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易容妙法(1/1)
苏乐天说的不被骗的法子很简单,就是指纹,他不知道钟再遇为什么没用,或许是这个时代尚未发现每个人的指纹都具有唯一性。
少女听他说完,半信半疑道:“师父说,每个人的面相皆不相同,看面相便能窥其生平。他倒没和我提过手纹,你莫不是在骗我?”
苏乐天掌心向上:“喏,你自己对比一下便是。再不信,你多找几人就是。”
钟再遇看一眼他的手掌,又看看自己的,指尖纹路确实不同。
看她还在迟疑,苏乐天索性捉住她的手,信誓旦旦道:“看掌纹,也能窥得一个人的生平,我帮你看看。”
他将钟再遇的两只手都托在手中,钟再遇骨架小巧,手也小巧可爱。
苏乐天哪里懂得看手相,除了在网上学到的皮毛知识,他对此几乎一窍不通。但为了习得易容术,他一本正经地胡诌:“我观你掌纹,生命奇长,此生应是与仙途有缘。只是你太过聪明,天不怕地不怕性格莽撞,日后必有一祸。但此祸有贵人相助,必能逢凶化吉。”
苏乐天越说越带劲,他甚至想搓搓自己的小胡子,但他没有胡子,于是他改成摸下巴,故作高深道:“这贵人嘛,便是你姻缘所在。”
被他捧着手,钟再遇一开始还有些羞涩,可听他说了几句,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只因他所言,与师父所断,居然八九不离十!
师父收她时,曾观她面相,断她此生必有一劫,可惜贵人要在十多年后方能现世。她听了很难过,要称呼比自己小二十多岁的人为“相公”,实在是羞煞人也。算算日子,她的“小相公”近些年或要出生了。
钟再遇听得呆了,苏乐天在她面前挥挥手:“姑娘,易容术可以教我了吧?”
“哦哦。”钟再遇从怀中掏出一本略厚的册子,交到苏乐天手中,“功法、技巧都在其中,能习得多少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苏乐天简单翻了翻,前面讲的是控骨术和骨相,后面讲的是易容术和面相。控骨术难学,没有多年内力恐难收放自如,易容术却简单些,借助外力工具即可做到。
钟再遇又问:“你还没告诉我怎么拓手纹呢?”
苏乐天仔细回想,他写时曾涉及过这方面的内容,只是具体的比例早已忘记:“将朱砂、艾绒和菜油按照一定比例混合在一起,即可做成印泥,菜油要用放了两三年的陈油,若是没有,用文火细细熬煮新油,蒸发其中的水分也可。”
什么“比例”“蒸发”之类的词,钟再遇虽听不懂,却不懂装懂道,“知道了,麻烦。”
经脉有救,又得到了精妙绝伦的易容术,苏乐天心满意足地下山去了。
却不知,他走后,林中走出一少年。
钟再遇恭敬道:“师父,我已按照您的吩咐,将易容法教于他。”
少年微笑赞许道:“很好。”
钟再遇心中不解,这些年上山寻无名的人很多,可从未有一人能让无名现身,更别说刮目相看。但这两日,一个路方长,一个苏乐天,都能劳他出手,尤其是苏乐天,师父居然要自己把探索二十多年的易容术教于他!
“师父,您为何……”
“我前两日观他面相,还是一脸死气。今日一看,却有紫气东来,龙气隐现之容。”无名看了眼懵懵懂懂的钟再遇,欲言又止,终是没有告诉她,她的姻缘或许正应在此人身上。
钟再遇的灾祸,他解不开,那两个老东西,估计也无计可施。不知刚刚离去的少年能有什么妙法,希望他能在人生大落之前助钟再遇渡过劫难。
苏乐天更不知,在他去览书阁的这段时间,院中来了个不速之客,路方长。
路方长是来质问林芷予,昨日为何要答应和苏乐天的婚事。
林芷予被他问得满腹委屈,反问道:“那你昨日在哪?为何不来?”
路方长哑口无言,他自不能告诉林芷予昨日他喜得秘籍,沉迷武学,将美人都抛之脑后。他讷讷道:“芷予,我昨日练功,正在紧要关头,根本不知白鹤谷这边发生的事。”
林芷予见他这副模样,也不忍步步紧逼,她柔声道:“师父已将婚期定在下月初二,你来是不来?”
下月初二,不过还有十来天,路方长咬牙道:“来!”
“那桑星若怎么办?”
桑星若是西峪国公主,与路方长亦有婚约,这一直是路方长和林芷予之间的最大问题。男人三妻四妾本不是什么大问题,可她偏偏是公主。如今被逼到这份上,路方长道:“她那边,我会想办法。”
“好,你若来,我便跟你走,你若不来,今生我们再不相见!”
十几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苏乐天苦心钻研易容术,已有小成。这也不算他天赋异禀,主要是他在现代的时候就经常看美妆博主玩变脸,许多化妆技巧虽没实践过,却也烂熟于心。
他虽不能改变骨相,面相却能改个七七八八,比如化成路方长,已有八九分神韵。除非特别熟悉的人见到,大多数人都难窥破绽。就连苏乐天自己,也不得不感慨“换头术”的神奇。
至于控骨术,说来奇怪,苏乐天看一眼便能明白心法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作者的原因……
可惜他经脉不通,无名的真气只能在他周身游走,滋养经脉,却无法被他使出。苏乐天只能暂时放弃修习控骨术,专心在易容术上。
这几日,他也见过林芷予一次,他和林芷予说了经脉有希望修复的事,二人约定成婚后,林芷予陪他一同去寻找医圣。苏乐天留了个心眼,他只说有医圣这个人,却没告诉林芷予大致方位。
婚期将至,苏文献却没有请来师父,教中的回复是师父正在云游四方不知所踪。苏乐天心中知道,教中的回复大概是借口,师父并不看重他,许是懒得来参加他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