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癔症，神志不清（1/1）
“璟川，许公子确因患有癔症，以至神志不清。”
贺临冬闻言因身子突然发软，往后踉跄了几步，“怎么......怎么会这样......”
裴酌见他神情悲痛，故将自己当前所知的情况与他告知，并且还捎带手，给他喂了一颗定心丸。
“璟川若信得过我的医术，便放心将许公子交给我，不必过于忧心。”
“我先前也为不少患有癔症的病人医治，经治疗过后，痊愈如初的也大有人在。”
“且许公子当下属病症初期，并没有那么严重。”
“只要许公子能够遵照医嘱，好好配合治疗，我有把握能将他治好。”
贺临冬听得裴酌所言，暗淡的眸中重新泛起希望，“你有任何所需皆可与我提，只要你能治好他，我可答应你一切要求。”
“璟川不必与我客气，我的这条命是你救的，该是我向你报恩才是，怎么能再向你索取？”
“若不是当年有幸遇见，我怕是已经被劫持至山寨，被人欺辱致死，哪里还会有我的今日？”
裴酌在提及时，心依旧带有后怕，六年前的那日，险些要成为他一辈子的噩梦。
“多谢，就如今来看，能救你一命，也属我的幸事。”贺临冬说话时，往一旁的檐柱那看了一眼，后直言拆穿道：“贺辰彦，你做什么偷偷摸摸？”
贺辰彦听得被人察觉，只能不情不愿的从后头出来，“我，我......我担心大哥哥，所以想着来看看他。”
“我平日与大哥哥的关系向来要好，如今他病了，我自然要来看望他。”
贺辰彦因有意遮掩自己的意图，故拿许辞当幌子，以此来让自己的出现看得稍合理些。
裴酌见贺辰彦露面，当即便要转身进到房内。
“许公子身旁不能没有人，我可继续代为照看，二位慢聊。”他说完后反手关过门，似是不愿再瞧见贺辰彦。
“哥，你为什么要喊我？”贺辰彦面带不悦，心想他就是来看看裴酌是否有被许辞所伤，偏倒霉被这个不长眼的哥哥给喊出来。
“还有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救过他的命？原来你们早就相识？我说你怎么这么肯定，他会答应来替大哥哥医治。”
“为何要告诉你，这跟你有关系吗？”贺临冬说得睨了他一眼，后出言警告道：“在我府中，别跟做贼一样。”
“你，你们都欺负我，他裴清之不给我好脸，大哥哥也总是与我斗嘴，现在你这亲哥更是明里暗里打压我，我就这么招人嫌？”贺辰彦说得委屈之感从心底而来，他真是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承受这一切。
“你可懂得知礼守节？竟直呼师父名讳，若换做是我，我也会将你逐出师门。”
“是他说不要喊他师父的，是他先不要我的。”贺辰彦双手紧紧攥拳，有意增大说话声。
此举，似是有心想要让房中的裴酌听见。
裴酌在房中一面照看许辞，一面翻看着还未读完的医书，后就听得贺辰彦在外与贺临冬争吵。
贺辰彦所述字字句句皆清晰入耳，裴酌闻言面色依旧不变，垂眸认真念读。
仿若这世间，只有医书与病人，才能使他投入心力。
至于其他，他皆视若无物。
不论外头所争之言，是怎样伤他的心，他都不会让自己去在意，去介怀......
“够了，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这样的话你也能说得出口？”
贺临冬听他说话声愈大，说出口的话也不曾稍加节制，故忙呵斥打断，将他带去偏殿私议。
“我闹？我......哥你怎么只会怪我？为什么？我到底是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贺辰彦说得轻咬唇瓣，看得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你自小便跟在清之身侧，而今被赶出师门，不好好想想自己有何错处，却还出言埋怨损毁，你自己觉得，我怪的有没有错？”
贺辰彦听得，一时不知出何言来辩驳。
他也知道自己方才所言重了些，可他只要一想到，裴酌方才看向他的眼神，他就没法隐忍住自己心中的不甘。
从前的师父待他是何其的包容与宽柔，可如今，看见他就与看见仇人一般。
他真的错了吗？
可是，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告诉他原因？
难道一个人只安安分分的待着，也会犯错？
“......哥，你可能帮我问问，师父为何要将我逐出师门？”
“我真的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多次询问师父，师父也不曾告知于我。”
“既然你与他是旧相识，又是他的恩人，你就帮我问问他吧，这样我也好死个明白。”
贺临冬听他犯错却还不知错，看向他的眼神中带有严厉，“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不知？”
“哥，我但凡要知道自己做错什么，我也没脸一次又一次的去质问他。”
“我不掺和你们师徒之间的事，该问什么自己去问。”
“哥，你就帮我这个忙吧。”贺辰彦说话间带有乞求，似是在试图唤醒他对自己为数不多的兄弟情分。
可请求到最后，贺辰彦只落下了一句，“自己解决。”
贺临冬果断拒绝后，转身往殿外走去，想着偷偷进屋看看许辞的状况。
而贺辰彦则继续留在偏殿内伤怀，不知该如何缓和他与裴酌之间的关系。
或许这份师徒缘分，在一开始与他相见时，便是错的......
贺辰彦心中所念，裴酌从不曾后悔过，在他看来，每一段缘皆有他存有的道理。
但等到这份缘需要被斩断时，他也同样不会犹豫。
裴酌从小习得医术，所信奉的也是医道，那些个跳跳大神便可为人免灾的事，他是从来不信，并且觉得可笑至极。
可他却因六年前贺临冬的出手搭救，开始相信起了缘分这一说法，以至在那以后，他便有了去寺庙祈福的习惯。
他心中所求不为自己私欲，只求天下万民能够得偿所愿。
但很显然，贺辰彦似乎不在这万民之中，或者是因天上神明过于繁忙，故才将他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