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五代单传驸马爷-3(1/1)
孟申走后,荣玥从侧殿出来,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父皇,没有说话,俯下身捡着地上的折子。
突然她发现一个折子上面全是父皇的批注,字里行间全是欣赏夸赞之意。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偷看奏折的内容,但是荣玥隐隐约约觉得,也许这会是一个转机。
折子里说的是北黎应该广修学堂,第一年所有学子都不收束脩,笔墨纸砚作为平时的奖励,每年秋末在学堂举行考试,考试成绩甲等的孩子,第二年还可以继续免受束脩。
以此广培养,精选拔,为北黎国培养栋梁之才。
第一年的学业,折子中还建议,尽量教些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课业,比如礼仪、三字经、百家姓、算术等。
如此一来,人们知礼、懂礼、明礼、行礼。能写会算。
不出十年北黎国便会与他国云泥之别。
少年强则国强。
字里行间迸发着一个人对北黎国全部的赤诚之心。
荣玥看到最后,果然,署的是孟君屹。
皇帝这会儿闭目养神揉着发胀的脑仁。
荣玥放好这些折子,斟了杯茶:“父皇,您喝口茶,消消气,别伤了身子。”
“你都听见了?”
“嗯。”
“这件事,玥儿你怎么看?”
荣玥若是说自己愿意退婚,那便是与孟相一样,认为父皇此事办的不妥,一来会伤了父皇爱子之心,二是天子一言九鼎,又怎是说收回就收回的?
但若是自己执意要孟君屹做驸马,又会置父皇于左右为难之中,另外孟家满门忠良,也不该因为自己的婚事,让他们与父皇离心离德。
荣玥起身,行了一礼:“父皇,儿臣刚才捡折子的时候,无意间看了这个折子的内容,还望父皇恕罪。”随即把奏折双手递给了皇帝。
皇上接过奏折,轻笑了一声:“这便是孟君屹呈上来的,递上来已经有些日子了。”
“自他中了状元之后,朕迟迟没有给他安排任何的官位,他便写了这个折子,自请去办这个差事。”
“那父皇您怎么看广修学堂这件事儿?”
皇帝摩挲着已经有些被茶水晕染的奏折:“有百利而无一害!”
“父皇,在儿臣看来,想要一展抱负,也并非只有为官这一条路。”
“儿臣记得小时候,父皇命人在您的桌案旁边也给儿臣摆了一张桌案。”
“那时候,父皇批奏折,儿臣写课业,母后就在一旁为我们吃点心果子。”荣玥回忆着小时候,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皇帝回忆着也不由得笑了起来:“那时候,你还让朕给你写过太傅的罚抄,害得朕被你连累,被你母后一起责罚。”
“哈哈哈,是,那会儿母后好凶哦~不如现在可爱温柔。”
“父皇您还记得,那时候我趁着太傅睡觉,偷偷地把太傅最宝贵的那撮白须给剪了吗?”
“那次还是您亲自带着我去太傅府请罪的呢!”
皇帝用手点了点荣玥:“朕记得,那些年,你是真没少给朕惹事儿!!!”
“嘿嘿,不过是父皇和母后疼爱我,纵着我罢了。”
“我记得那次是父皇罚我罚的最重的一次。”
“那会儿我不服气,便问父皇,太傅说到底就是一个夫子,剪了胡子又不是不长了,凭什么罚我罚的那么重。”
“当时父皇跟我说的那句话,我到现在都记得:‘太傅的才华胸襟举世无双,能做他的学生是你的荣幸,太傅本可入朝为官,可是他却选择替朕教导你们,因为他知道,只有你们才是北黎国的未来,如此心怀大义之人,你怎可不尊重,甚至在你心中最敬重的应该是太傅,而朕只能居于第二。’”
“父皇,若是孟君屹能为北黎国教导出十个百个千个‘孟君屹’,儿臣才觉得没有辜负他的旷世之才。”
荣玥的话,让皇帝的思绪打开,心中了然,欣慰的看着荣玥:“玥儿,你若是男子,定不比孟君屹差。”
荣玥撇了撇嘴,仰着小脖子,傲娇着:“父皇,即便儿臣是女儿身也不比孟君屹差,因为儿臣是父皇的女儿,身体里留着父皇的血液。所以孟君屹能做我的驸马,本就是他高攀了~”
皇帝被她这个样子逗的龙颜大悦:“哈哈哈~~是是是!!!哈哈哈~~~”
荣玥看着心情好了不少的皇帝:“父皇,今日孟相惹您生气了,我若不帮父皇出了这口气,我枉为父皇如此疼爱我。”
皇帝看着像个小豹子的人儿:“那你意何为啊?”
“父皇就与孟相说,婚,可以退,但不是现在,需要寻个合适的时机。”
“对外就说儿臣病了,需要养身子,婚事等儿臣病好之后,再择吉日。”
“这样就能先稳住孟家了,孟相也就不会再来为难父皇,这是其一。”
“其二,既然父皇觉得广修学堂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儿,那就让孟君屹领了这个差事。”
“若是差事办得好,父皇便满足孟君屹一个心愿就好了。”
皇帝心疼的看着事事处处为自己打算的女儿,心疼的无与伦比:“玥儿,可是真要与孟君屹退婚?”
“父皇与母后为儿臣选的夫婿,自然是天下最好的。”
“儿臣不但不会退婚,还会让孟家求着父皇,让孟君屹做我的驸马。好好帮我们父女二人找回场子。”
“玥儿这么说,定然是心中已经有了成算吧?”
荣玥跪下,认真的看着皇帝:“儿臣请父皇允许女儿,女扮男装,以十六哥的身份,与孟君屹一同完成广修学堂的差事。”
皇帝被荣玥这一举动,震惊的绷直了身子:“胡闹,你以为北黎国多大?是从慈安宫到永明殿吗?走几步就到了吗?”
“你一个女子,且不说女扮男装成不成体统,这一路要吃的苦,遇见的危险,即便是男子,也不一定有几个能抗的下来。”
“绝不可能,你想都不要想。”皇帝这会儿心情真的像反反复复从云端跌落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