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只剩自己(1/1)
楚左从宫里出来,牧云带着人还在皇宫门口等候着。
楚左翻身上马,把在金殿之上,钱朵对钱鲁的处理、还有宫里发生的事情,给牧云讲了一遍。
回到燕王府,楚左带着牧云,进了书房。坐在椅子上,长腿交叠,想着这些恼人的事。
牧云一脸凝重,“殿下,宫里连着两晚,都发生了离奇事件,钱朵会不会趁机搞鬼名堂?
这回我发现了,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楚左摇头:“不会,这件事情不光和明悦有关,还和太皇太后有关,钱朵不会利用它,因为没有利用价值。
她一定会找高人去宫里看的,她不是为了太皇太后和长公主,她怕有朝一日,那个不可思议的事情落到她头上。”
话落,楚左又沉思了一小会,抬头看着牧云,突然问了句:
“牧云,宫里的怪事,会不会和水灵有关?我咋始终有这样的感觉呢。”
牧云正在给楚左倒茶,听见这句话,抬头去看楚左,滚水洒了一桌子,瞬间四处流淌。
楚左脚尖一点桌子腿,连人带椅子,快速往后退开,不然大腿就得淋上滚水,就得挨烫。
牧云把手上的茶壶往桌上重重一放,眼睛瞪着,像两朵被怒火催开的大桃花:
“殿下,你也不是不知道,水灵现在在靠峰镇她的家里,一门心思要把日子过好。
这件事,和她半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一定要扯上她?
要说有错,她的错处是,不该两次救你命,不该不顾危险、杀陈霸天救箫州。
再往前推,她不应该成为我的童年伙伴,因为这是她错处的起源。
她和明悦长公主之间的纷争,就是明悦长公主的错。你两次对水灵拔剑,就是你的不应该。
用到她的时候,千好万好。用不到了,嘴里出刀,手里出剑,心里还给她扣一个大罪名。
钱朵不是要找高人吗,等高人来了,你让他给掐算一下,看看水灵是不是妖怪?
也问问高人,他会不会缩地成寸?
燕王殿下,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索性一次全说出来,要杀要剐随殿下的便,毕竟你是皇家的人。
皇权比天大,比地大,比万事万物全都大。”
楚左眉头沉了沉,像不认识牧云似的看着他。看了半天,才开口道:
“我才发现,你口才挺好啊,当言官应该适合。 ”
牧云余怒未消:“言官有什么好,一句话说错了,就容易被砍头,弄不好,说不定还会被诛九族。
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还少吗?”
楚左举手:“行行行,牧将军,是我诬赖了水灵,我承认我说错了,这总行了吧?”
楚左话音刚落,侍卫进来:“回禀七王殿下,史白求见。”
前几天,史白半夜杀了钱鲁的小妾,本以为,钱鲁急怒之下,会对楚左出手。
那样一来,凭楚左的能力,把钱鲁和钱一彪全干翻,根本不是难事。
让史白惊讶的是,第二天钱府的管家钱来,去官衙报了官,说被杀的女子是他的小妾。
钱来出来顶包了,钱鲁像没事人一样,上朝下朝,依然风光无限。
史白气得牙痒痒。
他去了燕王府,知道楚左已经派人去花旗的封地,把花旗带回来后,第二次对钱鲁动手。
史白就在燕王府住了下来。每天哪里不去,就待在房间里,和楚左找来的画师待在一起。
他描述,画师根据他的描述,画人像。
几天之后,终于画好了,史白拿着那幅画,来见楚左。
楚左对侍卫一挥手:“让史白进来。”
史白进来后,把手里的画递给楚左:“殿下,画像出来了。”
牧云命刚才的侍卫,把桌子上的水渍擦干净。
楚左把画卷放在桌子上,快速展开。
画像上,一身黑衣的史白站在一个路口,身子侧着。
星空下,史白身前,站着一个年轻男人,身量很高,宽肩窄腰,剑眉星目,异常俊美。
史白身后,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梳着双髻,头上没戴任何饰品。
看身形,就是水灵。看脸,却是个陌生的少女,那晚水灵戴着人皮面具,可不就是陌生少女?
原来这个男人就是莫洛离,楚左想到了那天,在靠峰镇的酒楼前,他和水灵动手。
一个男人突然飘落,身形和画像的人一般无二,样貌不一样,一定是戴了人皮面具。
就像这张画像上的小姑娘,身形一看就是水灵,脸却不是,一定也戴了人皮面具。
楚左能确定了,水灵和莫洛离在一起,和史白动手,是他们俩,和自己动手,也是他们俩。
楚左的脸,变得很难看。
他在那个瞬间就决定了,过两天,等宫里的事情处理完,他要回明太皇太后,他要娶水灵做燕王妃。
之前,楚左一直没着急,那时候他很笃定,水灵将来,一定属于他。
现在,他和水灵之间,发生了一点小矛盾不说,水灵身边还多了一个男人,一个相当优秀的男人。
水灵的性格淡然,不是那种贪图富贵的姑娘,她需要的是靠自己的双手打拼,带着家里人过上好日子,她没有很大的野心。
正因为这样,她挑选夫婿时,一定是两情相悦为主,权利和地位,对水灵来说,不太重要。
这一点,楚左看的还是很准的。
史白见楚左冷着一张脸,一直没说话,他抱了抱拳,默默退出去。
或许,毕竟他不是楚左的人,或许,楚左有些话,不想当着他的面说,比如画卷中的姑娘是谁,楚左大概不想让他知道。
回到家,管家迎上来:“刚才有一位肖公子来过,说他叫肖南,让你回来后,去他府上一趟,说有要事。”
史白的家很简单,房子不大,就是一个院子,几间房,一个管家,三个厨娘,三个家丁。
听到肖南的名字,史白的心里一热。
楚恒驾崩后,一切都散了,都和原来不一样了。
史白时常有一个错觉,觉得以前的岁月,是一场梦,醒了,梦里的人都不见了。
天地间,好像就剩下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