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那母煞,就站在他跟前(1/1)
陈老太一下午都在忙着傅鹤年说的那几件事。
村子内养鸡的人很多,但多是养的肉鸡和蛋鸡,十年以上的黑公鸡倒是有些难找,不过陈老太最终还是在村子的一户人家找到了一只十二年的黑公鸡。
放了血,接了满满一碗。
陈老太端着碗,目光小心的看了眼盛长卿:“盛道士,是放这儿吗?”
盛长卿眼皮微掀,冷漠的点了点头。
陈老太小心的把那碗黑鸡血放在屋子正门口,嘴里嘀咕了几句。
这个徒弟气场还真是吓人啊,一句话也不说,就坐在堂屋摸兔子,那兔子也是眼睛红的吓人,滴溜溜地跟有灵智一样。
那只兔子就是后山上的兔妖,子母煞要下山,山上的动物们大多要遭殃。
盛栀提前抓回了这只兔妖,给了她两根胡萝卜啃着,就把这件事说明白了。
虽说兔妖胆小,但是忍受能力极强,即便是直面子母煞,也不会发出一点声音,盛栀就放心的把兔妖交给盛长卿带着。
至于盛栀,她晚上要和傅鹤年注意着村子,不能让子母煞伤害到村子内的其它人。
快到晚饭时,陈玉明才带着胡梦回来。
胡梦挺着个大肚子,走路有些缓慢,目光落到坐在堂屋内的盛长卿身上时,微微一愣。
“妈,他是谁?”
陈老太搓着手随意扯了个谎。
“是隔壁李大娘家的孩子,让来我们家住一晚。”
胡梦点点头没多在意就回了房,倒是陈老太扯了把陈玉明,拉着他去了厨房。
堂屋内重新恢复安静,盛长卿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他放下小兔妖,低声说:“去吧。”
小兔妖一落地就撒开腿跑了起来,跟上陈老太两人进了厨房,它身上也带着录音设备,接收端摆在老彭家。
那边滋滋两声,苏玉眉头一跳:“来了。”
收听的手机开始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是陈老太的。
“外面那人,你见到没?”
“见到了,怎么了?不是隔壁李大娘的孩子?”
“不是!下午的时候,我给家里请了个道士来看,外面坐着的那个是道士的徒弟!”
陈玉明一听这话,眉头就皱了起来,“妈你怎么又请道士来了?”
“你不知道,那个道士一进来就看出来我们家死过人!两年前你不是把徐蕾杀了,她当时肚子里还怀着孩子,我早上去看了眼那个棺材,上面的土都被人刨开了!”
屋内瞬间陷入安静,半晌,才听见陈玉明抖着声音:“这就是说,我那晚见到的,真的是鬼了?”
“不管那些,道士说今晚徐蕾和那个孩子已经成了煞,今晚就会来找我们,你今晚和胡梦不能睡在那屋了,换到我屋子来。”
“胡梦肯定不同意。”
“管不了她同不同意,你再想想办法搞到她的头发和血,和你的头发和血一起滴在你们那屋的床单上,记得别把那屋的黑鸡血弄洒了。”
陈老太按照傅鹤年交代的,一件件的吩咐下去。
陈玉明也是一脸凝重,虽然他并不是很相信道士说的那些话,但是他心里有鬼,现在也只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全数按照陈老太说的去做。
小兔妖通人性,在陈老太两人要关上厨房门前溜了出来,又回到了盛长卿手里。
听完了陈老太的那些话,陈玉明连带着看盛长卿的眼神都变了,带着些害怕和探究的神色。
陈家屋子不多,陈老太的屋子有股古旧的味道,胡梦换屋子的时候还不情不愿地。
做好了一切后,陈老太仔细地给两人锁好了窗户,关上了房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那间屋子内的毛发和血迹,以及门口摆着的黑狗血后,才欲言又止的看了几眼盛长卿。
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关了门回了刚收拾出来的小屋子。
盛长卿闭着眼安分的坐在堂屋内,四周一片黑暗,大门紧闭着。
耳麦里是盛栀清浅的呼吸声,从下午分别开始,他们就一直连着麦。
盛长卿其实并不是不害怕,但是听到盛栀在那边安排着一切事宜,听她平静的声线说着长卿不要害怕,他就觉得自己心里一片软乎,似乎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夜晚十点,村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大家白日都做农活累了,基本上家家户户都陷入了沉睡,只剩老彭家一家亮着灯光。
苏玉坐在桌前,对着电脑敲敲打打些什么,傍晚时那段录音能作为重要证据,等抓到了子母煞,就要开始清查陈玉明的杀人案件。
他得连夜加班加点的安排下去。
徐明月和傅鹤云作为两个闲人,只能坐在屋内等着几人回来。
盛栀站在陈家门口的那棵树上,她今晚得盯着陈家人,傅鹤年则是负责村子内的其它人。
耳麦里传来两声敲击声,盛栀身体紧绷了一瞬。
这是他们之间的暗号,子母煞应该已经下山了。
不出盛栀的猜想,不过半刻钟,一道幽幽的歌声就回荡在村子里。
母煞,也就是徐蕾,怀里抱着肤色青黑的子煞,仍然扎着那根粗黑的辫子,浑身嫁衣染血,低声哼唱着一首童谣曲。
她脚步迈的很碎,小步小步的往陈家走着。
盛栀靠着茂密的树叶,半跪着隐藏在树上,趁着母煞还没走到陈家,她低声对着耳麦说了句。
“长卿,不怕。”
母煞站立在陈家院门口,那曲听不清的童谣一曲结束,她静默半晌,伸出苍白的手,轻轻的敲了三声门。
三声响后,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徐蕾迈着碎步向里走着,堂屋的大门也被她敲开。
再往里盛栀就看不见了,只能默默的关注着耳麦里的动静。
那三声音响过后,盛长卿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心里也大概猜到了母煞快来了。
小兔妖脖子上挂着盛栀给的保命符,红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大门,只能从柔软厚实的皮毛下,感受到它身子微微的颤抖。
大门也被吱呀一声打开,微不可闻的脚步声落在盛长卿耳朵里。
声音太过低微,他分不清母煞走到了哪里。
忽然,陈老太的屋内响起一声低低的哼声,盛长卿下意识的睁开眼。
整个人一瞬间浑身发冷,肾上腺素狂升。
那母煞,就站在他跟前,一双满是黑眼仁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