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赴往上京（1/1）
阔别几月，正值盛夏，涣州城外一片绿意盎然。
马车照例停在城门外接受检阅，木谂与巫九华穿着夏装，戴着兜帽，站在人群最后。
“姑娘是外乡人吧~”
几个打扮儒雅男子上前，刚好堵住巫九华望向城内的目光。
“公子有礼！”
不想惹上麻烦，巫九华虽厌恶此等上前无故搭话之人，但还是以礼相待。
“姑娘不必害怕，我并无恶意，我是城内阴氏钱庄的，姑娘来涣州，不管是买房做买卖，需急用钱的时候，可往城北库好巷中找我，保证利钱是各大钱庄最低的。”
啊？
巫九华不明白其是何用意，还是木谂见状将巫九华拉在自己身后，怀抱一柄长剑，将那人与巫九华距离拉开。
“有劳小哥，我家娘子是渭宴绣坊中掌事~”
那人听了，连忙赔上笑脸，还想与巫九华木谂寒暄几句，却被一阵骚乱声打断。
“九掌事一路辛苦，软轿已备下，还请掌事上轿！”
一行人将巫九华团团围住，为首的是绣坊中守卫长。
巫九华却不言语，转身上了马车，木谂在外与之周旋。
“劳烦守卫长跑这一遭，只是我家小九儿本就是出城养病去的，而今病也养得差不多了，才回城，掌事若有事，还请稍后两日，待我家九儿休整修整。”
进城检阅的队伍本就不多，很快轮到巫九华与木谂的马车，那城门上守卫见其身份尊贵，更不敢仔细查阅，略略走走过场便赶紧放行。
绣坊来的人跟在马车后面黑压压的一列，亲眼看着马车进了镖局被拒之门外才悻悻离去。
“九哥，主掌事来了！”
才一日，就忍不住了。
巫九华放下手中已经绣了一半的双鲤戏莲，起身前往前厅。
“不知掌事亲临，有失远迎，恕罪！”
行礼，落座。
“此番前来，是有一事相求啊，九儿，你在咱们绣坊已经待了十几年了，而今这个主掌事的位置本是你的，可惜，你并未婚嫁，上面也是有所顾虑，这才轮到我。要论绣工资历，还得是你~”
难以相信，对方这人才年仅四十。
巫九华自认，再活几百年，也难有此等口才。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当初她只是在那儿安坐着，这主掌事的头衔就莫名其妙落在她身上了呢！
木谂小声嘀咕。
“掌事有事，不妨直言。”
将手中茶盏放下，巫九华也不想与之纠缠。
“半年前，绣坊与巫族往来交易绣品半道被劫，那本是蚕丝织绣，当时绣娘也被杀害，现在能绣染蚕丝的，只有你了！”
“蚕丝布匹？”
“准备齐全。”
“丝线？”
“也已备好。”
“带路。”
此番折腾，也是为去上京城中，往来使者，受皇家守护，即使范凡想要追杀，或是巫族计划败露，也有撤退余机。
仅用半月，巫九华就在其余绣娘的帮助下完成绣品，即刻出发上京。
驿馆就在上京城中，并无人前来接引，且到时已经黄昏，巫九华一行人自行住下，翌日拜访馆驿大人。
“求巫王再开文试~”
驿馆外人声鼎沸，木谂被吵醒，四下找不到巫九华踪影，出门才看到已经在院中练剑。
“九~儿~外面是？”
上京城位于巫族自古以来居住之白巫山，此处灵气汇聚，让人神清气爽，只是木谂倒是有些不适应，只觉得头晕昏睡。
“不知，今日咱们去拜访拜访此间馆驿官吏，你去收拾收拾。”
虽已是夏末，上京城却还是闷热难耐，木谂晚间安睡，怕热，又晕，此时身上衣衫不整。
看出巫九华嫌弃神情，木谂赶紧回房梳洗去了。
不知是不是巧合，此间小院，也有一株桂树，只是此时并未桂花悬挂其上，此间练剑，恰似当年。
馆驿官吏倒是大方，巫九华还未拜见，就亲自带着一伙人来安置。
巫族中绣品花样精美，做成时兴的衣衫，常常是巫族女子追捧好品。只是那布料稀少，巫王有意请几位人族绣娘到上京城中，传授技艺。
只是人族皇帝甚是精明，巫九华在来之前，就已被掌事与宫里来的宫人百般叮嘱，并授意密旨。
巫九华想到了会有人专门来游说，只不过想不到是个小小馆驿官吏。
看来，人族颇受冷水。
“使者远道而来，可有不适？”
那官与周遭人等，均看似年轻，只是听闻巫族中人亦是长寿，就不知道其真实年龄几何了。
“未曾！”
巫九华说得轻巧，倒是那官吏与身边师爷面有惊讶。
“怎么？”
将兜帽摘下，玄金色眼眸更是让对方收起笑脸。
“尊者不知，这白巫山灵气汇聚，若非人族修仙者，初来白巫山定是昏睡不起，就如同~”
随着那馆驿目光望去，原本坐在自己旁边椅子上的木谂已经昏睡过去。
“这位姑娘想必是修炼过道法，时不时还会清醒，若是一般人，一睡就是一月起，甚至会‘醉’在这种灵气中长眠不醒。”
巫九华若有所思。
“尊者放心，随您来的那些人，我这就吩咐下去，将特质汤药喂上五日，就会慢慢适应的。”
巫九华点头。
“有劳大人了。还有一事不解，还请大人解答。”
“尊者请讲。”
巫九华看向驿馆外，声音齐整，久久不散。
“这是？”
那官吏面露难色，与师爷面面相觑犹豫片刻后开口。
“这些人，都是人族中人。”
“巫族居然还有人族中人？”
“他们原是上一代巫王时期，来到白巫山的流民，巫王念其身世可怜，就将这部分人安顿在白巫山一处僻静山林，开荒建村。”
“后又为其开辟文试武试，废除举荐入朝旧制，使其后世子孙能够在巫族朝中为官做宰，上百年间，这群人祖先也是不乏建国立世之能，为巫族奉献终身。”
“后来，上一代巫王巫后战死疆场，有一部分巫族大臣联合上书要求废除此制度，恢复举荐制。当今陛下力排众议，只将武试取消，留存文试。”
巫九华不解，那官吏继续道。
“人族寿命短暂，又是在白巫山上，练武于巫族而言也是跳梁小丑，取消武试也是与人族在朝中为官大人们商议数月后做出的决议。”
“那这是？”
驿馆外依稀能够听到马蹄声响，继而又有驱赶吵闹之声不绝于耳，不过一会儿，驿馆外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