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思慕难藏(拾叁)(1/1)
俗话说事不过三,同样的意外,按理不该发生第三次。
可又有一句话说,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裴酌怎么也没能想到,他竟会对自己的徒弟,生出莫名的情愫。
就连夜半梦回,也存有他的身影。
“师父,您在做什么?”贺辰彦说话时带有疑问,不解裴酌的举动。
而裴酌听贺辰彦询问,只觉得他是明知顾问,手上拿着书,不是在看书,还能是做什么?
裴酌心中虽觉他总说些没意义的话,可嘴上还是作出了回应,“看书。”
“师父看书,难道都是倒着看的?可弟子明明记得,师父看书没这偏好。”
裴酌听得忙将书拿正,并掩盖着神色之间的仓惶。
“原来一年,是这样的漫长,师父好些习惯都有了改变,弟子对师父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
贺辰彦说完后,随即又叹了一口气,年纪轻轻地,话语中便透露着沧桑感。
“我是拿倒了,你不必跟个老头子一样感慨。”裴酌本没打算承认方才的痴态,可没想到贺辰彦竟会觉得他书拿倒了,是新的习惯。
“师父,弟子是真的觉得您变了许多,变得比从前更加宽容了。”
“......对你,确实有些下不了重口。”
贺辰彦听得双眸一亮,心中欣喜于裴酌对他的独一无二。
可实际上,裴酌对贺辰彦的宽容,更多是因为歉疚。
“师父,那您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弟子了?”贺辰彦说话时忽将头凑近裴酌面颊旁,一双澄澈清明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裴酌的神情。
裴酌本一心在医术上,可随着贺辰彦的突然靠近,裴酌忽觉得书上的字开始晃晃悠悠的跳舞,怎么也看不清晰。
“离远些,别挡着光。”裴酌说得正要将他的脸推开,指尖恰划过他的唇瓣。
因着这无意中的触碰,使裴酌保持着推开的动作怔愣在原地。
“师父。”
裴酌听得下意识将头转过,正好与贺辰彦那含情的双眸相视而对。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还不过一个拳头,屋内的氛围瞬时变化,引得两人的头脑皆有些发热。
恍然间,两人缓缓闭上眼睛,唇瓣相触,待微微喘息后,裴酌似是清醒般,猛然抬手将贺辰彦推开。
“......不对,这样不对......”裴酌说话时眼眶温热,双颊也泛着红润。
“师父讨厌吗?”贺辰彦注视着他的神情,担心得到不好的回应。
裴酌听得低着头不曾回答,依旧处于慌张之中。
“师父......”贺辰彦轻唤着,又凑上前去轻吻他,一吻温柔,让不安的裴酌慢慢陷入......
湿润间交缠难分,裴酌似是被迷了心智般,有了将错就错的想法。
再加上贺辰彦不断给他营造的舒适,让裴酌彻底深陷,无法自拔。
因此次两人皆是在神智清明下进行,故今日晚所发生的一切,与所有的感触,都深深地刻入了两人的记忆之中。
“师父,弟子给您按按腰。”
“嗯......”
端看此景,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早已缔结连理的夫妻。
“师父,可有觉得好些?”
许是贺辰彦按得太过舒服,昨日晚又太过劳累,还没有多久便传来了沉稳的呼吸声。
贺辰彦见裴酌睡着了,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幻想着日后与裴酌相亲相爱。
只是日子匆匆而过,明日弟子们便要结束休沐回谷修习,而他与裴酌则不可能有时间整日待在一块。
“师父,今日累不累?”贺辰彦殷勤地给裴酌捏肩捶腿,想着今日裴酌能否有兴致与他一乐。
“还好。”
“那今晚......”贺辰彦话将说一半,裴酌便出言打断道:“不行,我还有些事没想明白。”
“什么事?”
面对贺辰彦这一疑问,裴酌并未给予回答,只一心在他手头的那些瓶瓶罐罐上。
贺辰彦知道修习医术,总是摆在他心中的第一位,故也没有再讨人嫌地开口。
不过裴酌的处事风格极为独特,哪怕是几日过去,问话的人都将此事给忘了,他也还会记得。
不仅记得,他还会在想清楚后,与对方细细说明,说那时他的心中所想,与这时的心中结果。
“师父?您有什么急事吗?”在贺辰彦看来,裴酌若非十万火急,根本都不会来找他。
毕竟这谷中比他靠谱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有话想对你说。”
贺辰彦听闻本能的不安,担心裴酌是来与他一刀两断的。
可实际上,他们不过就是睡了三次的师徒关系罢了。
“师父,您为何拿着枕头?这事要说一整夜?”
“我来就是与你说这事。”
贺辰彦见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想着先让裴酌进来谈。
“师父喝茶,师父请说。”
裴酌看着眼前的茶杯,忽抱紧了怀中的枕头,面上带着些许羞怯。
“我想清楚了,我也喜欢你,我明知这样不对,不应该,但我今日还是忍不住来找你了。”
他说话声虽不大,但已足够让人入耳。
许是贺辰彦听闻觉得太过惊喜,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呆呆地盯着裴酌看。
“我想着,你那日说的没错,欲虽不可纵,但也不可避,适当......对身体也好。”
“”
裴酌抱着枕头站起身,从圆凳上挪到了床边。
“你不过来吗?”裴酌见贺辰彦还愣在那不动弹,又出言喊他。
贺辰彦回过神,差点没惊喜地跳起来,“那个,师父,您说认真的?”
“为何总问这没有意义的话,我人都躺在你床上了,你难道会容许我逃跑?”
“不敢不敢,弟子都听师父的,哪怕只是做床上宠,没有名分,弟子也心甘情愿。”贺辰彦说话时真诚,眸中含情,活像一只讨主人欢喜的小奶猫。
“师父,那弟子过来了?”
贺辰彦说话时,已在挪动着脚步往裴酌那去。
每走一步,面色就红润一分,每靠近一寸,口中便愈觉干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