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9章(1/1)
闹剧最终以主教被几个居民抬着扔出去收场。温行风顺便还知道了那个有着透明翅膀的精灵名叫艾布纳,就是原主被光明之神迁怒而杀死的那位朋友。
当晚,里森堡光明神教的主教因渎神罪被中央教廷判决终身流放,被驱逐出大陆并此生不能回来。中央教廷宣布严惩教会逼迫有光明之力的孩子加入教会的行为,并承诺妥善安置那些受害者。
至于事件的另一个当事人奥格斯格祭司,几乎没有人注意到。
回到教堂,温行风又祷告了三个小时,练习了许久的初级咒语,又浸泡在圣坛的圣池里修炼,才准备睡下。
细碎的星光散落在幽蓝的夜空上,微风轻轻抚过他的发梢。霍尔分出一抹神魂,化身坐在温行风的床边。他脸上有细细的绒毛,脸颊有些红,呼吸一浅一深的,额上冒出细细的汗珠。似乎是还未适应新环境,他睡得不是很安稳。
轻轻叹了口气,霍尔用神力烘干他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又揩去他额头上、脸上、脖子上的汗珠。犹豫一瞬,霍尔还是把他抱在怀里,吟唱起悠远的歌谣。
落到温暖的怀抱里,温行风自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呼吸慢慢平缓下去,睡得更沉了。
翌日是个艳阳天。几只精灵的歌声传进教堂里,和阳光一起落在温行风的床头,催促他睁开眼睛。温行风坐起身,揉了揉脸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莫名地生出一些失落感。
做完祷告,温行风笨拙地做了一顿简单的早餐,和神像拥抱道别,再一次离开教堂。这一次,他穿的是祭司袍服。
根据原主的记忆,他和艾布纳的相识源于一个悲剧。艾布纳的母亲在生产时遭受了惊吓,不仅孩子没有平安出生,母亲也精神恍惚,时常跑出去。艾布纳正是在寻找母亲的过程中和原主结下友谊的。
“愿神主保佑艾布纳的母亲。”温行风摩挲着霍尔的木像,低声虔诚地说道。
当精致得如同从画里走出来的青年人站在门口时,艾布纳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笑着问道:“奈宝尼尔祭司,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托霍尔的福,温行风如今在无尽深渊的居民眼中有一定的地位,至少被当成了自己人。
“我记得昨天你说过你母亲快要生产了,所以我想来祝福她。”温行风莞尔一笑,稚嫩的脸上显出一些沉稳。
这是无尽深渊的习俗。在居民面临重大事件时,真诚的人可以用黑暗之力为他施加祝福,会帮助那人渡过难关。
精灵族寿命悠长,数量却极其稀少,无尽深渊有十几家精灵,却已经有十几年没有新生儿出世了,说起来,就连最小的精灵艾布纳都算得上成年了。
因此,艾布纳的母亲腹中的这一胎不仅对家里很重要,对无尽深渊的精灵族都有着非凡的意义。这也是为什么出事后她经受不住打击,一蹶不振的缘故。
想不到温行风会记得自己随口说的事,艾布纳大喜过望,连忙把他请进门,又征求了父亲的同意,这才将他领进产房里。
时值夏秋之交,还存留着些暑气。温行风穿着单层的祭司袍服都有些热,产妇却躺在厚厚的褥子上,裸露的皮肤上满是汗珠。
温行风不知道这么做有无益处,只能暗自施展一个清凉术,至少让她舒服一些。
“您好,亲爱的奈宝尼尔祭司。”产妇艰难地想要坐起身来,被温行风及时扶住了,抱歉地笑了笑,声音虚弱。
用一张手帕擦干净她脸上的汗水,温行风声音轻柔,带着些青年的清亮:“您好,夫人,我想为您施加祝福,可以吗?”
一般这种事都是由长者或亲近的人去做,但温行风是黑暗之神唯一认可的祭司,虽然年纪小,但也是有这个资格的。
点了点头,产妇鼓励地握住他的手,说道:“那真是太好不过了,实在是麻烦了。”
脸上露出一个温润如玉的笑容,温行风学着原主记忆里的样子,抬起手掌,指尖溢出丝丝缕缕黑暗之力,隔空缓缓抚过产妇的身体,虔诚地念着祈福的话语。
听见他的声音,霍尔好奇地幻化出水镜,正是信徒为一个精灵施加祝福的画面。他这才记起来,无尽深渊的精灵族很久没有新生儿了。
先前他对此不甚在意,或者说他对大陆上的一切都采取顺其自然的态度,千年前若不是吵得厉害,他也不会插手。但现在,既然心肝宝贝希望有所好转,那就让他得偿所愿吧。
这么想着,霍尔点了点头,轻声道:“我的挚爱,你想要的 我都会奉上。”
“您将平安顺遂,诞下健康的孩子,在晨曦撒下的时候听见新生儿稚嫩的歌唱。”祝福完毕,温行风放下手,保证道,末了补充一句,“相信我,神主在上,也希望无尽深渊的精灵族迎来新的希望。”
莫名地安心许多,产妇点点头,虚弱地拉了拉温行风的手:“谢谢您,祭司先生。”
又安抚了她一番,温行风才离开产房,又找到了艾布纳父子。
艾布纳的家离居民区的边缘较远,一般情况下不会收到毒蛇、猛兽的侵扰。原主的记忆里,是隔壁的牛头人不小心打翻了吸引毒蛇的药剂,引得毒蛇前来,又正逢产妇生产,毒蛇顺着血腥味爬了过去。
见离生产还有几个小时,温行风去附近的居民家里转了转。到牛头人家里时,他找了个借口进了实验室。
“哦天哪!”牛头人看见一瓶药剂没有堵上塞子,大惊失色,连忙上前合上塞子。
神色好奇地凑近了些,温行风问:“这个药剂是做什么用的啊?”
“是我新研制出来的,可以吸引毒蛇。”牛头人把药剂放回架子上,又转悠一圈,确认没有疏漏才松了口气。
重新回到艾布纳的家里,温行风看见他的父亲正带着儿子等候在院子里。
“要不要支撑一个保护罩?”温行风提醒道,“很抱歉,我看到书上说孕妇在生产时会很脆弱,只是以防万一,没有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