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二十四，走马上任（1/1）
李玉岿《狂荡青春》上部二十四，走马上任
当时陆振华和马红骑着摩托车回到煤矿的时候，事实上，煤矿的部分留守人员已经等待他们的归来到了一种几乎绝望的地步了。仅有的八九个留守人员，在心理上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如果明天上午10点之前再要是看不到希望，尤其是看不到陆振华回来的时候，他们就都要纷纷卷铺盖离开这里了。
当时这个年代和后世，普通民众在面对一些管理部门，尤其是面对警务人员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后世面对这些部门，好多人们要问一个为什么？随后就是要上访啊，告状啊，甚至围攻某个机构啊。但是当时人们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压根就不敢这样做。他们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赶紧逃离再逃离。
为此当时他们两个人飞驰回到煤矿的时候，煤矿上的几个留守人员，就像是看到了大救星似的，呼啦一下就上来围住他们。
马红快人快语，把今天上午胡富贵与陆振华谈话的那些核心内容，用他那飞快的语速，一股脑儿给大家说了出来。
马红的这一番话语说到一半的时候，有三四个留守人员已经激动不已地流下了两行热泪。他们都七嘴八舌的说出了内心话，毕竟他们待的大队这个煤矿，他们总感觉到这是他们的根据地啊，现在失去了自己的根据地，去人家别处煤矿打工受苦，确实有的是地方，而且可能那些地方挣的钱还要比这里多，但是在他们各自的心理上总感觉到去了那些陌生的地方不踏实，是受人家雇佣啊，不像是在他们大队煤矿干活，好坏感觉市给自己家干啊。毕竟除了受苦的工资，不用担心被克扣一分不说，大队的煤矿能够一直火下去，他们每年或多或少的还是有点分红啊，去哪里如在自己的这处地方感觉到安心踏实呢？
何况按照这些人泪眼婆娑的说法，陆振华要是真的能够回来当了这个矿长，那么他们在心理上就感觉到更有盼头了。
陆振华在煤矿上虽然待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们大家都公认，这是一个有头脑，会来事，有闯劲有干劲的后生，人家是那种心里有数，用心来做事的人。接下来这个煤矿，只要在这个后生的领导下，一定会红红火火，热热闹闹干起来的。
最近这两天，武林虎一个人拉着货物回到煤矿，在各个沟沟坎坎里销售的时候，偶尔有两次路过他们煤矿，被这些留守的工人们拦下来。他们急迫的询问武林虎，陆振华和马红究竟是什么情况。
按照胡富贵的意思只是要把陆振华请回来当矿长，没有提起过马红。严格的来说马红与煤矿上没有关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本能的认为马红与陆振华是一个整体，与煤矿上有极大的关系。
绝大多数关于陆振华和马红的行踪和那些活动的秘密，武林虎是保守的，但是关于他们两个人在区里的关系，武林虎非常巧妙而有艺术性的，给这些人意会了一下。
由于武林虎一直以来留给大家的印象，是那种老实本分憨厚朴实的厚道人，所以他的这种藏头露尾的一点点意会话语，起到了非同一般的作用。在这些留守人员认为，这两个后生原来在区里甚至在市里的关系，是他们在此之前无论如何想象不到的。至于说他们为什么突然之间能有如此这般的关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传闻，陆振华和马红在前坝合力救下的那个人的什么亲戚，在市里是一个一二把手的大官。也传闻甚至那个人在省里和京城都有非常扛硬的关系云云。
刚才在马红用飞快的语速给大家说那些话语的过程中，他们两个人就像是凯旋的大将军似的，被这些留守人员前拥后呼的，招呼回刘旺曾经待着的那间矿长办公室。
随即立刻有人手忙脚乱的给他们两个人沏茶倒水，一时间他们两个人就像真的已经成为了矿上的主心骨似的。
刚才马红给大家说的那些内容，将主要的内容都说了，但是这小子大概是为了证明他的淡定，不爱显摆，并不爱当官，独独没有提及胡富贵要提拔他为矿长助理这码事儿。此刻坐下之后，陆振华给大家将胡富贵的这个任命说了出来。
留守的这些人员在震惊过后，都高兴不已的说，嗨，太好了！马红侄子虽然之前与矿上没有关系，可是所有工人们好像都离不开他似的，吃吃喝喝离不开他，开玩笑逗乐子离不开他。大家非常喜欢他，好像离开他以后矿上就没有了生机。明明他张口就要骂这个叔叔埋汰那个大爷，可是大家不仅不生气，反倒是感觉到很开心快乐！
何况不知道为什么，大家总认为他们两个人是一个整体，就不能分开。这下好了，以后大家可以天天在一起吃喝热闹了。
马红立刻表态，以后除了矿上要给工人们把天天顿顿的伙食置办好，他个人还要隔三差五的请叔叔大爷们喝酒吃肉！
在大家高兴之余，陆振华立刻开始发号施令安排矿上的所有事务了。他让马红带着一个工人弟兄，立刻骑摩托车去周围的村庄转悠买一只大肥羊回来，晚上屠宰给工人们摆全羊宴。同时他们两个人，顺道将能通知到的之前那些工人弟兄们，全部通知到，晚上回来吃喝热闹，也请他们回来准备重新上工。接下来煤矿就要热火朝天的大干特干了。所有工人们的工资福利奖金，放心，他肯定会在原来的基础上给他们上涨，超过区里一般的煤矿。
陆振华的这一番话说的那么沉稳干练，铿锵有力，让这些工人们听得一个个都摩拳擦掌，热血沸腾。他们都七嘴八舌的说，原来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盼着陆振华回来当这个矿长，就知道他回来有道道。现在果真不假啊，看来大家之前都盼望着他回来，盼望着他当这个矿长是正确的！
马红这小子适时的快人快语道：“那当然，你们谁了解陆振华，有我对他了解呢？别看他小小年纪，还是一个高中生的模样，实际上他的聪明智慧可不是一般那些老掉牙的货色能比的！放心，到时候他给你们许诺下的这些如果要是不能兑现的话，差额就都由老马大夫的儿子给你们补齐了！放心，如果老马大夫的儿子给你们说的话将来不能兑现，就让我头朝下走三年！”
大家本来这会儿的心情就非常好，在马红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越发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大家都说，相信相信，就冲他们两个人之前做的那些事情，现在他们两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大家没有不相信的！
陆振华严肃的对大家说，他可以保证，绝对是这样的。实际上关于煤矿过去存在的问题，他认为很多，也很明显。需要改进的地方不少。只不过是他之前仅仅是一个伙食管理员，他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利，那样会让人家刘旺矿长对他越来越不满意，认为他就是一个潜在的抢权夺位的人。
现在他就可以放开手脚，把之前想到看到的所有弊端，都给它迅速整改过来，增加产量，提高大队煤矿的收益，同时也会提高工人们的收益！
原本陆振华就是一个沉稳淡定，说话表述清楚，做事儿沉稳干练的人，这会儿他的这一番话，越发让大家对他高看一眼，同时也信服不已。
在马红准备带着一个工人临离开这里的时候，陆振华还用那种开玩笑的口气给他们两个人说：“如果你们不能将绝大部分工人吆喝回来，晚上一起吃喝热闹，那么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回来了。”
在马红临挂挡松离合器的时候，还返回头来对陆振华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不是连羊也驮不回来了吗？你们晚上怎么吃喝热闹呢？”
陆振华说：“哼，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最晚等到6点看不到你们的时候，我自会安排人重新买羊的事情，最多晚上晚开一会儿席都有了，绝对不会耽误晚上吃喝热闹的事情！”
两个人骑摩托车飞驰离开这里之后，陆振华又给两个工人嘱咐，让他们赶紧去通知离开的那些工人弟兄们，请迅速的回来，晚上一起吃喝热闹，一起商讨接下来以后的大事儿。尤其是把牛喜人副矿长，务必在第一时间给他请回来！
两个工人答应一声，就迅速的行动去了。
下午4:30，等到武林虎开着四轮车拉着胡富贵和厨子回到煤矿上的时候，之前离开的那些工人们，有多一半已经陆续从各个地方涌回到了煤矿。大家一改之前愁眉苦脸的神色，一个个变得欢天喜地。他们都说，胡主任这个英明的决定太好了，太及时了，这都是他们大家盼望的结果。别看陆振华年纪轻轻，但是人家这是一个聪明后生，说话做事都没有一点问题，只要这后生当了矿长，大队煤矿一定会迅速火爆起来的！
一个小时以后，牛喜人副矿长又带着一帮工人弟兄们涌回来了。
至此，90%的工人都返回到了煤矿。
等到六点四五十分钟煤矿即将开席的时候，除了四五个回老家的工人之外，之前所有的工人们，都回到了煤矿上。
大家听到陆振华已经成为了煤矿上的矿长，马红也已经成为了矿长助理这个大快人心的好消息之后，不用胡富贵给大家游说和动员，大家都异口同声地说，没什么好说的，就一个字干！
牛喜人副矿长说，从明天早晨开始，大家就正式上工。虽然还缺四五个工人，但是他们争取明天上班的出煤总量，和几天前的出煤量看齐！
工人都纷纷表态说，没有问题，他们哪怕早上半个小时班，晚下半个小时班，就把着一点差额补起来了。
在即将入席之前，胡富贵在煤矿宿舍前面的一大块空地上，给大家正式宣布，青草湾大队磨石沟煤矿，任命陆振华为煤矿的矿长。马红为他的矿长助理。原来的牛喜人副矿长，继续充任这一角色。
大家给出了雷动一般的掌声。有些工人弟兄们激动不已的，还一次次的呼喊出声。
胡富贵特别给大家强调说，从现在开始，煤矿上人员的留用权力，以陆振华矿长为主，矿长助理马红和牛喜人副矿长三个人互相商议全权决定。就是他胡富贵在煤矿上待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个决定的权利。
掌声，更加热烈的掌声！个别工人由于太激动了，发出的一声声呼喊比钢材还激烈。
最后胡富贵遗憾而自责的说，之前由于他老也不来煤矿上，所以煤矿上好多真实情况他并不掌握，好多的事情是坏人把他蒙蔽了。何况有些重大的决定，他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最后的结果了。他相信今天的决定是非常正确的，他也相信煤矿上的新领导班子成员从现在开始，一定会给大队和工人们都创造出更多更大的财富！
这会儿人们已经激动不已地喊开了万岁。
在大家激动不已掌声雷动的情况下，新任矿长陆振华终于正式站出来亮相了。
陆振华深深的对大家鞠了一躬之后说，首先感谢大队领导，感谢胡富贵主任对他的信任。他还年轻，什么也不懂，充其量就是一个毛也没长齐的孩子。事实上在此之前胡主任让他充当这个矿长的时候，他是一再推辞呢。原因就是他自认为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但是在无论如何推脱不掉的情况下，只好暂时试着把这个担子担起来，看看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希望叔叔大爷们，工人弟兄们，多多的支持他的工作。
以上这番话，陆振华说的是那么诚恳得体，憨憨的，就像是他确实什么也不懂似的。
他说的这个情况，与来自各方面的消息，这个煤矿矿长的职务非他莫属的势态，形成了特别大的反差。如果要不是这些煤矿工人已经了解了他的能力水平的话，仅仅听他这一番话，可能好多人还真误以为他就是一个刚出校门屁也不懂的毛孩子。
而陆振华的这个开场白，事实上这会儿是非常符合胡富贵的心里预期的。至少胡富贵感觉到这是一个谦虚憨厚，不骄傲自大，易于他下一步驾驭的一个后生。
陆振华这一番开场白，让大队会计和牛喜人副矿长越发对他另眼相看。明明他们两个人从心里感觉到这个年轻后生非常有城府，会来事儿，可是看看人家把这番话说的多么憨厚，又多么低调，让人听了非常舒服，从而打心底里愿意维护他这个新矿长的权威。
陆振华随即给大家说，他既然要当这个矿长了，肯定绝大多数时间是要在煤矿上了，那么他认为之前的那个伙食管理员，就没有必要了。从目前煤矿上的情况来看，这个角色是多余的。他想由两个大师傅配合着他，把这个工作兼职起来。何况他身边还有马红这么一个乐意帮着他，给大家安排吃喝的矿长助理呢。
多一个人还要多一份工资呢，没有必要。只是为了能够让煤矿下一步能够高速高效的运营，之前大队隔三差五安排到这里的会计，现在一个月至少要在煤矿上待半个月。而且还要从现有的人员中选出一两个人来，兼任出纳……
如此这般的内容，陆振华给人们说了十多分钟。而他说的这些内容，都是之前煤矿上稀里糊涂存在的问题。
当然，陆振华说的这些内容，都是今天上午他们离开那个房间准备下楼吃喝之前，他对胡富贵主任提出来的。这些内容都是这两天他们在市里呆着的时候，陆振华通过深思熟虑决定的。同时这些绝大部分内容，他在与牛喜人副矿长打电话沟通一些事情的时候，也提前说过。
陆振华已经把胡富贵心里的小九九摸得一清二楚。胡富贵既想让他出任了这个矿长之后，把账目理得一清二楚，不要从中做了什么手脚，同时胡富贵本人又像瞒天过海的，把一些账目弄得稀里糊涂似是而非，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从而浑水摸鱼，好把大队煤矿上最终绝大多数利润都由他私下里来安排分配。
胡富贵的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非常矛盾的。从目前这种势头来看，没有他陆振华这么一个胡富贵原本一点不信任的角色不行，可是他的出现又会将胡富贵以后的任何秘密暴露，所以胡富贵肯定要采取拉拢腐蚀他的办法。
而这个时候他陆振华既要让胡富贵认为他清廉，又要尽可能的做到不涉及胡富贵自身的秘密……
陆振华心里明白，前者很容易，后者很难。
那么只能走一步说一步，尽可能的做到这一点了。在这种情况下首先他就要主动提出来，让会计把往来账目搞得清清楚楚，方便于给胡富贵交差，出纳也把钱包看管好。而不像之前，大队煤矿主要是一个隔一段时间才下来的会计，出纳半年六个月也不来一趟，就是一个样子货，好多该会计出纳做的事情，事实上都由刘旺矿长左右手都兼职了。所以自然就造成大队煤矿账目方面是一个稀里糊涂的关门账，烂摊子。
为了自身的安全，陆振华也要把账目搞得一清二楚。他无论如何不想让胡富贵这个老滑头最终绕来绕去，把他绕进去，让他给他当了替罪羊。关于会计出纳账目方面，昨天陆振华已经给胡富贵清清楚楚的亮明了他的观点，必须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他这个矿长当不了。
陆振华已经想好了，在他把账目理得清清楚楚的情况下，即便为了堵住他的嘴，胡富贵将来给他这样那样的好处，他也自有办法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陆振华以上说的这些话，人们都是非常赞同的，尤其是会计和两个大厨包括牛喜人副矿长，都带头给他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而其他工人们，不用说也同样给他鼓出了热烈的掌声。
最后陆振华铿锵有力的给大家说，说的好不如做的好，接下来就看他的表现吧。如果他表现好，那么他就试着把这个矿长当下去。如果表现不好，试着当一个月这个矿长之后，就请胡主任另请高明，他绝不想占着茅坑不拉屎！
随后，陆振华就请他的助理马红讲话。马红这小子站在场地中央，挥舞着臂膀说，以后矿长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一定要帮助矿长把这个煤矿红红火火热热闹闹的开起来，最大限度的给大队增加收入，让工人们的腰包鼓起来。另外他要想尽一切办法把工人们的伙食给改善了。他说的就这些，其他废话没有！
接下来就是立刻开吃开喝。
煤矿上的这种酒宴，其实是非常简单的，主要就是炖羊肉，最多就是在应季的时候，随便弄几个黄瓜和西红柿等。再就是一盘咸菜。其他的没有！事实上更重要的是，即使有，他们也不稀罕。他们只稀罕这一锅羊肉。
这种炖羊肉，其实就是下锅三四十分钟以后，人们一边吃一边让煮着那种羊肉，类似牧区的手把肉，但与手把肉还略有些不同。因为手把肉是那种大块大块的炖法，还是纯羊肉，不加其他的辅料。而这种羊肉相对来说剁的块头比较小。另外在人们吃的过程中，还要再加一些土豆啊，茄子之类的东西。
对于煤矿上这些地方的工人们来说，他们什么也不稀罕，他们最稀罕的就是这种羊肉。有这一锅羊肉就什么都有了。如果没有这一锅羊肉，即使给他们摆上七大碟八大碗，他们也感觉到这顿宴席就那么回事儿。
接下来在大家红火热闹吃喝的过程中，陆振华与大家将如何重新正式开业，如何出煤，以及伙食方面的一些详细事宜，一项项进行了商讨和安排。
所有人都给陆振华拍着胸脯表态说放心，方方面面属于他们每个人该干的工作，保证给他干的妥妥贴贴的，绝对没有一点差错！
当然，事实上陆振华最关心的是井下安全方面的事情。而在这方面，牛喜人副矿长说，从明天开始，他要把井下一个个巷道和一处处作业的掌子面，都要进行彻头彻尾的大检查，保证不让有一丝丝隐患存在。
极个别可能存在危险的地方，他要进行特别小心谨慎的检查。一些顶棚啊，柱子啊，该更换的，他要亲自更换。该封闭的巷道，他也要毫不吝惜的彻底封闭。因为安全方面的事情才是一个煤矿最重要的事情。相比安全，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其他方面的事情都能给人一个调整和弥补的机会，而安全方面只要发生了，就没有了改正的机会。
牛喜人副矿长的这番话，得到了工人弟兄们的大力支持。这些弟兄们感激不已的说，他们的一条条小命全部交给了牛矿。过去，现在将来都是这样的！正因为他们感觉到跟着他干活安全放心，才愿意跟随他，他到哪里他们就到哪里！
而陆振华更是因为牛喜人副矿长这一番话，和他连干了三杯，并且发自内心的对他说了一番刻骨铭心的感谢话语。
陆振华说，他对井下安全方面的事情一窍不通，无非也就是能在井上抓一些不重要的事情，所以井下的一切事情从明天早晨开始就全部拜托牛矿了！
按照这顿酒宴的热烈程度，看样子大家要吃喝到后半夜才结束呢，不过喝到十二点四五十分的时候，在牛喜人副矿长的两次提议下，大家只好在略有一些意犹未尽中，勉勉强强的结束了宴席。
牛喜人副矿长说，明天早晨要正常上班，无论如何不能因为喝酒难受啊熬夜啊，在井下迷迷瞪瞪而造成隐患，所以必须结束。
最近这几天，陆振华和马红宏观布局的这件事情终于落下了帷幕，从明天早晨开始，煤矿就要走上正规了。他们两个人这两天合计的另一番计划，就要开始实施了。
当天晚上，在这些工人们纷纷休息之后，马红激动得睡不着，拽着陆振华和武林虎去了宿舍东北那一处小沟渠里，他拽着他们两个人坐在沙土地上，然后将接下来拉货啊，销售那些生活日用品相关方面的事情，又和这两个人重新合计确定了一番。
他们经过这一段时间给各个煤矿上销售那些货物，哪些是最畅销的，哪些货物不宜入手，所有供销方面的事情，马红已经一清二楚了。
最近这段时间他们越来越发现这么一个弊端，天天如此这么去市里一趟，紧接着回来又要销售，时间太紧张，让人有些受不了。更主要的是如此“跑趟趟”有些不划算。
最后他们合计，最好还是在区里出进方便的地方，租一个库房，然后雇佣给煤矿的拉煤车，一次性把那些最常用的，也是销量较大的粮油米面，多往回拉一些，然后武林虎就不需要天天这么跑趟趟了，就能在区里不慌不忙往各个煤矿上送货了。
过半月十天，这边那些货物销的差不多了，再集中这么往回拉一趟。这样无论从时间还是经济方面都要比之前划算。
不要说别处，每天光磨石沟这道沟里往市区拉煤的大卡车，总数加起来就不低于百八十辆。这些拉煤的大卡车，一般来说上下午各一趟。汽车从市区返回到区里的时候，十有八九是放空车。在提前把货物准备好，不要耽误司机时间的情况下，适当稍稍的给他们一点费用，让他们往回捎货，对于司机来说是非常愿意做的一件事情。毕竟如此一来，消耗的是单位的汽油，而得到的好处却是司机自己的。
这几天他们从各方面来分析判断，如此一来是比较划算的，另外在原来的基础上应该还能出更多的货。
而且这方面的计划，这两天他们在市区的时候，已经先后几次打电话与尚警务长合计过了。
这以后，陆振华和马红已经与尚警务长的关系，处得非常到位了。他们越来越感觉到尚警务长就像是自己家兄长一般在关照着他们。人家对他们两个人真的实在是太好了。
而他们两个人除了对尚警务长越来越尊敬之外，也逐渐的不把他当外人了。包括和尚警务长的爱人和孩子，也非常熟悉了。
现在，他们越来越感觉到有什么重大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想和尚警务长探讨一下，即使在他们两个人确定没有一点问题的情况下，也想让人家帮着他们两个人拿一拿主意。
后来马红和武林虎从市里往区里倒腾各种生活日用品的时候，马红经常骑摩托车，给尚警务长家送去各种各样的生活日用品。包括牛大骨头啊，洗好的羊杂碎啊，或者部分洗好的牛下水啊等等。总之凭他的感觉，尚警务长家缺什么，他就给驮来什么。
不要？哼，不要也得要！马红才不管那么多呢，他和这一家子已经非常熟了，有时候这一家子推脱不要，他反倒是还要气哼哼地数落他们一通，说爱要不要呢，哪怕不要扔掉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了！难道说他们没有亲戚朋友吗？自己家不需要可以给那些亲戚朋友送给啊。
这一家子看到马红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弟弟，也拿他没办法，除了被动的把他驮去的那些东西接受了，就是和他包括陆振华越来越亲近，越来越真的像自己家的亲姐妹弟兄一样。
尚警务长对他们这种安排和计划非常赞赏。他说，就应该这么做。从长远来说，必须这么做才合理，哪能天天往市区跑呢！这也是他们两个人年轻精力充沛，再加上将每天销售的那些货物安排的精道，不然的话，那种方式方法无论如何是不科学的。
至于说租库房的事情，尚警务长在电话里给他们两个说，租什么库房，难道说他这么多年在区里白混了吗？区里那些大型煤矿的原料库啊，留守处啊有好多，那些闲置的烂大库房不知道有多少，他随便找一个地理位置好，交通方便的单位和负责人打声招呼，把那些闲置多年的库房给他们腾一间让他们用，不就可以了吗？
而且昨天抽空，武林虎还跟着尚警务长去了一处煤矿的留守处，看了一下库房。武林虎认为特别好，首先地理位置好，交通方便，四通八达，是区里一处中心位置。其次拉货出进方便。另外又有围墙，院里既有工人又有守夜的。库房本身又那么结实牢固，方方面面都没有一点问题。
当天晚上，三个人坐在这里将接下来相关方面的一些详情，又彻底的合计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