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匈奴(1/1)
几人连夜快马加鞭在风雪交加中奔走,大部分的行李已经随着淮安王妃运回府里,现下大多是些随身的东西和少部分钱财,所以来时脚程比回去时更快些。
但宋星宁心急的很,要不是身上冷的紧加上两个小丫头担心她,她怕是连热水澡都不打算泡,如今既然慢了一些更得快马加鞭,她手里的帕子攥的紧紧的,只盼府里一切安好。
突然,马“吁”的一声高高抬起前腿被迫停在了路中间,“怎么了?”宋星宁问,见马夫未曾回答她一掀帘子便要直接下去,只见电光火石间一根箭直直朝着她射了过来,她和那车夫都始料未及,车夫一瞬间便挡在了她身前,肩膀刹那间就被射穿,血液喷出溅在宋星宁的脸上,她哪里见过这画面,一下子被吓傻在原地,两个小丫头倒是反应极快,一下子给她扑倒在马车中,她身子磕在马车中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时跟着的几个侍卫还有暗卫也齐齐出动,与那行刺之人厮打起来,外面只听刀剑相劈的刺耳之声,宋星宁心中记挂着那车夫的伤在车里哪待的住,和两个丫头一把拖住那车夫,奋力拉到了车里。
只见那车夫流血的速度很快,大半肩膀已经被血液浸湿,本灰色麻布的棉衣早已暗红,宋星宁心里暗道不好,快速叫丫头拿出那盒子,她从未拔过箭心中害怕,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不救他,怕是熬不过今晚,她只得从别墅中拿出医药箱,此时已经顾不得太多,剪子剪开肩膀的衣服,只见那血液还在箭四周冒出,只一会儿间车夫的脸色已经煞白。
外面的厮打声还在继续,她甚至刚刚还没看清人是谁就已经落到如今的状况,她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砰砰砰”一声又一声,她紧张的甚至手都在抖,她跪坐在车夫身前深吸了几口气,她在强迫自己冷静,他为她受伤,她必须救她,一遍又一遍她不断给自己鼓劲,终于她用锯子割掉了箭尾的部分,只微微一动那车夫的脸色更加惨白。
“你忍一忍,你放心,我定救你。”宋星宁一边安慰他一边拿起碘伏倒在他的伤口,因为药物的刺痛那车夫不禁痛苦的叫出了声音,宋星宁见他如此心里的愧疚更甚,“再一下,挺一挺。”说完她快速拔出箭头,那血又一次溅了她一脸,此时她双眼瞪大心中更是害怕到极点。
“盒子给我。”腊梅快速打开盒子给宋星宁递了上去,宋星宁也只瞬间便把灵泉止水浇在伤口处,只见那伤口的血液已经渐渐止住,宋星宁这才歇了一口气,整个人如同被雨淋过一般大汗淋漓,随即脱力跌坐在马车中。
“你们二人照顾好他。”宋星宁说完稳住已经麻了的腿一步一步走下马车,这时外面的血腥味极浓,底下的尸体躺了一地,她强忍着要呕的冲动捂着嘴看清那领头之人。
此人身材十分魁梧,头上编着非东吴之人会编的辫子,脸上露出来的部分刺着大片刺青,鼻中竟带着一个骷髅头的鼻环,虽然不大但却很是唬人,身着一身战甲手拿镶着银环的大刀,那刀挥舞起来还叮当作响,仿佛地狱修罗要来取人性命。
这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打扮,宋星宁心中一紧,这是匈奴,他们是如何混进来的?难道京城要乱了吗?不知母妃可否安然回府?心中一连串的问题压根来不及等她细想,只见其中一个匈奴见她下车拎着大刀快步奔来,宋星宁闪身躲与车后,与人打斗的小九见她危险立刻拿起佩剑一个瞬间将敌人的头颅斩于足下。
“世子妃小心。”说着小九拎起佩剑迎面接过匈奴的一刀,冷兵器噼啪作响,宋星宁想到别墅里的刀可以取很多出来,且此刀更加坚硬,兴许能助他们一战。
边想边拿,只见马车后已经摞了几把和帝君撷那把一模一样的佩刀,不知道帝君撷看到会不会不高兴,不过已经顾不了太多,现在他们脱身要紧,等她见到他自会和他解释。
“小九,试试这把刀。”说着宋星宁把刀扔给已经被匈奴大刀斩断武器的小九,小九感激的接过,只见一个瞬间小九劈过那匈奴大刀,那刀竟被劈成两半,小九和匈奴对此都很是震惊,匈奴一见没了武器立刻转身就要跑,小九怎会让他走,又是一刀劈下,转瞬之间匈奴已经被拦腰斩断。
匈奴头子见此眼睛瞪得老大,心中的气愤和震惊使他挥刀的速度更加快,那侍卫眼看招架不住,小九拎着宋星宁身边余下的佩刀扔给正在厮打的侍卫和暗卫便也和那匈奴头子打斗起来。
那匈奴不知说了一声什么,许多人竟然围着那匈奴头子为他杀出一条路,只见那匈奴虽然块头大但行动力极快,只觉瞬间他便已经移动到宋星宁面前,还好她早有准备一个闪身便进了别墅。
匈奴见宋星宁竟凭空消失口中咒骂起来,侍卫和暗卫虽也震惊于世子妃的消失但总归没被抓住就是好的,否则他们真不知道如何向世子交代。
宋星宁也没闲着,拿出之前买的防狼喷雾和匕首准备好时机闪身在那匈奴眼前,随着“呲”的一声喷雾被喷入匈奴眼中,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那匈奴已经捂着眼睛痛苦挣扎起来,口中一边哀嚎一边吩咐其他人抓住宋星宁。
宋星宁心里暗叫不好,幸而小九轻功飞过一脚踹在了那匈奴的头上,其他人也顺势而动斩杀身边的匈奴。
等一切归于平静宋星宁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她握住匕首的手还在抖,刚刚那么冲动的行为换做以前她是断然不敢做的,但是她可以闪身进别墅,如果她不去做只怕那匈奴一时半会儿不会失去战斗力,到时候又是一番厮打。
小九见她怕得要死他心里也是一阵后怕,这要是当时那个匈奴头子抓住了她,小九想都不敢想帝君撷会是怎样的雷霆震怒,而且世子妃人这么好,对属下一视同仁,这样的主子要是出事他们只觉难过。
宋星宁留下两名侍卫和两匹马,吩咐他们收拾完尸体后再离开,别吓到附近的村民,随即又即刻启程,此时距离出发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
那车夫此时还昏睡不醒,因此驾车之人便换成了小九,一行人马不停蹄的继续奔走。
突然小九拉住缰绳跳下马车,只见前方的箱子首饰散落一地,那箱子小九一眼便认出是淮安王妃带走的那些,箱子虽在但人却不知所踪,幸而四周没有打斗痕迹。
宋星宁此时也认出了那箱子,随即吩咐刚刚收拾尸体的两人留下四周查探一番,她则是叫人把散落的重要物品搬于一辆马车,她上了车把东西收与别墅之中,她现在不确定为何王妃会散落财物,要是危险放在别墅中也好随身带走,毕竟蚊子再小也是肉。
几人又踏上回府的路途,刚进城里就觉得士兵巡逻的极为频繁,连他们的车马也是经过了好几道筛查,要不是她是淮安王府亲眷怕是还得等好一会儿。
可越是反常她越是害怕,等马车到了王府门口没等小九扶她,她就自己跳下马车快步走去敲门。
门房一见是她立刻开门迎上,宋星宁也不等他行礼问安,绕过他直接小跑到大厅,只见屋里气氛很是诡异,淮安王妃见她赶来紧紧抱住她“宁儿,可还安好?”王妃说话都带着哭腔。
“我没事母妃。”宋星宁安抚似的拍了拍她。
这时王妃才领着她说起发生的事儿,王妃今早一出发就觉心中十分不太平,立刻留下了些侍卫和暗卫折返回去保护她,而她自己则是一路向前,路上也是遇到了一群匈奴,侍卫和暗卫打斗之间皆有受伤但无性命之忧,她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人就是朝着她淮安王妃身份来的,几乎动手时刀刀毙命,幸好身边的暗卫和侍卫身手不错护她逃过一劫,而她也为了轻装逃跑这才丢弃所有贵重物品和用不到的马车,几人朝着小路一路奔走片刻不敢歇息终是一路平安的感到了家里。
而她回到家才发现淮安王临危受命带着帝君撷出征平定匈奴,就连帝景云也几日未归,此次匈奴竟有人混进了皇城之中刺杀皇帝,城中也布满了匈奴之人,此事必定有人里应外合,否则匈奴人怎么会那么顺利进入京城又进入皇宫行刺杀之举。
皇帝为此事十分震怒,留下各大臣纷纷商讨攻打匈奴和排除奸细之举。
留下他们表面上却是为了商讨攻打匈奴,但更重要的则是皇帝想看他们谁已经坐不住了,在此期间谁传书信谁有异举便是匈奴里应外合之人。
而此时皇帝最信任之人只有淮安王一家,淮安王和永安世子一个在城里捉奸细抓匈奴一个则被派到城外迎击匈奴,而帝景云则被皇帝派去审问那些被抓的匈奴。
但父子二人此去也已经几天有余,王妃心里慌的厉害,生怕他二人出什么事。
宋星宁一听心里也跟着慌张,但却还是故作镇定的安慰道“母妃别慌,父王和夫君皆为骁勇善战之人,必不会有事。”
可她二人都知道这话亦真亦假,毕竟此次平叛甚至不知道军队中有无匈奴之人,尤其是帝君撷,此去怕是凶多吉少。
……
又过了几天依旧没有消息传来,宋星宁简直坐如针毡,每日夜不能寐食不下咽,淮安王妃亦是如此,两人的心每时每刻都提到嗓子眼,无一刻安稳。
看着面前的饭菜她都觉味同嚼蜡,终于是忍不了了,她决定去找帝君撷,这些天她每每心中煎熬,尤其是那盒子,这几天竟有些许颤动,不知是何缘故,但恐怕不是太好。
等她说完自己的想法王妃自然如何也不肯答应,她一小妇人出去了岂不是很危险,王妃怎么能让她冒这个险,见她一心想走王妃心一横叫来暗卫日夜颠倒看守于她房前,生怕她私自溜走。
可宋星宁又怎么可能待的住,不看到他们父子二人皆安好要她如何放心,终于一天晚上趁着是小九守夜之时她求了小九放她出来,小九心里何尝不纠结,如果放她走,出了任何事情他都只能提头来见世子,如果不放她走又实在扛不住她泪眼婆娑苦苦哀求,小九无奈长叹一声,终是心软。
“放你走可以,但你得带着我。”宋星宁见他答应哪还能说不行,况且有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暗卫也可护自己安全。
两人连夜收拾带走两匹宝马便从小门一路狂奔,一路只听马蹄声“踏踏踏”踏过寂静的街道,二人刚走到城门口便有守卫上前“什么人?”
宋星宁亮出腰牌“我乃永安世子之妻宋星宁。”那侍卫见来人是车骑将军之妻立刻放人通行。
一路过了好几道检查二人才走出城门,只见城门口围了大堆人,都是些想进城却手续不足的,突然宋星宁一回头见到一人包着头发低着头,只一下那人仿佛是想起什么立刻抬起了头,但宋星宁绝对没有看错,那脖子上赫然刺着一个青色十字刺青,这刺青她仿佛在哪见过,猛然想起那天那个匈奴头子脖子上的刺青,不正是这个东西吗?
“抓住他们。”宋星宁一声大吼瞬间他们还未来得及出手便被狠狠按住,那几人目露凶光看的宋星宁肩膀一抖,小九见她害怕立刻挡于她的身前遮住那人看她的目光。
那人狠狠啐了他们一口便被士兵缴获匕首刀具押入大牢。
就连城门口都是匈奴,可见他们如此嚣张必是有人里应外合,否则怎会胆大于此。
越想宋星宁越怕帝君撷身边也是奸细,一刻不敢多留双腿一夹马背马儿立刻跑了起来。
从深夜跑到黎明又从黎明跑到深夜,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迎风而走饥肠辘辘,马儿也已经跑的瘫倒在地,无论是马还是人此时都很是疲惫,小九倒是好些,毕竟暗卫出身,但宋星宁此时已无半点精力,好不容易挨到一处客栈,宋星宁立刻把马交给店家喂草喝水,而他们二人则是点了些许饭菜和热茶稍作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