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张成(1/1)
那鬼缠上白特助的脖子,对着她呲牙咧嘴。
盛栀起身,快步两下跑到白特助跟前,握住她的双手。
“姐姐。”
一声乖巧的姐姐喊的白雅面色薄红。
盛栀拉着她坐在沙发上,白雅好奇的看了崇芜好几眼。
“你是哥哥找来的人吗?”
盛栀直接忽略那只在门口无能狂怒的青皮鬼,她是咒命,又修的法术,这种阶级的鬼还不敢太靠近她。
“是的,我叫白雅,是你哥哥的助理。”
“那姐姐,这公司的事你都知道吗?”
白雅想了想:“大部分都知道吧。”
“你知道最近公司里,有突然起运势的人吗?”对上白雅不解的目光,盛栀想了想,换了个说法。
“就是以前郁郁寡欢死气沉沉,突然风光满面的人。”
那青皮鬼不是真正的恶鬼,盛栀猜错了。
这鬼不过是被人做法困在了公司里,被人当作载体,偷了盛云承的气运渡给他人。
白雅刚想说自己不认识,忽然脑光一闪,啊了声:“还真有这么个人。”
盛云承掐着点回了办公室,一推开门,就瞧见整个公司最不好说话的白雅,温柔的笑着,和盛栀说些什么。
...他没看错吧。
盛栀终于注意到门口的盛云承:“哥哥。”
白雅站起身,目光不舍得看着盛栀,转头对上盛云承:“老板,下次多带栀栀来玩。”
盛栀抱着崇芜,挥了挥手:“姐姐再见。”
车内,两人回家走的还是那条远路。
盛云承看向浅浅笑着的盛栀:“栀栀很喜欢她?”
这个她自然指的白雅。
盛栀点点头,脑海里想起白雅说的——
“就是技术部的一个职员,叫张成,其实我是注意不到他的,但是前几天技术主管和我吐槽,张成之前还是死气沉沉的,每天准点上下班,但就在前一个月,突然春风满面的,还敢和主管起冲突了。”
一个月前,盛栀基本能确定,偷运的就是这人。
而且...盛栀看了眼挂在崇芜脖子上的百宝袋。
那只青皮鬼,自然也被她捉了回来。
一回到卧室,盛栀从那口皮箱里拿出一支香,点燃后把烟灰绕了一圈洒在地上。
“放出来吧。”
崇芜喵了声,那只青皮鬼被狼狈的倒在地上。
他呲牙咧嘴的从地上爬起来,伸出手想抓盛栀,皮肤却被香灰的烟烧的溃烂。
他瞪大眼睛,“这是什么东西?!”
盛栀盘腿坐在地上,眼神里闪烁着点得意。
“鸡血和符灰做的香,你伸出手就会被烧死。”
青皮鬼眼神满是恐惧,忍不住缩起来大喊:“你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我什么都没对你干!”
“你确实没对我干什么,但是你伤害到我家人了。”
青皮鬼身体瑟瑟发抖:“我以后不敢了,你放过我,我好不容易修炼到有实体的。”
盛栀虽然要下山杀鬼,但是这杀鬼也是有规矩的,只能杀害过人的鬼,世间万物都有阴阳平衡,若是滥杀无辜,盛栀不用等咒命发作,会先被师傅灭了。
这只青皮鬼也着实可怜,被人当了载体,本意没有想害人,盛栀也没打算杀他。
“张成和你什么关系?”
“张成。”青皮鬼喃喃道,目光里逐渐闪着凶光:“张成,张成...我要杀了你!!”
他跳起,却被烟灰灼烧了半条手臂,疼痛唤醒青皮鬼的意识,他缩的更厉害了。
“你先别激动,我可以不杀你,但是我要知道,张成是怎么做到拿你当载具,借了哥哥的运势的。”
盛栀目光一凝,透出几分威压来。
据白雅所说,张成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本人也不信什么教,那这法子必然是别人教给他的。
青皮鬼想了想,断断续续的说:“我...我其实是一年前死的。”
“当时我和张成是同事,他一直和我一样,工资高但是每天都加班,原本和我一样是个房奴,但是有一天,他忽然和我说,他要请我喝酒。”
“我信了他的话,跟着他回了家,没想到...没想到!他就是打算在那天杀了我!”
青皮鬼说的脖子上青筋暴起,缓了缓接着说。
“我没有当场死亡,张成中间接了个电话,然后就把我转移到了公司里。”
“因为我们技术部工作时间弹性大,我们晚上还是可以刷脸进去的,他把我放在了总裁电梯里,用了一把特制的刀,在我身上一刀一刀的划着。”
“很奇怪,我没有流血,也没有死亡,他把我的心活活剖开,我就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盛栀皱眉,按照青皮鬼所说,张成用的这招借运极其歹毒。
人的心脏是和身体连接最紧密的地方,运势通过心脏传输,最合适不过。
“你还记得张成把你的心放在哪里了吗?”
这阵好破,只要能找到那颗心就能破开。
青皮鬼摇摇头:“他剖开后我就晕死了。”
崇芜躺在地毯上,无聊的翻了个身:“栀栀,心脏肯定在大哥公司里,直接找个下个引路咒,让这小鬼带你找不就好了。”
盛栀皱眉:“不行,下了引路咒,这青皮鬼也就活不成了,他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不能这样。”
她转头对上青皮鬼的眼睛,里面的符文隐隐让她觉得熟悉。
“你还记得张成家在哪儿吗?”
张成家才是第一案发现场,怨气最为深重,去那里,必然能找到些线索。
青皮鬼思索半晌,吐出几个字。
...
夜晚八点,盛栀穿着那身黑色的道袍,背上背了个布包,站在一条破败的小巷里。
崇芜盘在她的肩膀上,若是不睁眼,在这黑夜里,甚至看不清黑猫。
百宝袋里传来弱弱的一声:“就是这里。”
盛栀抬头,一座破败的小楼。
“吱呀——”
院门被推开,百宝袋里的青皮鬼一阵躁动。
凉凉黑夜里,那扇院门后站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面色红润,目光炯炯。
张成勾起一个诡异的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