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世界树(二)(1/1)
冰封的世界里,无情的北风呼呼地刮着,吹在脸上,就像是刀子在脸上割过一般,被冰冻的树木上也带着风摧残的痕迹,空气很是寒冷,整座城就像一个冰原,假山都冷的在发抖,小溪都冻僵了,空气被凝固起来,冰雪铺天盖地。
原本还生活在这里的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会保留在冰里,这场天灾来的太突然了,让这个世界来不及反应。
这里的一切都被保留着,上古时期的建筑在寒冰中彰显着它的不凡,欢快嬉戏的孩童脸上还洋溢着笑,大人都在一旁看着他们,手上在忙着自己的事,一切看起来都那么温馨,可一切终究只是过去,一个专属于几千年辉煌的讫缘城。
“讫缘城只有一个城主,在它存在的几千年里,经历过无数灾祸,但庆幸这座城在那段时间都没有灭亡,可如今城主消亡,讫缘城被冰封,一切都成了过去。”
慈笙抬手轻轻触碰树枝上的雪花,那雪花不慎落下,凄美地落下。
一群人都不知该说什么,这里太冷了,不仅身体冷,心也冷,冷的让人惋惜。
他们从南门一路往上走,一路冰封后的欢快场景却在这冰雪里带着凄凉,走过欢闹街市,踏过青石小巷,看过燕起南飞。
走着走着,一座内敛的宫殿出现了,那宫殿远看没有金碧辉煌,没有银光扑朔,只有黑色在这天地间带着威严,近看,城墙,地砖,都是难得的宝物,推开门走了进去。
无数珍宝在这里生长,世界上现在已经没有了的宝贝在这里随处可见,在现在千金难买的灵芝就像杂草,多的数不过来。
这里的一切都在历史里彰显着它的地位,但没有人想要动这里的东西,也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敢动这里的东西。
“前面的大殿左侧有一个小门,我们快要到了。”
慕泽安看着熟悉的大殿,看来他们离目的地近了。
这下没有人再继续欣赏,一个个的都准备摩拳擦掌,要干一番大事。
“我劝你们最好走上去,在这里可没有人会用灵力,就算是曾经的天族也不行!”
慈笙的声音悠悠从背后传来,一群人身子就像僵住了似的,一个个都不敢继续了,垂头丧气的一步一步迈上去,准备踏上黑曜石铺成的台阶还泛着光,当走上第一块石阶时,一群人都愣住了,精纯的灵力似乎顺着石阶在流进他们的身体,冲击着身体里的五经八脉,一点一点会聚在丹田处。
慈笙并没有上前,她站在台阶下,望着还在呆愣中的一群人,不知在想着什么。
但过了一会儿这群人还没动。
“你们是打算在那里定居了?继续往上走!”
听到了慈笙的声音,一群人赶忙继续往上走,一步台阶一次灵力冲洗,他们的境界不停的往上升,看的让人太羡慕了。
慕泽安走在最前面,他转过身来望着下面的人,脸上没有表情,突然,季修尘抬头望向他,他眼中带有了笑意。
就像是找到了活着的支撑。
慈笙望着最前面的两个人,心里有什么情绪就只有她知道,无边的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头发在空中飞舞,她望着最上方的大殿,久久难以忘怀。
几千年的时光,她还是回来了,她的故土。
走到最上面,慕泽安伸手推开了那道大门,大殿里一群冰雕人笔直的站着,眼神里带着担忧的望着最上方,那是一个主人走了的王座。
当踏进这个大殿时,所有的冰雕人身上的寒冰都在融化,他们齐齐转头望着大门口的一行人,低头跪了下去,带着虔诚与尊敬。
拜了三拜,那群人就消散在空中,无数光点在空中闪耀,带着对世界的最后一点留恋离开了世界。
同一时间,讫缘城的冰都在消融,所有的一切都在消失,无数讫缘城子民跪向大殿的方向,带着最真诚的祝福离开了。
慈笙低下头,没有说话,只是地上的泪花出卖了她的情绪。
到底是生活了多年的地方,一朝成为过去,这让人太难接受了,但,历史是向前走的,这一切都为了最后的成功,只愿人族胜利!
“小少爷,你哭了?”
季修尘走到慕泽安旁边,轻轻给他擦去了眼泪,然后毫不怜惜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所有的付出都是有回报的。
“你胡说,只是刚才的风太大,把雪吹进我的眼睛里,才不是我哭了!”
抹了一把泪水,慕泽安带着笑意说道,只不过止不住的眼泪却让人更心疼了。
季修尘没在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抱住了他。
其他人也没说话。
“对了,慈笙呢?!”
苏寒突然感觉不对劲了,慈笙在他们这里存在感极强,为什么现在人消失了却没人发现!
似乎想到什么,慕泽安转过头去,便看见一轮明月高挂天空,月辉撒满了大地。
“她这是要献祭!”
这座城里的人为什么会消散?!他们一开始就是准备献祭。只是寒冰阻止他们,现在慈笙也要离开了!
“她是桑月!”
原属于桑月的面容出现。
“我本该死亡,但计划的启动还需要我,我才苟延残湍于世,天地不容讫缘城的人,抱歉,欺骗了你们。”
桑月说完,也化作光点消散了,她脸上带着解脱与重回故土的笑容。
不过片刻,这座城这剩下一座空壳,千年的光阴还是让这座古城离开了。
“走吧。”
慕泽安转过身,带着不说话的一群人离开了。
推开那道暗门,浓郁的生机扑面而来。
走下去,一路走下去,走的最后,又有一道门,不过这门上带着繁杂的花纹,推开它。
一颗树伫立在地下室的正中间,郁郁葱葱,枝繁叶茂,生机盎然。
“你们来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一群人将目光放在书树上。
“你就是世界树。”
季修尘带着几分不信。这树咋像快要不行了?不会真不行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