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失忆,昏迷三日(1/1)
裴酌很少会去主动干预旁人私事,但经过这些日子与许辞的相处,他觉得许辞不该被困于宅院。
按照许辞的能力,他明显能够有更加光明的未来,与长远的坦途。
他当下开口为许辞说话,是因他在许辞身上,看见了六年前可能遇害的自己,他想要帮助许辞,逃离晦暗的深渊。
如是他今日能得医仙美名,响彻四国,许辞也一样可以在朝堂之上,谋得高位。
“我会对他好的。”贺临冬一言固执,能看出他并不愿听人劝告。
“强迫施加的好,不过是用于感动自己,这些都不是许公子想要的。”
贺临冬听得心中无片刻动容,只想着回避,“你出去,接下来都由我亲自照料。”
“璟川,这样下去绝不会有好结果。”
“裴清之,你不觉得自己越界了?”
两人说话时虽心平气和,但话语中的意思却逐渐锋利。
许是因两人对话声逐渐吵闹,扰得许辞被迫从睡梦中清醒。
“咳咳......”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打破两人间的对话。
“阿辞,你怎么样了?”贺临冬着急询问,裴酌则上前去替他号脉。
许辞看着眼前的两人面带疑惑,眸中带有着疑惑,“你们是?”
贺临冬听得本正要回应,裴酌忽拿起医书,先一步询问许辞上头的字怎么念。
因着许辞刚从昏迷中清醒,脑袋还有些昏沉,故他侧过头去并未顺着裴酌的意思。
“......头好痛。”许辞先是轻声喃喃自语,后疑惑开口道:“你是谁?我为何要听你的?”
“我是大夫,公子你是我的病人,我是想要看看你是否有伤到心智。”裴酌耐心解释,并未因他的不配合而感气恼。
裴酌的情绪向来平稳,轻易不会做出过激之事,与说出伤人之言。
“伤到心智?”许辞问得垂眸轻笑,觉得眼前人所述话语可笑至极。
裴酌见他讽刺一笑,并未在意,只耐心询问,“上头的字你可认得?”
“凡用针者,虚则实之,满则泄之,宛陈则徐之,邪胜则虚之......”许辞睨了一眼,不耐背完后,因嗓子不适又咳嗽了几声,“咳咳咳......”
其实在背到一半时,他已感到嗓子不适,但他还是强忍到背完以后才开始咳嗽。
“既然还能背,那看来心智并未受损。”裴酌说着安了心,忙去桌旁替他倒水。
贺临冬则悉心替许辞抚背,希望他能好过些。
许辞在喝水润过嗓子以后,抬头看向裴酌问道:“......你方才说你是大夫,那不知我得了什么病?你为何会觉得我伤了心智?”
他说话时带有慌张,能看出他对于死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你已经没事了,只要能醒过来就好。”
许辞听得缓缓舒了口气,心中不免庆幸,而在庆幸以后,他终是察觉到这屋内还有另一个人。
“这位是?”他说得看向贺临冬,眼中只有疑惑之感,并未有仇恨之意。
贺临冬见得他干净澄明的眼神,心中由担忧转为庆幸。
许辞见他没有回答,故随口猜测道:“莫不是这位大夫的小药童,帮忙提箱子的?可看你手上的厚茧,倒更像是拿刀剑的。”
贺临冬听得他在这一顿胡猜,下意识抬手轻抚他的头,“阿辞真聪明。”
许辞被他莫名的触碰与言语弄得满心不解,也是这时候他才想起道:“你为何叫我阿辞?”
他询问过后,忙在脑中找寻着这一陌生的称呼,好奇怪,他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怎么可能?
他那么富有才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得?
此番能看出,许辞就是失去了记忆,他心中的那股子自傲也还是紧紧相随。
“你姓许名辞,表字迎秋,因辞与迎乃正相反意,你又逢秋季出生。”
许辞在听闻时,装模作样的点着头,“我当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既兄台知道我表字为迎秋,那按照礼貌你还是喊我表字较为妥当。”
“为何?我是你夫君,为何喊不得?”
许辞听得愣了愣,也是到这会儿,他才察觉过来,他的心智可能是真有些问题,不然他怎么会听得如此荒唐的言论?
“你说什么?你怎么会是我夫君?这位兄台莫要开玩笑。”
“阿辞许是不记得了。”贺临冬说得故作无奈摇头,后悉心将自己的名字与表字告知。
不仅如此,他还作了相当详细的解释,只为让许辞能牢牢记住有他这么个人。
“我姓贺名临冬,表字璟川,嘉兴年间安王受赏封地,是为宜州之一的临安郡,那有一处地界,名为璟川县,我表字便是按这所取。”
许辞根本无心去记这些,他现在就想知道这人口中的“夫君”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是我心智受损,还是你有问题?”许辞问得看向裴酌,似是在等他的一个答案。
裴酌见得他的眼神只摇了摇头,后转身离去。
他能做的,都已经做遍了,接下来的事他就是想管,也管不了了。
许辞见他离开,心中更感莫名其妙,同时也在心中暗恼着,他忘记的事怎么能这么多?
“我们都没有问题,只是你暂时失去了记忆,不过阿辞不用担心,记忆一定会找回来的。”贺临冬说着张开双手,将许辞紧紧拥入怀中。
“这什么跟什么?我难道喜欢男人?”许辞低声自问,心中感得不太对劲。
“兄台你先放开我,我们俩大男人抱在一起像什么样子......”许辞说得要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但因他昏迷三日,才刚清醒的缘故身体没什么力气。
“别喊我兄台,叫我夫君。”贺临冬说得轻拍许辞的背,此举似是想要安抚他的心绪一般。
“我根本就不记得你这号人,这让我如何贸然喊出口?”
许辞言语中带有无奈,他承认面前这个男人样貌周正,身形挺拔,看得便知他的不平凡。
可不论他怎么看,怎么想,也并未有分毫动心之感。
按理来说,他不单是失忆,就算是变成了个傻子,那对于亲密之人,怎会一丝情感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