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章 恶性案件（1/1）
寂寞无声的夜，肆意流淌的血，骨肉纷飞，烧得焦黑，群众意志的倾颓，当权者暗中在搞鬼，孰是孰非，谁能全身而退，且看宿命的圆规。
罗森已经习惯了在办公室睡觉，那张斯佳蒙经典单人沙发是他的挚爱，花了足足两千在宜家买的，靠在上面，披个毛毯，感觉睡眠质量能提升一个档次。
“叮铃铃……”
急促的铃声将他从假寐中唤醒，他就是喜欢这种老式铃声，这样可以让他区分开工作和生活。
罗森看了一下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凌晨一点了，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森哥，铁西保工街金色沙龙，发生恶性凶杀案，头儿说让您赶快来一趟……”
“恶性？”
罗森有些意外，在这个法治社会，可以说现在连小偷小摸都很少见了，因为确实偷不到啥东西，怎么还能发生这种恶性杀人？！普法还不到位么？
“嗯，夺稀碎那种，看到现场的基本都吐了。”
电话那头说道。
“哦，那你是在外面站岗呢吧。”
罗森从抽屉里拿出车钥匙。
“没，我在不远处另一家喝酒呢，酒气没散，怕被纠风的抓到就没去。”
“就是恶性案子也轮不到我一个开中介的啊，这里面还有什么事？”
罗森问道。
“三青堂李广财的儿子也在里面，生死不知……”
“啧啧，老李老来得子，要是就这么被人掐灭了香火，估计这座城市要不得闲了……”
罗森马上就明白了为什么会找到他了，要是李广财那出了乱子，能说的上话的也只有他了。
“行，我先去现场。”
罗森挂了电话，驱车朝着案发地点而去。
一到现场，他就惊了，常年办理刑事案件的刑警队队长老孙此时面色发白的在门口喝着一杯酸梅汤，这意味着这老哥们对现场的场面产生了明显的不适应。
“有这么严重？”罗森问道。
“比你想的严重，有一个记者溜进去想拍几张照片，都吓尿了。”
罗森笑了。
而当罗森进入到现场以后，也笑不出来了，类似的场景他只在某些重口味欧美科幻片里看过。
残肢断臂散落一地，血液脑浆被涂得满走廊都是，肠子和粪便散发着难闻的味道，他甚至看不到一块完整的骨头，就连脊椎都被碾碎成片片骨渣，搜遍了整个KTV也找不到一个受害者的头颅……
“真是……丧心病狂……”三十分钟后罗森和老孙一起靠在栏杆上喝酸梅汤。
“有什么线索么？”罗森问道。
“监控都被掐了，唯一拍到的是一个背影，从墙壁上的一些刀痕上更是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
老孙递给了罗森两张照片，一张是一个模糊的消瘦背影，就连后脑勺都被兜帽遮住。
另一张是一个人字形的刻痕。
“三棱刮刀？！”罗森脱口而出，当年他也很喜欢用这东西，所以一眼就认出来了。
“这就是我觉得棘手的地方啊。”
“这不像你的作风啊，当年你帮着下属捉奸上司的时候……”罗森一脸戏谑。
“陈年旧事，休要再提……”老孙老脸一红。当年那事，可以说断送了他的仕途，同时他也落下了一个“正直不阿大老孙”的美名。
“这里有一份受害者名单，关系网你熟，帮我查查。”老孙递过来一个信封。
“这么看基本是仇杀没跑了。”罗森看着名单，眉头舒展，上面的人他基本都熟悉，本地混混，金色年华看场子的。
“啧啧，刚才我就一直在找这太子爷，也没认出来啊。”
罗森指着一个名字说道。
“谁配得上你称太子爷，再者，都碎成那样了，你咋认啊。你出马稳住李广财，案子交给我，回头还得查查出入境那边呢。”
老孙掐灭手上的廉价香烟说道。
罗森拿着材料回到车上，拨通了师爷的电话。
师爷不是罗森的师爷，是李广财的师爷，李广财曾经是罗森家族长辈的门徒，今年有七十高龄了，这把年纪都不太爱用通讯设备，所以找起来很麻烦。
在离开罗家之后，李广财来到本市发展，逐渐站住脚跟，无奈年轻时操劳过度，年近五十才得一儿子，当时大摆宴席老人家嘴丫子快裂到后脑勺了。
可这儿子不省心，不学无术，惹是生非，近些年国家扫黑除恶，要不是罗家的那点面子，这李广财早就进去蹲班房了。
可笑他那儿子在外还以为自己是本市太子爷，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呢，如今死于非命是罗森早就料到的事，不过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和诡异。
电话拨通。
“喂，师爷，帮我约李老爷子喝杯茶，我有要事相商。”
罗森说罢也不等对方答话便挂断了，对于这种小角色他还没有废话的必要。
罗森一边开车去城南的度假村，一边给公司得人发消息，让他们调查一下李广财那不争气的儿子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剁碎了涂满墙，十有八九是仇杀，要不就是外星人了。
而在看完助手发过来的资料后，罗森不由得再次感慨这狗屁太子爷真是死的不冤枉。
名为李宏达的档案，从十四岁开始打架斗殴，十六岁猥亵妇女，估计这都是李广财花钱润色了不少后的结果，官方档案后是公司人调查的其他事件，单是侵犯女性就有将近二十几例，重伤他人的事就更不用说了……
“死有余辜……”
这边，师爷回了电话，就约在城南的度假村品茗相谈，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钟，老爷子七十高龄没有因为这事突发心肌梗塞也是福大命大。
罗森如此想道。
罗森驱车驶进了一处庄园，身穿唐装大腹便便，留着两撇胡子的师爷连忙上前开车门。
“李老爷子情绪怎么样？”罗森问道。
“老爷子挺平静……”师爷回道。
罗森停住脚步，深思片刻，眉头舒展。
“师爷，说说以后，您看老爷子这心思……”
“罗少，小的不敢妄加揣测，就是只会了手下去给宏达少爷烧了点纸钱……”
“老爷子没派人出去？”
“派了，不过听说您来，又叫小的给撤回来了……”
眼前是一处古色古香的建筑，不过黑灯瞎火也看不出什么门道，倒像是鬼屋，鬼气森森的，罗森径直走进去，吓了一跳，两侧排排站着近两百人，亏得这大厅够大，要么还真站不下。
李广财坐在首座，黄花梨木太师椅，老人家都喜欢这个，罗森家的老爷子也有几把。
罗森定睛一看，那年过古稀的李广财此时面色漆黑如铁，几绺白须就像扎在脸上，纹丝不动，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双眼赤红，面上表情虽然平静和蔼，罗森却能看出那皮肉之下的狰狞……
“罗森拜见李老爷子……”罗森虚行一礼。
李广财挥手示意，师爷便安排这两百人退下，跟在罗森身后走向李广财。
待到厅中只剩下三人。
李广财突然咳嗽一声，口喷鲜血，嘴角处却是黑色。
罗森心中一软，古稀之年痛失爱子，这谁能受得了？如今自己还要劝人家大局为重，把儿子的仇交给警察来报？这还不把这老爷子直接气死过去？
“罗少所来何事？”李广财说道。
“劝您老勿动干戈。”
罗森这句话说完，李广财又喷了口血，怨毒的看着罗森。
“别急，老爷子。这仇，我给您报，七天，我一定让凶手伏法，还您公道。”
李广财双眼圆睁，没有说话。
最后李广财还是答应了罗森，代价就是师爷陪着李广财上了120而罗森着手开始了对那名悍匪的调查。
回到案发地点，这四周的监控摄像头可以说多如天上繁星，除了金色沙龙的被人为破坏了，其他几十家商业ktv也都没有拍到犯罪嫌疑人的踪迹，包括天眼摄像头他都能完美避开，这就不是正常人能够具备的素质了。
不过这也让逃跑路线好查了很多，除去被监控覆盖的只剩下十六条路线，罗森逐一排查，一无所获。
而在罗森决定换个调查方向的时候，凶手又作案了，这次是某小区，两名受害者是李宏达的狐朋狗友，这次没有和李宏达一起遇害是因为他们在出租屋里嗑药，而当老孙到达现场时候这两人已经是嗨到世界旋转了……
他们的脑袋被宁可下来，放到滚筒洗衣机里……
至于身体的其他部分则是被肢解，散落在出租屋的每一个角落。而在衣柜里还发现了两名瑟瑟发抖精神恍惚的少女，一有警察接近取证就会尖叫，无奈之下医护人员强行给打了两针镇静剂将之带走了。
在老孙将两名受害者的名字告之罗森时，罗森当时就明白了。
“李宏达，丁小白，常玉山，王一飞，刘洪春。”
三年前这五人对一名刚满十八的女孩实施性侵，在对方父母上门理论时被殴打致死，女孩在金色沙龙对面的酒店从十八楼一跃而下……
而这名女孩正好有一名在部队服役的哥哥，只不过她的哥哥应该早在服役期间殉国了才对……
而在公司调查的报告中，有对这一家更完善的记录，女孩的哥哥当兵第三年，执行任务意外去世，家里得到一笔可观的抚恤金，可是这笔钱由于女孩父亲做生意投资失败，不仅全部赔进去了，还欠了不少钱，在此之后，女孩母亲查出身患癌症，不得已来到金色沙龙做陪酒女，在一次酒醉之后李宏达等五人对之实施侵犯……
而少有人知的是，设计商业骗局，坑了那笔抚恤金的也是李宏达，不过罗森知道，凭李宏达那个脑子想不出这种计划，应该是师爷做的套。
罗森没有向新的案发地驶去，而是给公司打电话调查余下的两个幸存者，王一飞，刘洪春的位置，这两个家伙也是那种无业游民，不着家的那种，现在这个时间要找起来可不太容易。
公司的人给这两位分别打了几个电话，没有人接，没办法提高办案成本用上了手机定位，一个在城北某小旅馆，另一个显示在浑河边上……
罗森分身乏术，没办法给公司的员工打了个电话。
“小黄，公司加班，我等下给你发个位置你过去一趟，找一个叫王一飞的男人，如果有人要杀他，不用救，但是一定要跟上那名凶手，哦对了，犯罪嫌疑人极为凶残，把你媳妇带上……”
挂了电话，正在家里打地铺的黄粱还不知道怎么跟睡在床上的那位说这事，那位已经穿戴整齐，拎着刀准备跳窗出去斩妖除魔了。
“我说，咱能走楼梯么？”黄粱试探着问道。
而罗森这边则是驱车赶往浑河找那名刘洪春。
在桥上把自己那辆破车停好后，顺着时实导航寻找目标，上面显示目标已经近二十分钟都没移动过了，罗森心想该不会来晚一步，对方已经被分尸扬进浑河了吧，要是那样估计连尸检都省了。
然而到了标识地点，罗森却发现这货正在钓鱼，浑然不知自己狗命不保。和他一起的还有几人，他们还有说有笑喝着啤酒。
“谁是刘洪春？！”罗森径直走上前问道。
“怎么？你是要账的？够敬业的啊。”
一名矮胖矮胖的男子转头回道，罗森看过他的照片。
“有人要杀你，想活着跟我走。”
“想杀我的人太多，可我不还活的好好的么？”刘洪春一脸嚣张的说道，罗森了解这种人，在社会上闯荡两天就以为自己是横行无忌的黑道大哥了，以陈浩南为榜样，殊不知，陈浩南要不是主角早就让人砍死八百回了。
罗森看这几个人喝了点酒有起身准备上前教训自己的意思，所以他来了个先发制人，一招撩阴腿将刘洪春踢得蹦起三米高。
随后上来的几人也被罗森三拳两脚放趴下了，对于这个时期的罗森来说，对付这样的普通人真没啥意思，换成十几岁的时候他还会以欺负弱者来彰显自己的强大，现在么，只能说他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