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合离,立刻马上(1/1)
许辞在朝堂上直言贺临冬奢靡享乐,淮江的百姓连饭都吃不起了,而他作为摄政王却还只想着自己。
“摄政王,你觉得当下应如何?”
“陛下是天子,陛下以为当如何?”小皇帝本还想看贺临冬笑话,可谁知这问题绕了一圈后,又回到了他的头上。
“许爱卿怎么看?”小皇帝怕回答的不合贺临冬心意,故又将问题丢给了许辞。
许辞能跟贺临冬吵那么厉害,小皇帝也是帮了不少的忙。
“微臣以为,应将修葺王府的银两拿去赈灾。”许辞一言直接,没有掺杂一点委婉。
他知道小皇帝拿他当挡箭牌,只是恰巧他也不想让贺临冬那么得意。
况且灾情在即,他的提议也是为了百姓,他何错之有?
“摄政王有功于南陌,朕现在倒是有些两难了。”小皇帝此言,似是嫌场面还不够乱。
许辞听小皇帝又拿他当靶子,心里也生出了不满,“陛下说的是。”
他没有反驳,只应了这么一句。
也正是因为他没有反驳,朝堂一瞬陷入了沉寂,没有人再敢出一言。
诸大臣只知许尚书与摄政王不对付,但现如今两人已缔结连理,他们更是不知应该将主意,往哪一人身上使。
“许爱卿?”小皇帝因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故再次喊了许辞。
“陛下乃天子,微臣不敢僭越,陛下的决定,不单是微臣,百官皆应顺从听命。”
小皇帝听得静默了一会儿,而后就听身旁的太监喊道:“退朝——”
“臣等恭送陛下——”
在众臣拜别后,小皇帝对着许辞招手道:“许爱卿跟朕去御书房。”
“是。”许辞应下后跟着小皇帝去了御书房,至于要说什么,许辞在去的路上就已经明了了。
“许辞你刚才怎么回事?”小皇帝刚一坐定,就拿着折子冲他所在的方向砸来。
许辞见得本要下意识要躲开,可他刚想躲,就感得腰闪了一下,以至他生生地挨了个脑崩儿。
“微臣知罪。”许辞一手撑地,一手扶着额头。
“你还知道有罪?朕方才让你说话你怎么不说?你这是要造反?”
“微臣不敢......”许是因昨日累了一晚,方才又遭了那么一下,以至他感得头有些昏沉。
“你哪里不敢,你现在是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了。”
“陛下,您先前说的,臣答应了。”
小皇帝本还在气头上,可突然听闻他这么一句,心情蓦然有了好转,“许爱卿此言当真?”
“当真,陛下想让微臣做什么?”许辞在朝堂上漠视小皇帝时之所以不害怕,就是因他知道,小皇帝不会责怪他。
毕竟小皇帝还有要求于他的时候。
“朕要你盯着摄政王每天做什么,跟哪些大臣接触。”
“顺便再找找他的什么把柄,最好是能治他死罪,或者你在时机合适时,给他一刀。”
“等摄政王倒了台,朕就让你当宰相如何?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朕可是一直想留给许爱卿你的。”小皇帝说得,脸上一瞬堆满了笑意,“许爱卿,朕就知道你还是朕这边的人。”
“这,您要杀了他?”他不过是想削弱贺临冬手中的权利,好让他能得以逃脱。
可小皇帝想的,却是杀了他?
“许爱卿可知何为永绝后患?”
“知道。”杀了贺临冬确实是一了百了,但自己有那么恨他吗?
恨到要杀了他?
“怎么,许爱卿不忍心?此次朕赐婚也是因他逼迫,许爱卿可知心疼敌人,只会伤害自己?”
许辞听得不免想起了昨夜,现在他已被强迫,这日后还不定会怎么折磨他。
如果他心软的后果,便是日后要任人宰割,那他就不该犹豫不决。
“陛下说的是,微臣不该优柔寡断。”
“这便对了,许爱卿怎么还跪着?头上的伤不重吧?朕马上让人请太医来给你看看。”小皇帝面上写满殷勤,但并无关心之意。
“无事,多谢陛下关切。”许辞轻摇了摇头,后撑地站起,在站起的瞬间,他感得了阵阵眩晕,“陛下没有其他事的话,微臣就先告退了。”
“好,许爱卿一定要多顾惜自己的身体,切莫太劳累了。”
小皇帝的关心,就差将虚情假意写在脸上了。
反倒是他的政敌在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开始贴心的询问。
“陛下说什么了?他责怪你了?你额头怎么肿了?他还敢打你?”贺临冬问得握住了他的手,眸中带着关切,“你脸色很差,是不是不舒服?”
“什么事都没有,我也不用你管。”
“我怎么能不管?”
“我再问你一次,你能不能放过我?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合离。”这是许辞给贺临冬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贺临冬当下不答应他,那他接下来可就不会手软了。
或许,他真会趁着贺临冬放松警惕时,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合离?你终于记起来,我们已经成婚,你是摄政王妃了?”
“你还是执意如此?”许辞问得闭了闭眼睛,心想他就不该期待贺临冬回心转意。
毕竟他就不是个正常人。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离开摄政王府。”
“疯子。”许辞丢下两个字后再次想要甩开他的手,可还不等他做出反应,他忽感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再来他便失了知觉......
等到他清醒时,还以为自己是做了一个很长,又很恐怖的噩梦。
可直到他看见贺临冬坐在床边时,他才醒悟过来这一切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
“阿辞,你醒了?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贺临冬一面询问,一面转头吩咐下人传太医。
陛下是真怕他,连太医都可供他随意差遣。
“我看见你就不舒服。”许辞说得拉着被褥,想要将自己的头给蒙上。
贺临冬则伸手往下拽,不让他往上拉,“你患有热症不能蒙着头,你也不怕把自己憋坏?”
“你能不能别管我?”
“你生病了,我怎么能不管?”
许辞听得闭了闭眼睛,随即轻笑道:“没你管的时候我活的不知道多好,就在你手下待了还不过半月,我就半死不活了。”
“我是要好好照顾你,可你总是将我推开。”
“我谢谢你全家,你千万别想着照顾我了,我怕被你给整死......”许辞讲到此感得喉干,忽止不住得开始咳嗽,“咳咳咳......”
贺临冬见得忙吩咐人倒水,后亲自将水给他喂下。
许是因心中慌乱,他又从未照顾过人的缘故,他在喂水时,并没有在意许辞能喝下多少,“咳咳,拿开,咳咳咳......”
许辞一边咳嗽,一边将他的手推开,他有理由怀疑,贺临冬刚才就是想呛死他。
“怎么咳得更厉害了?”
“你,你咳咳咳......你还有脸问?”许辞边咳边控诉,他刚才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了。
还是一只脚已经迈进了鬼门关的那种,要不是他求生欲望强烈,他怕是已经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