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亡国4个月3天（1/1）
黑齿虎貔在宴会上兴致很好，又喝酒了。
她喝到半桶的时候，官员纷纷带官伎离席，晓日星麟被一个骊水大臣抱走。
黑齿虎貔开始哼哼，双手抱住我的头，脸上展开混沌的笑，她的力气越来越大，我感到眼睛开始外凸，头要裂开。
我浑身的寒毛竖起，紧张的看到她的哥哥，喊出一声，“虎虎！”
骊水话里‘黑齿’的发音很难，我还没学会，只能说后面简单重复的‘虎虎’。
旁坐的骊水女王哥哥一愣，我又牙齿打颤的叫他一声。
黑齿虎虎说，“三天都是你的，该我了。”
黑齿虎貔昏昏点头，转头去抱酒桶，埋头像猪一样猛灌。
我立即爬离黑齿虎貔身侧，把绳子放到虎虎手里，虎虎怔住的看我，把我牵出去。
离开了宴会，在财政大臣的家里，这座庄园的建筑风格是阿斯娜商旅的风格和骊水的游牧战斗风格混合在一起，中心有一座大喷泉。
虎虎说：“跳舞看你的男人是谁？”
我没有作声。
他背后两个熊女抬起拳头，我说：“弟弟。”
虎虎找了个舒适的地方说：“你坐下。”
我跪在他脚边，低头看地。
虎虎看了我一阵，擦起口水，“过来抱我，要你勇猛。”
我闻到他混合膻味、狐臭、汗味的浓重体味，扭开头张臂把他抱住。
“为什么不看我？”
我看他一眼，屏住呼吸，然后头扭向另一个方向，朝着财政大臣有新鲜空气的花园。
虎虎揪起我的衣领，愤怒的说：“我喜欢你的味道，你不喜欢我的味道？”
臭死了！
他的两个侍卫把我揪扯起来，我闭眼准备挨又一轮殴打，这时几个男奴跟随的一个戴头巾的女人出现，热情笑着说：“北方和王一同升起的双生明星、骊水最俊丽年轻公狼，让骊水母狼失魂落魄的虎虎王子，你的一句话一个目光，就能解掉我茶饭不思、日渐消瘦的相思病。”
这个女人是审讯室里告造反奴隶的建房工头，也是骊水国的财政大臣，我听到别人叫她沙珍珠。
虎虎的注意力转移到她身上，冷声说：“你在宴席上吃得很好，一点也不饿。”
沙珍珠搓手说：“辛劳而陷入爱河的我从阿斯娜收到稀世名贵的香料和美丽绝伦的巧匠织布和外国珠宝，专门为了骊水雪山神灵庇佑的高贵之子留着，请到愿为你卑下伏首的我的房间来。”
虎虎生气：“高贵之子是谁？你敢跟我提别的男人！”
这个财政大臣真是废话多，一句话掺杂修饰的马屁分成八句说。
沙珍珠马上慌张解释，又是一通夸张赞美的比喻句和排比句，虎虎抬脚和她一起走，我被两个侍卫拖在后面。
进入一间十足骆驼商人风格的室内，几个弹琴拍鼓的乐师早在里面奏乐了，一看就知道财政大臣特地为黑齿虎虎准备。
这里混杂的香料气味极其浓厚到物极必反的熏人，沙珍珠拿出外国印花布料往黑齿虎虎身上配，虎虎看了一阵金银珠宝和巧匠玩具。
沙珍珠看到虎虎露出好奇就殷勤献宝，随身的两个侍卫也被送了名贵布料和金银。
财政大臣拿出一瓶香水，继续花里胡哨的吹牛。
“野性的梦中王子，这是一万份香料和死亡的抹香鲸才能炼制出一指头的神奇香料，它能够让最残暴最冷酷的狼也陷入恋爱，就像我......”
黑齿虎虎闻了闻香水，全部倒身上，沙珍珠顿时露出满脸陶醉，嘴里涌出一堆彩虹屁，
浓香香水和他的体味混合出一种香臭混杂的怪味。
黑齿虎虎问，“我香不香？”
侍卫们爱慕的看虎虎，一齐点头。
虎虎指我，“你过来。”
侍卫踹我一脚，我连滚带爬过去，沙珍珠疑惑的看我这个奴隶。
虎虎低下头看我，生气的转圈：“羽羽，我现在好闻？”
我违心的点头，屏住呼吸控制表情。
虎虎笑起来，一只手拉住我的腰带，“你们出去。”
沙珍珠笑容僵硬。
侍卫和奴仆离开，虎虎瞪财政大臣，“你怎么不走！”
沙珍珠总算说了句简单的话，着急的说：“虎虎王子，这是我家，我送的香水，去年节日的夜晚，你和我.......”
虎虎不耐烦，“出去！我要和她睡觉！”
沙珍珠脸色黑青，瞪我出去。
我闭上眼睛。
虎虎扒开我的嘴唇，凝视一阵子说：“你们女帝国人不黑的牙齿好看，怪不得你们不染牙齿。”
他贴住我亲蹭，“你别染牙齿了。”
我用说话来掩饰对他气味的忍耐：“你们为什么染？”
“染了牙齿不会烂掉。”虎虎用一种天真的直接口气说，“大巫师说我们吃肉，牙齿不能坏，要染牙齿。”
“中原有牙粉。”
“妹妹杀了母亲当王王，就没有互市，买不到你们的东西。”虎虎说，“我们从阿斯娜商人手上买，我们自己也有药。”
我看他张合的嘴。
虎虎摸自己的牙齿，“你不喜欢黑牙齿？女帝国的女人喜欢男人光溜溜的，像你们的瓷器。”
“你不要骗我。”他用黑牙齿咬我一下，低下声音，睁大眼睛问我，“你们的男人还剃毛，剃了也会长，不麻烦？”
我说，“希望他们能像你们健康完整。”
“我当然很结实，”虎虎在异域浓香中高兴地笑了，“你让我开心了，我就把你弟弟要过来，一起做我的奴隶。”
天色暗下去，黑齿虎虎趴在毛毯和布料上呼呼大睡，两个侍卫守在外面，刀一样的眼神刮过出来的我。
沙珍珠带来几个守卫，冷笑看我，“这就是战败的女帝、黑齿兄妹新养的狗儿、王子的新宠。”
这位财政大臣对嫉妒的对象倒没有太多余的废话，直接叫她手下的猛女教训我。
黑齿虎虎两个侍卫冷漠的丢开奴隶绳子，任她们把我拖走，在花园没人的一角殴打。
我被打掉一颗牙齿。
沙珍珠朝我身上吐口水，她们走了，我鼻青脸肿的缩进角落，像一头要饭被打怕的野狗。
我呆呆的望着月光，想起很多离开的人，最后想到一个人。
深夜的花园里响起一道脚步声，我马上恐惧的抱护住头。
别打我了！
一双手泣不成声的扶住我，“陛下姐姐！”
晓日星麟一身官伎装扮，摸我头上的烙字，抱住我大哭。
我推他，我不想见他们，就算我刚才想过。
他们在京城信任我，尊敬我，依靠我——
他们需要最强健的我庇护——
我做不到！
我推开晓日星麟，往喷水的池子里狂奔。
快死了回去！
不能让他们看到我当狗的样子！
晓日星麟追上我，在水池边沿紧紧抓住我。
“陛下姐姐，你去见一个人！”晓日星麟哀求，“你一定要去见一个人，我们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