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故人不来（1/1）
“我是不愿意相信姨娘会离世的，我姨娘可是边塞最厉害的大将军怎么会郁郁离世？可是见不着人时间久了也就不的不接受那残酷的事实。”
莫亥卿的眼眶也逐渐的湿润，看向祁霜的眼神之中多了几分难掩的悲伤。
“莫公子我可否同夫人借一步说话？”
见着莫亥卿有些疑惑的意味，祁霜有解释道：“莫公子放心，我只是想和老夫人交谈几句，不会伤着老夫人，还请莫公子放心。”
一旁的莫老夫人已经知道自己这是又认错了人，朝着儿子点了点了头：“我儿放心，姑娘看着不是什么凶恶之人，是为娘认错了人，姑娘实在是与故人之女很是相似。”
“咳咳咳……”
莫老夫人话落整具身体的生机像是被抽走了一半，摇摇欲坠几欲摔倒……
祁霜：“夫人小心。”
莫亥卿：“娘小心！”
祁霜扶住莫老夫人，手指悄悄的探上了她的脉，得到的结果和她预想的相差无几。
脉象浮散、丹田亏空、神魂双虚……
在探知面前的夫人体内的筋脉尽数寸断，祁霜的眼里闪过丝丝的震惊之色。
‘这……’
‘筋脉逆流的痛苦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
她所探得知莫夫人身上的伤有些年头了，能撑到今时今日已经实属不易。
想着这人和原主母亲之间略有渊源，祁霜拿了颗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一旁的莫亥卿见着祁霜的举动惊恐的问道：“你问我娘吃的什么？？”
丹药入口并不苦涩，身体内折磨人的痛苦感觉在丹药融化之后就有所缓解，金芸湘的眸子里掠过惊讶。
“亥卿娘没事，姑娘的给娘吃的是好药。”
莫亥卿听着他娘的话，再看着他娘有所缓和的面容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姑娘多谢您，娘你和姑娘聊着，孩儿去煮壶茶水。”
莫亥卿了离开之后阿萝也很有眼色的寻了个理由去了一旁。
“夫人您坐。”
金芸湘看着祁霜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像…实在是像的很…”
祁霜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没有直接摊开自己的身份而是询问之前的往事。
“夫人说我与故人相似，那故人是什么样子的？”
祁霜的一番话将金芸湘带进来了回忆之中：“故人……”
“阿湘别不高兴了，等本姑娘凯旋而归给你带边塞最好喝的葡萄酒……”
“阿湘，以后我若是嫁人嫁给边塞最骁勇善战的男子……”
“阿湘，我要成亲了…是丞相府家的大公子，他待我极好，以后我能留下京城陪着你了……”
“阿湘……”
“阿湘……”
“夫人？莫夫人？”
祁霜唤着眼前呆愣住的妇人。
眼前之人的容貌渐渐的和相念之人的容貌一点一点的重合，金芸湘喃喃出声：“阿婉……”
“姑娘抱歉……”
金芸湘猛地从回忆之中抽离出来，脸上的怀念之意和歉意交织融合。
“无碍，夫人不必放在心上。”
金芸湘看着祁霜姣好的面容缓缓的开口：“我未嫁之前是京城金家的嫡女金芸湘，那时我还未曾结交不败神话的大将军荷兰婉，不过那时她还不是大将军，只是一个率真不矫作的边塞郡主。
那时年少最不喜爱的就是京城贵女之间的勾心斗角，恰好阿婉的父亲是镇守边塞的大将，回京复命时正好带着阿婉，我也是那时才知道，原来有女子可以活的如此的骄傲洒脱。”
金芸湘面前好似有浮现的昔日过往往的种种：“阿婉当真是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名字，一点都不温婉随和，依我看她应该叫贺兰皮。阿婉说她没有娘，那时候我娘喜欢阿婉喜欢的紧，对阿婉更是比待她亲闺女还要好，阿婉就这么的在京城住了有半年。
就这么半年的时间她将京城的所有娇弱的贵女都气了个遍，可虽说如此我仍觉得阿婉好的不得了。
后来边塞出了动荡，阿婉的父亲受了重伤，阿婉心系父亲就此回了边塞，那一走就是七年的光景，一开始我们之间还会互通书信，可是到了最后我寄过去的信再也没有了回音。
后来我们再次相见时她就已经成了边塞威名远扬的女将军，我也是那时才知原来皇帝封锁了消息，阿婉的父亲早就离世了，这么些年一直守护离千疆土的人是阿婉。
边塞的安宁是阿婉用了七年的时间平定下来了，再见阿婉时我竟觉得如此的陌生，那肆意洒脱的阿婉如今身上尽是是冰冷肃杀之意。
可是阿婉依旧如同往常那般，她笑着同我说，芸湘我要嫁人了，芸湘我今后要留在京城陪着你了……”
说到此处金芸湘痛苦的佝偻起身子，那段过往实在是算不上美好，祁霜拿起手帕动作轻柔的擦掉金芸湘脸上的眼泪。
“阿婉嫁人了，皇帝赐婚，可是我明明见着阿婉眼里的抵触，她的眼里没有爱意，我不明白为什么，阿婉只是同我讲她与丞相府的大公子两情相悦，她明明就不爱他何来的两情相悦？
我质问过阿婉，她给我的始终是那一句两情相悦，我一气之下就断了与阿婉的联系，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或许我是觉得京城没有男子能配得上阿婉，亦或许是她不该被困在京城这方天地之中。
后来我都没有再见过阿婉，直到我成亲那日才在人群之中匆匆见了一眼她，那时的她已经身怀有孕……”
祁霜疑惑出声：“夫人您是说你成亲的时候贺兰婉就已经有了身孕，那莫公子又怎么会是哥哥？”
金芸湘哭笑解释：“我那时心中并没有心仪的男子，我爹娘又逼的紧，正好莫祠予家世各方面都适合，他的夫人因病而逝，我与他做了交易，他和我成亲堵住父亲母亲的嘴，我照顾他刚满一岁的儿子，如此也就过了二十余年。
亥卿是我的儿子，他比霜儿出生的早可不就是哥哥，只是亥卿从来没有见过霜儿……”
端着茶水的莫亥卿努力的稳住身子才没有将手中的茶水摔下去，原来这么多年每逢过节他娘总是让他对着一尊陌生的灵位磕头，那时他还总问那灵位上的人是谁，他娘总是说有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