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瓷片，割破手腕（1/1）
贺临冬听得轻点头，并未因他所言而低头，“难得想给你一个机会，既然这样，你就继续在柴房里待着。”
“不是......哥，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是说我帮你劝大哥哥，你就让我上桌的吗？”
“问题是你可劝好了？就今日这般，我还得追究你的责任，阿辞是在与你谈话后才变得如此奇怪。”
贺辰彦听得眼眸瞬间瞪大，似是不敢相信对方与自己说了些什么。
“你别倒打一耙，我看大哥哥就是被你给逼疯的。”
“你想想有这么个人每日逼着你做不愿之事，天天强迫你，就这样你疯不疯？”
“你不是说他是装的？”贺临冬并未因他的话语而感慌乱，反倒神情还愈发冷静淡然。
“我.....我，好好，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去帮你去请行了吧。”贺辰彦说得低了低头，心想那时离开干脆，还说永远也不会再回师门。
他这回去一趟，定是要叫师兄师姐们笑话死。
“不让你丢脸，以我的名义。”
贺辰彦听得心中一点感动也无，若是用摄政王的名义，这人就请不过来了。
“师门有规矩，不为皇室中人医治，哥的名头再响亮也一样用不上。”
“他会同意的。”
贺辰彦听得摇了摇头，后出言提醒，“哥，我师父又不是哪的野狐禅，他可是医仙。”
“反正他会答应，你去就是了。”贺临冬一言肯定，此番反倒弄得贺辰彦有些不知该如何回应。
“你即刻启程，带着他们俩一起。”
贺临冬替他做了决定后，踱步往花园走去。
他看着满园木槿花瓣飘落，心想给许辞带些花回去，这样或许能让他感到开心一些。
可惜，这时的许辞什么也不认，即便将花拿到他面前，他也会立马将其丢弃在地。
仿若在他眼前的并非绚丽烂漫的鲜花，而是那令人畏惧惊恐的刀剑。
“拿开......”许辞面带惊恐的，将木槿花甩手丢弃在地。
从他的眼神中，一点也看不出，他曾经对于木槿的喜爱。
“阿辞，这是你最喜欢的。”贺临冬此言与其说是在告知许辞，不如说他是在提醒自己。
木槿是他最喜欢的花卉，槿紫也是他最喜爱的颜色，可如今，他却将其如敝履一般丢弃，丝毫看不出他曾对于木槿的偏爱。
“阿辞......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贺临冬一言小声，明显是在自问。
他清楚贺辰彦方才所说的话，没有一点错处。
确实是因自己的缘故，许辞才会变成这样。
全都是他的错。
“阿辞，我会照顾好你，会让你变回从前的样子......也会让你幸福快乐.....”贺临冬一言似保证一般，带有着真诚。
只可惜他的这份真心，没有得到许辞的任何回应。
许辞依旧困于自己的心结中，无法劝说自己释然。
在接下来的一两日内，他清醒又昏倒，如此重复不知几次，用膳也是有一顿，没一顿的。
“阿辞，再用一些好不好？”贺临冬端着托盘走近他，言语中带着请求，想要哄他吃下些东西。
许辞看见他的那刻便开始心生慌乱，更不要谈得贺临冬的靠近，会带给他怎样的恐惧。
“别过来......别过来......”他双手抱膝蜷缩在床柱旁，口中喃喃自语。
许是因这两日间他进食较少的缘故，没什么力气反抗。
以至他并未再像先前一般举止过激，只是不断躲避着，与贺临冬的直面接触。
“好好，我不过来......”贺临冬担心他伤害自己，故在下一刻便自觉退后远离。
“阿辞，我将膳食放在这里，你记得吃。”
他将托盘放在圆桌上，后转身推门出去。
许辞见他走后，一直紧紧揪在一块的心，稍有放松。
他看着圆桌上的托盘，摸索着往床边爬，因着身体有些虚弱，他险些因手脚绵软从床上摔下。
待他下床后并未理会一旁的鞋袜，而是直接赤脚在地行走。
在他走到圆桌旁的那刻，他先是看着菜品愣了愣，后抬手将其砸落在地。
木质托盘与瓷器同地面相互碰撞，碎片一瞬向四处弹开。
许辞看着地上狼藉一片，他微微屈膝蹲下，从里头捡起碎瓷片，他先是端详了片刻，后拉起衣袖将瓷片对在手腕处。
他看着自己的手腕，忽露出一抹笑，后果断用瓷片将手腕割破。
血迹从白皙的手腕溢出，显得尤为扎眼，不多时，便脏污了衣袖。
但手腕处传来的疼痛，远不及他这些时日以来，所受的万分之一......
主殿四周，向来是有人看守，但因许辞不同意，贺临冬便将人调去了别处，这几日也只有贺临冬一人靠近过这里。
以至那刻屋内传来的碎裂声，无一人察觉。
待半刻钟过后，贺临冬带着贺辰彦，与一身着缥碧色衣裳的人同行而来时。
这才发现了，瘫倒在地，面色苍白的许辞。
那手腕处渗出的血似是刺一般，狠狠地扎入贺临冬的心脏，在看见的那瞬，他感得呼吸困难。
“阿辞。”贺临冬喊得，快步至他身旁将他抱到床榻上，“阿辞，阿辞你怎么能......”
“师父，你，你快救救他......”贺辰彦一语还未说完，就见医仙已快步走至床边替许辞诊脉。
“他，怎么......怎么样了？”贺临冬一言颤抖，忙拿被褥将他盖紧，替他暖身。
医仙从药箱内拿出细布替他包扎伤口，大抵是因缠绕时下手有些重，许辞因痛感稍皱了皱眉。
贺临冬见他有了回应，心底泛起一阵庆幸。
“我已替他止血，暂没有性命之忧，但因他失血过多，可能需要些时间才能清醒。”医仙将许辞的情况告知后，手中有条不絮地为他上药包扎。
“师父......”贺辰彦两字方出，就听医仙平淡道：“别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
贺辰彦闻言轻咬唇瓣，后转头走出殿外。
“包扎好了，等他清醒后我会再来。”
“多谢。”
医仙闻言轻点头，那张清冷的脸庞，难得展露笑颜，“应该的，璟川不必与我客气。”
贺临冬听得转头看向许辞，心中酸涩难忍，自责自己不该离开他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