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离亡国还有3个月1天(1/1)
我抬起手臂一放远他,他就坐在地上,俊目闪烁,含笑看我。
我绕过金铃往蘅芜宫门口走,他在后面出声,“陛下妹妹,我现在起不来。”
你又搞什么?
我回头不耐烦,看到他掀起袍摆,提起裤子。
我捂住眼睛,色诱无效!
“朕不看!你现在做什么都没用!”
宫人惊呼,“皇后何时受伤了?快叫太医!”
我愣怔拿开手,看到金铃肿起来的大腿。
金铃嘶的抽一口冷气,苍白流汗的忍痛笑道:“陛下记得慈宁宫前踢的那一脚?”
他的侍从哭了,“女帝好大力气,公子如何能忍了一路?”
我的脸刷的红了。
在女帝国这算家暴吗?
朕不跟他培养感情,和朕直接打断他的腿,这对伊睨世家的青云国来说,意义可完全不一样。
而且要不是金铃在慈宁宫刺激我爹和兰章,我本来是想平常态度的做做戏应付他的。
姑姑在前线打虫族打得很是辛苦,朕不能给她添乱!
我马上掺起金铃,小心的把他往室内的床榻拖,金铃转了个身,两只牡丹混檀香的手臂就圈住我的脖子。
“陛下也抱起我。”他柔情的注视,“兰章公子的腿伤了,我的也伤了。”
一股电流从脚底心直窜到我头顶,我一个激灵。
不愧是京城第一帅哥。
金铃真他妈会撩人!
我哆哆嗦嗦的把手伸到他两腿后,把人整个抱起来。
“陛下妹妹英武高大。”他弯起眼睛,对着我耳边轻声说,“我真羡慕兰章弟弟与陛下朝夕相处多年。”
我加快脚步把金铃放床上,已慌得满头大汗。
金铃说:“不能多抱我一会儿?”
我热得朝太医直招手。
你他妈快过来干活,呆头呆脑杵着看什么看!
金铃在床边靠住我,“我知道之前有赌气做错的地方,项珝,你也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我转头看他。
“因为我一个人离开族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进入陛下的家。”金铃轻声说,“而陛下妹妹在这里有父亲、有恩师、有蓝颜知己。”
我皱住眉。
他握住我的手,无助道:“所以陛下妹妹若不对我示好,这里就没人会对我好。我过得如何,全看陛下态度。”
我揉起发麻的头,“你别说话!老实上药!”
金铃轻轻一笑,头枕靠我膀子上。
这时太医说我那气愤的一脚,把皇后腿骨踹骨裂了。
我顿时冒出冷汗,对两国维持表面关系表示心虚。
思前想后,我拿过太医手里的膏油给他涂,好声好气的流着汗问:“你刚才说了这次事故过后,两边都不追究。”
金铃笑盈盈的点头,一只手臂围住我的腰。
“项珝妹妹这时候,是该练武么?”
又想跟我聊天。
我其实是练武比绞尽脑汁做兰章的古文作业舒坦容易,所以把喜欢的排在前面。
金铃道:“把教头叫来蘅芜宫,我为妹妹专门订做了一样的兵器架。”
我想了想,“也行。”
金铃高兴。
我拿出兰章的作业本,“那你给我把今天作业写了,你写得快。”
金铃沉默。
我舒爽的抡着长枪流了一通汗。金铃一身轻软常服,两指间夹着干了的毛笔,在桌子上支着一张俊帅的脸,一副闲散无事的样子看我耍枪。
他这就写完兰章的策论了?
速度也太快!
这算是学霸和学霸之间的高手较量?
我第一次看到伊睨金铃随意的样子。
他不是阶下囚战兢乞求垂怜的姿态,也不是符合和亲皇后的富贵端华模样,就像个普通年轻人,做完了学校功课,百无聊赖的望着一个地方打发时间。
只不过他选择打发时间的是我,这帅哥弯起嘴角,盯着我笑盈盈的不知在想什么。
他这样让我糊涂了。
心底一个声音说,也许上一世,金铃是真的有急事离开,不是避祸丢下我逃跑.......
闭嘴!
我立即把那个声音按下去,一枪抡飞靶子。
“好!”金铃鼓掌喝彩。
我想,兰章在我练武的时候咋不夸夸我?
在金铃的反应面前,我觉得自己老厉害了!不去亲自跟虫族干仗,那是我饶了女巢国!
我满头大汗的走到桌前拿水喝,金铃拿起扇子给我扇风。
我一瞧是我折断的那把雪君遗物,觉得心烦,马上把他的白玉扇子按下去,“朕赐你一把不用补的!”
金铃是聪明人,微微扬起嘴角,看我做什么。
男官带来几把风流先帝的收藏,我找出一把空白洒金的檀木纸扇,抽了金铃手里的毛笔,痛蘸黑汁,挥毫泼墨。
扇面上留下几个幼稚努力不歪斜的书法大字:‘忍辱负重。’
金铃笑容凝固,白玉似的手指抹掉飞到脸上的一颗墨点。
“陛下妹妹这份礼物,意味深长。”
我拍拍他肩膀,沉痛表示:“和亲使命是艰巨的。”
“还不到最艰巨的时候。”金铃拿起纸扇,期待的问,“陛下何时能和我生孩子?”
我一口茶水呛住,喷得到处都是。
金铃竖起纸扇挡住水,‘忍辱负重’被打湿的新墨在扇面对着我蜿蜒下流。
他微笑说:“这四个字,陛下也领悟了?”
金铃大哥的段位挺高啊!
我发现进宫后你来我往,他是不吃亏的!
我装听不懂,擦着脑门上直流的汗水,“再拿茶来?”
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宫男低头过来给我续茶。
蘅芜宫内吹起一阵风来,把我折腾出来的一身汗味直吹到小宫男鼻间。
我喝了几大杯解渴,把茶杯丢回托盘。
倒茶的小宫男面红耳赤,两手捧住的托盘颤抖。
我正奇怪,金铃的笑容消失,淡淡的说:“四郎,去外面扫地。”
小宫男扑通跪下,恐慌的说:“四郎知错,求皇后饶恕!”
我莫名其妙。
那个叫四郎的少年被金铃的侍从带走,换了个嘴角下垂的老头子给我倒茶。
金铃淡笑拉住我:“我在面前,还值得陛下看一个五官没长开的孩子?”
“那个小孩是不是病了?”
脸都烧红了,突然被带走,不会是传染病吧?
金铃嗤一声笑,“陛下妹妹是人中龙凤,竟然不自知。”
我没好气:“你也是人中龙凤!”
女帝国这干起来如履薄冰不知道哪一步就翻车的人中龙凤,谁做谁操心倒霉!
“陛下该去清洗身体了。”金铃浮出潮红,伸手牵住散发浓重气味的我,语气异常含情,“今天用过晚膳,宿在这里吧。”
我一想,也行。
兰章病了,得让他好好休养。
我认真的说:“我还有几本以后要做的作业,你连夜教我写完吧。”
金铃笑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