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顿时愣住(1/1)
水灵这次没给阿芝留情面,两三招后,阿芝的长剑被水灵夺到了手里。
水灵用剑指着阿芝胸口:“我再说一句,你自己情感上的失败,跟我无关。
别再到我面前,做这些丢人现眼的事情,让你家族蒙羞。”
阿芝看着水灵,眸光比剑光都锋利。
她笑了一下,然后肩膀猛地撞在了剑尖上。
猝不及防之下,剑尖扎在了阿芝的肩头,扎得很深。
水灵吃了一惊,长剑往后一撤,鲜血淌下来,阿芝的肩头顿时像被夕阳染过。
水灵是在半山腰采花,她和阿芝动起手,早被人看见了,急忙跑进议事厅,禀报了莫洛离。
众人一听,急忙从议事厅里出来,往半山腰奔来。
莫洛离的速度像闪电一样快,他到近前时,阿芝右手捂着左肩膀,,她肩头的衣裳,全被血浸透了。
“水灵。”
莫洛离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关切:“伤到哪里没有?”
阿芝的眼睛都瞪圆了,她有点不敢相信耳朵了,受伤的明明是她好吗,盟主却问夏水灵伤到哪里没有。
那贱婢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吗?
水灵摇了摇头:“没有伤到。”
几句话的功夫,冯姑和齐林他们也都到了。
莫洛离看着水灵,柔声问:“怎么回事?”
水灵道:“我在山岗上采花,她过来对我提出要求,说翠山不是我家的,让我离开翠山。
我说翠山也不是她家的,她无权要求我做任何事,她抽出长剑对我就刺。
长剑被我夺下来后,她自己突然撞在长剑上,可能是不想活了,想诬赖我。”
莫洛离听完,脸沉下来,“阿芝,我一而再再而三地不和你一般见识,你是不是以为,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我实话告诉你,你今天是没伤到水灵,不然我活剥了你的皮,黑心肝的东西。”
莫洛离把水灵手上的长剑拿下来,用力摔在阿芝脚下:“拿着你的剑,马上离开翠山。
从今往后,你永远不许踏进翠山半步。”
顿了顿,又说:“如果你觉得翠山盟容不下你,你退出翠山盟也不是不可以。
我看在你去世的爹娘份上,不算你叛出。”
阿芝全身颤抖,眼泪“哗哗”淌下来:“盟主,我纵有万般不是,但我满身鲜血,你就这般对我?”
“满身鲜血?你自找的。”
莫洛离的眼眸中一点点怜悯都没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做,就是想使用苦肉计。
还能让盟里众人对水灵不满,认定她仗势欺人。
水灵是什么样的姑娘,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这世上,最善良,最有正义感,最不可能仗势欺人的人。
来人,把阿芝带下翠山,半刻不许耽搁。再说一遍,自此后,你不许再踏进翠山一步。”
听了莫洛离的吩咐,两个人过来,其中一个开了口:“阿芝副舵主,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们压着你走?”
阿芝弯腰捡起地上的长剑,看了看莫洛离,最后眸光落在水灵脸上:“你等着,我阿芝必定亲手宰了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下山去了。
莫洛离沉声道:“给陈敬煜飞鸽传书,让他把分舵事情处理好,小心防范阿芝。”
陈敬煜是宾水县分舵主,阿芝是副分舵主。
水灵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把怀里的花都扔了,皱着眉头,往山下走。
莫洛离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的花,帮她拿着,带着众人一起从半山腰下来。
翠山上杀了好几头猪,中午吃杀猪菜。
冯姑挨着水灵坐着,水灵的不痛快早就烟消云散,她叽叽咯咯地和冯姑说着话。
冯姑暗暗点头,难怪盟主选择这个姑娘,且不说容貌甩了阿芝两条街,这性格就格外招人喜欢。
“没想到,夏天山上还有酸菜吃呢。”
冯姑笑着说:“山上有好多大缸,常年都不缺酸菜吃。
夏姑娘,你家在哪里?家中都有什么人?”
水灵道:“我家在靠峰镇。家里有我娘,两个哥嫂,还有个小侄子,才几个月大。”
话落,她看了一眼冯姑:“你家在哪里?”
冯姑摇了摇头,“我没有家。”
两个人又聊得挺对脾气,又喝了不少酒,冯姑把她的遭遇,讲给了水灵听。
水灵微微点头:“重男轻女的爹娘,历朝历代都有,他们大多数都坑闺女成全儿子,做起那样的事,又果断又狠辣。
从那以后,你再没回过家吗?”
冯姑一脸苦笑:“十六年了,再没回去过。”
又在山上待了两天,楚左的军队没再来攻山,很可能是没找到破解路障的办法。
冯姑下山了。
进了县城,冯姑的脑海里一直想着水灵的话:“你再没回过家吗?”
十六年了,她从青葱少女,变成了中年人,不过弹指一挥间。
十六年前,她就是在这个县城,遇到了莫洛离的娘,跟着她上了翠山。
这几年,北凉国连着颗粒无收,她的家人有没有被饿死?爹娘还在不在?
这样一想,心里的怨恨消散了些。
冯姑决定回家去看一看,这些年,她也攒下了两千多两银子,家里人要是过得不好,她决定接济一下他们。
找个小餐馆,吃完午饭,冯姑骑着马出了县城。
她的家离县城有一百多里,当天不可能到,路上没有客栈,晚上,冯姑让马放在路边吃草,她靠着一棵树,度过了一夜。
第二天中午,冯姑到了镇上。
买了些肉食,用纸包着,装在袋子里,挂在马鞍上,这才往家里奔去。
她的家离镇上只有四里多,没一会冯姑就进了村。
十六年的岁月,村里没有多大改变。
冯姑抑制着心跳,走到记忆中的家门前。隔着矮墙,她看见了她爹娘。
当日,他们为了五两银子,把她许配给病男人时,她十六岁,她爹三十六岁,她娘三十五岁。
现在,她三十二岁了,她爹娘,都五十多岁了,在贫穷的侵蚀下,头发差不多都白了。
冯姑眼睛潮湿,隔着矮墙,喊了一声:“爹,娘,我回来了。”
院里忙碌的两个人,抬头看见矮墙外的冯姑,顿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