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神秘的「少女」（1/1）

再次来到至冬宫，只是这次里面并非一片寂静，而是有空灵的歌声在回荡。没有温度的阳光透过磨砂玻璃落在阶梯上，为那位侧卧其上的长发少女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辉。

而艾尔海森的到来似乎扰乱了宫中的宁静，虽然吟唱声未停，但清脆的脚步声混杂其中，终归有些不合适。

没有贸然靠近，艾尔海森此次前来只是为了见皮耶罗，并没有额外生事的打算。

从另一侧楼梯去往三层，东侧最深处的房间就是皮耶罗日常所在的地方，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女皇对他的信任。但，就是不知道皮耶罗对女皇的信任到底有几分来自真心。

「追随的理由吗？只是期待有一个存在能带领我们向天理竖起战旗罢了。」

「而这个存在，可以是人、可以是神，只要能够被我们寄予希望，那么直至见到最终胜利的那一天，我们始终至死方休。」

“进来，”艾尔海森刚走到门口，门内便适时传出了皮耶罗的声音，“……这算是不请自来吗？”

他推门走入，说到：“未必为不请，之前未完的对话有待后续，既然你给出了承诺，我自然不会忽视，一分代价一分收获的道理还是明白的。”他当然也可以不来找皮耶罗，但那样欠下的就是人情。

谁不知道世上唯有人情最难还呢？

站在桌旁的皮耶罗低头看着艾尔海森：“你的思维与外表似乎并不统一。”

“这很重要吗？我不认为你是一个对无关紧要的事有好奇心的人。”艾尔海森反问道。

“回答与否是你的自由。”很显然，皮耶罗并不打算深究。

为了日后些许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同事情谊，艾尔海森还是给出了方向：“你应该询问多托雷，或许他会比我更清楚因为什么。”

皮耶罗颔首，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后他从一旁拿来一叠纸质资料放在了桌边，并使其面向艾尔海森。

“这是下一位执行官的候选人？”随手翻着手上的纸张，艾尔海森若有所思。

照片、个人信息还有详细生平，这些都是很完备的资料，甚至可以从文字中判断出对应人物的性格以及品质——当然，不排除有格外会隐藏自己的人。

“算不上，我只是让人收集了至冬境内有过一番成就的人，而具体人选还需要由你来考察。”皮耶罗只是看着艾尔海森，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可能是马上就能找到打工人的欣喜吧。

“单凭眼下的资料，你有什么人选吗？”

艾尔海森回想了一下方才看过的信息，很快就从资料中抽出两张并列放在桌上。那是一男一女，共同点是都在某一地区成为了高官并且使自己管辖的地区相比起其他地方更加繁荣。

在眼下至冬经济略有凋敝的情况下还能有如此成就，想必管理手段都不一般。

皮耶罗微点头，介绍到：“塔莉娅和普契涅拉，至冬西部和南部颇有名望的两位管理者，对于他们的管理能力，我很感兴趣。”

“想要内外兼顾吗？”想要至冬真正强大，目光就不能仅限于对外的武装力量，更要求内部的繁荣。

“作为冰之女皇手下唯一的组织，愚人众应包揽所有可能影响未来发展的事物并具有威慑他国的力量。因为我们的目标并不简单，值得花费所有精力去完善那条通往胜利的漫漫长路。”

“而作为愚人众的执行官，必须具备常人所无法拥有的力量、必须要成为在整片提瓦特大陆上也能脱颖而出的强者。”

“执行官的位置宁缺毋滥，我们需要的是未来能够一同攫取众神权柄的同伴，而不是视野狭小的兵卒。”

“明白了，我会去观察的。”艾尔海森先收起那两张资料，又将旁边那一叠中本质极差的人剔除出去，最后将剩余的资料全部装入了自己具现出的一面琢光镜中。

“你已经见过第三位同伴了，她名【少女】，此番将会与你同去。她是由冰之女皇亲自钦点的执行官，是值得信任的同伴，如果任务中有什么疑问，可以让她为你解答。”

“她很危险。”艾尔海森停下脚步，他的感觉告诉他还是不要离那位「少女」太近才好。

“但她是同伴。”

“‘同伴间可以互相信任’，她也这么认为吗？”

“我们都忠于女皇。”皮耶罗言尽于此。

……

再次来到一楼，先前阶梯上的少女此时正静立在被光所照耀的地方颔首微笑，独属于愚人众执行官的披风将她包裹其中，让她显得愈发娇小安静。

艾尔海森站在楼梯上向「少女」看去，看她的样子似乎已经准备好出发了。还好如此，如果刚才她还是初见时的样子，那么下一秒他就会返回三层去找皮耶罗。

他只是一个文弱的学者罢了，可不想顶着危机感去与不明人物交涉，那不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我们出发吧。”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少女」迈出脚步转身向大门走去，中途感觉到艾尔海森没有跟上还止步回头寻找。

这些行为似乎都说明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但那从未睁开的双眼与时刻微笑的表情总让人不寒而栗。

一同来到大门前时，「少女」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是「少女」，也名哥伦比娅，愿身为奇异存在的你，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大门被打开的那一刻，「少女」化作一群白鸽四散纷飞，扑向那高挂于空的艳阳，最后全部化作光点消散。

「跟随着仙灵的指引，我会在此行的终点等待你。」

也许她只是不想走路罢了。也没指望对方会做事的艾尔海森阖了一下眼，拿出了地图以及第一个人的资料——至于塔莉娅和普契涅拉，他们会被放在最后，作为艾尔海森在至冬第一份工作的结尾。

下意识开始整理总结今日有用的信息，艾尔海森抬手抚上本该存在一副耳机的地方，却只是摸了个空。

或许是因为至冬过于安静，他忘了，现在的他没有虚空终端，身上也没有一直熟悉的服饰和伴随了他很久的那副耳机。

下次去找多托雷的时候和他借一下场地自己做吧，希望到时候他的脸色不会很奇怪，更不会说出类似“你居然花费时间做这种没用的东西？真是浪费时间！”的嘲讽。

在艾尔海森动身的时候，不远处的仙灵座中缓缓飘起了一只白色的仙灵，顶上还带着缩小版的「少女」同款六翼发饰，看起来很是奇特。

虽然看上去有点奇怪，但至少不会让人认错，毕竟至冬各地也是有不少仙灵存在的。

跟随着这位特殊的“引路人”，艾尔海森再次走入了宫外的风雪中。

不久后，空中的乌云渐渐聚拢，浓郁的灰再次覆盖了至冬，所有人都明白——暴风雪又要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