼外面晾晒的被子,认同的点头。
“苏黎,时延将来一定不会打老婆的,你绝对不用担心。”
苏黎失笑:“娘,我没想过这事,真的。”
梁凤清松了口气,她听到别人说谭秋菊跟苏黎呆了半上午,她心里担心死了,生怕苏黎这样去想儿子。
这时外头传来车铃声。
“是时延回来了。”梁凤清向屋外走去。
苏黎不由想到自己,她每次回家,母上大人只要在家,听到她声音都会走出来说一句——我们家阿黎回来了。
梁凤清开始在问陆时延上班怎么样,供销社忙不忙,午饭的饭菜够不够。
苏黎发现,梁凤清的话好像比以前多了很多。
相比起她的热情,陆时延则冷淡很多,一个‘嗯’字,回答了所有。
苏黎抬头去看陆时延,准备也说句话,结果跟他视线一对上,他立即就往厨房走。
苏黎想:他应该急着上厕所。
但接下来,在厨房她叫他,他不应;吃饭时她看他,他躲她;烧水后,他帮她打水甚至把水提到洗澡房里……等等,等等,俩人别说说上话了,连个眼神都没交流上。
就挺莫名其妙的。
直到她躺在床上,也没想明白原因。
床的另一半,空空的,男人还没进来,苏黎等啊等,人还是没来。
对面房间,床没了,被子也没了,陆时延除了睡她这屋,根本没地方去。
直到外面挂钟‘铛铛~’敲响,十一点了!
苏黎起床,拿着灯往外走,在厨房里看到陆时延坐在椅子上,双手搭另一张椅后,头枕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