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发怒的兽皇与钦差（1/1）
“好啊！凭什么人家惠王用5000人就靠火器之利打的兽人三万大军全军覆没，”嵇宁帝把战报摔在了大殿上，“而你们呢？是怎么一回事？朕是看过颖儿的手稿的，详细到如何得到合适制造枪管炮管的铁料，如何保存火药，甚至如何训练火器手……为什么人家敢5000人就敢跟兵法对着来，与数万野兽人野战？而你们的东西连城都守不住！”
“陛下，臣认为惠王殿下定有隐瞒，”头发花白的兵部尚书严自明微微抬头，“要不就是工部的东西偷工减……”
“严自明你个老匹夫，户部就拨下来那么多钱，你又要那么多火器，那可是精铁啊！你当那么好弄的吗？”前年刚刚转正的工部尚书文正胤立马回嘴。
“够了！朕现在不想听你们甩锅，朕只知道，皇宫禁卫军的火器没有一支有质量问题，”嵇宁帝阻止了争吵，“朕派出钦差，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的。”
而此时，陈颖正在主持在射雁滩之战中阵亡士兵的葬礼，在封土树碑完成后，所有的城防炮放了三轮空炮，在宣布解散后，陈颖开始了自己在移民中的第一次募兵——只招收200人，要求在15岁以上，30岁以下，并且要会简单的读写与完成十以内的加减法，这个要求对之前还是食不果腹的官农已经相当高了，毕竟现在可是人均胎教肄业的年代，自己现在还在几个大孩子的协助下教着那些随着父母而来的官农识字呢。
不过关外的黑土确实肥沃，哪怕是一年一熟，在拥有全套铁农具的情况下，陈颖虽然只有相当有限的土地，但是还是能养活一大家子人，而且这些土地的地契全部被陈颖拿着，所有种地的农户只能根据自己的力量承包一部分土地，允许农户自行打理，但是每年的需要上交足额的粮食还有大豆，交多少往往会根据年景而定。
而考察收成，计算征收额度的事情陈颖也找到人来落实了，第一批跟随自己移民而来的官农中，相当聪慧能通过自己的考试跟随自己继续学习的孩子有200来人，其中有一半的人被安排了将识字，算数还有一些科学常识传授给第二批官农的适龄儿童，还有一些开始跟随一边学一边跟着自己处理各种政事，陈颖加上原本的几个属于驻军的书吏在他们顶上来后总算有了一点点自己的时间，可以按周的传统做五休二了。
至于为什么没有按照周帝国的传统开科举？这点破人开科举陈颖会看看提议的人的脑子是不是被后座的火炮撞到了，虽然周帝国的科举还没有明清那么扭曲，有考文化的文章也有考施政的策论，考出来的人还算有点用，但是这点人能测出来个什么？还不如能力足够适应工作了后拉上去上班，至于珍贵的考公系统……教育都没有铺开，这件事还是等等吧。
最后是关于工业，陈颖这边预料到了在这次惨败后朝廷问责后还有可能从自己这里采购火器，于是在不影响自己的军备情况的前提下，给他们准备了一批燧发枪与火炮，并且还打上了宁锦二字标注产区。
在陈颖的军队撤退三天后，兽皇从哈拉尔出发的大军才抵达射雁滩，看着第四座京观与一棵松树上刻下的“嵇宁十五年，渤海郡惠王陈颖率军五千野战对野兽人将军洛耶斯步骑三万，据高地而守胜之，筑京观以慑敌”。
“这小子堆人头塔上瘾了是吧！”看着松树上的字，兽皇耶利尔浑身发颤，曾经是攻城被当靶子打，现在野战也被按在地上打了个全军覆没，愤怒与悲愤夹击让他怒吼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边的侍卫赶忙扶住他，“惠王陈颖……我……我要把他的头盖骨当碗使！”在被搀上大车时他还在大吼着。
以往全军覆没的野兽人部队的首级都会被人类割走换赏钱，但是陈颖一个人几年下来的人头产量足够供应所有边塞，为了不把人吓到，陈颖就开始筑起了京观。
然后这些东西的的确确对野兽人的士气有着沉重的打击效果，因为陈颖把尸体全部焚烧后与泥土搅拌后填埋，按照野兽人的习俗，身首分家的野兽人的灵魂会被撕裂，永远无法回归，而找到一大捧黑土，看着堆的高高的脑袋，兽人们越来越害怕与宁锦军交战了，毕竟这样的恐惧是甚至能让他们的死后世界受到威胁……
在兽皇发火的时候，钦差大臣也到了。
“渤海郡惠王，在此恭迎钦差。”因为是亲王，陈颖在面对钦差时可以不用下马，在马上提剑行礼即可。
“惠王殿下不必多礼，吾乃工部侍郎姚弦，奉陛下之名前来，了解更多火器明细，”穿着红色官袍的钦差也拱手还礼，“以及射雁滩之战的细节……”
“小事一桩，”陈颖调转马头，等待姚弦与自己微微落后半个马身并行，“姚钦差远道而来，鄙人略备了小菜，我们边吃边谈。”
陈颖说的小菜虽然只是某位王姓知县喜欢的咸菜滚豆腐还有一条河鱼，但是如今渤海郡还没有到奢侈到摆起满汉全席的地步。
“这……”姚弦一脸尴尬，看着这道菜感到手足无措，“这豆腐我自然清楚，可是咸菜……”
“没办法，渤海郡如今百废待兴，还要应对兽人侵袭，”陈颖给陶驳下加了几块木炭，“能有咸菜滚豆腐与鱼已经很不错了，平时我的饭菜也只不过是多了几片腊肉而言……”
大家都是客气一下，惠王您真的就是小菜啊！
陈颖也有苦说不出，谁穿越来二十年，哪个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山珍海味珍禽异兽都能摆一桌了，自己这边只能拦河抓点鲑鱼。
虽说自己从在京城起也只不过是周周有一顿肉而言，但是到了宁锦城更是苦逼，有些时候牲口没有长成，还得自己去网鱼，自己比移民过来的普通人的唯一优待，就是有盐，在成功将疆域东扩，确保一段真正的能实际控制的海岸线来出产海盐前，普通人只能靠自己按照陈颖给的标准配方，从大豆中省下来一点用来酿造酱油来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姚弦吃了几口就放弃了，以自己舟车劳顿，身体不适为理由而离席了，而很快几名跟随张公公一起来了这里的小太监就撤下了菜。
“哼……”姚弦回到给自己安排的院子，“惠王这家伙十有八九是故意消遣我！”在确认没有人听墙根后他立刻开始了发脾气，“咸菜滚豆腐……我看他是待腻歪了！”
结果第二天，第三天，姚弦都闭门谢客，全靠钦差队伍里的干粮吊着，第四天直接草草的看了看宁锦军的日常训练，就匆忙的往榆关而去。
“殿下，看来您准备的东西要砸手里了，”孙伯雅和陈颖看着远去的姚弦，“那位姚大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怎么和您见面。”
“人家忙着写奏折喷我呢，”陈颖调转马头，“最近这几年可能是我们最艰难的时段，但是我们必须顶住压力……”
“长老，前方就是宁锦城了……”与此同时，一群身着破烂的人在雪地上深一脚浅一脚的前进着，他们中大部分是女人与小孩，还有一部分伤痕累累，手持简陋武器的男人与青年。
“宁锦城……”领头的老人看着天边的烟柱，“我记得宁锦城没有那么大的啊……”
“说不定是大周的军队打过来了呢，”一名青年人开口，“这几年野兽人经常损失惨重的回来，我们被转手的特别频繁……”
“魏儿说的有理，”老人点了点头，“走吧，再走半天就到了，我们现在可挡不住狼骑兵……”
“呜——”陈颖听见了狼嚎，这个时候已经快到冬末了，很少有狼骑兵在这个时候抵近至距离宁锦城这么近的距离。
“伊尔2，拜托了，”陈颖看向了正在打磨匕首的伊尔2，“侦察一下宁锦河北岸，允许进行驱离。”
“如您所愿……”伊尔2点头，戴上了黑色的兜帽斗篷与拥有猩红镜片的防毒面具，在夕阳下飞向了目标。
“快点列阵！”长者指挥着青年与男人们拿着在削尖的木棍或者由木棍上装上尖利石块做成的简易长矛把女人还有小孩保护在阵中，一部分人拿起了简易的弓箭与投石索，准备好了迎击远方的几十名狼骑兵。
“不能让那些奴隶把消息送到宁锦城……”狼骑兵统领沃哈克催促着身后的部下，“将所有脱离的奴隶格杀勿论，包括小孩子……”
“嗡——”伊尔2发现了这些狼骑兵，她调整了一下航线，进入了打击路线。
“地面有一批拥有简易武装的人类，”在发动攻击前，她传回了战场信息，“准备驱逐野兽人。”
“长老，我们……”一名年轻人有些害怕，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一点点化脓的迹象了，“我们只差一点了。”
“最起码我们试过了……”长老一副豁达的样子，“而且我们也知道了，周的军队打过来了，总有一天，我们能把其他的奴隶都救出来……”
“儿郎们！大周的军队已经回到宁锦城了！他们不久后会替我们报仇的，我们……”长者刚刚提高音量，一阵呜呜声就响起。
“砰砰砰——”伊尔2从他们头顶掠过，机炮发出的夹杂着曳光弹的弹链瞬间撕裂了狼骑兵的队列，随后投下了一大片原本用于针对无防护或者轻装甲车辆的小型航弹，将目标淹没。
“黑死神，确认目标已经歼灭……”再盘旋一圈后，伊尔2准备好了返航，如同自己曾经的无数次任务一样，“掩护对象已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