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送别（1/1）

明月没有管霍老所说之言，和青山一同，拿起来了丹药。

二人都将丹药拿起，放至眼前，互相依偎般的看着。

拿起丹药的那一刻，风愈加地大了，雨也愈发地猛烈了，整个天空都是暗沉沉地，整个世界，只有雨水落下的声音，雷电伴随在其中。

不知海外多远的地方，一位佝偻的老者，正带着一名小女孩，背着药箱，在向东边赶路。

白日救死扶伤，晚上夜观天象，这便是老者一天所作，唯一改变之事，就是到了一处地方，第二日便要赶路了，因为老者他们要去东方，寻找所谓的紫微星。

紫微星，也被人们称为乱世之星，祸乱之源。

“爷爷你看，那边好黑啊！”小女孩手指着东边，说道。

“大陆要乱起来了，这是一个很不好的征兆。”老者看着暗淡的东方，说道，脸色遍布了愁容，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还是没赶上啊，紫微星已出世，拦不住了。”老者又继续说道。

“那爷爷，我们还去东边吗？”小女孩没有关心什么紫微星，只关心接下来会去往何处，再往东走，便要出海了，自己还没有见过大海呢！

“去，看看有没有机会了。”老者背着药箱，带着小女孩，又继续赶着路了。

“多事之秋啊！多事之秋啊！”老者边赶路边感叹道。

老者所指的东方，正是青山明月所在之地，海王宫之中，也只有这里，天空是被遮蔽住的，像是在隐藏着些什么，又像是在逃避着些什么。

青山明月二人一同将丹药放入了口中，伴随着雨水，伴随着狂风。

霎时间，一道长长的雷电横贯了整个天空，所有人都能够看得见，像是天空的裂缝一般，光芒将大地照耀的光亮无比。

“轰隆隆。”雷鸣的声音，响彻九霄。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雷电，也从来没有如此响亮的雷鸣声，整个世界，像是达到了一种极其强烈的震动之中，而青山明月二人，正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青山明月二人都闭上了眼，去感知这世界的一切，感受着雨水从天空之中飘落，风从远处吹来。

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着它自身的规律所在的，本应是晴天高照日，却不知为何，变成了乌云密集之日，有着一种寂静般的力量。

突然间，一道雷电，径直从空中，向二人劈去。

“究竟做了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啊？”霍老在一旁无奈的呼喊道，竟然连天谴都出现了，难道炼制此丹药，真的是一种错误吗？还是说，眼前的二人，是一种错误。

霍老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凭借着自己八百多岁的光景，感受到了一丝静谧中的力量，又像是英雄魂归故土般的感觉。

“今日过后，你便是下一任的大长老了，这个你收好。”霍老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只海螺，挂在了羽青的胸口之处。

“霍老不可，更换大长老乃是门派之中的大事，怎么可以如此随意。”碧瑶宫主在一旁劝道，即使风雨再怎么呼啸，其他之人都已经离开了，但不知为何，像是有着一个强烈的念头要碧瑶留在此处，似乎是为了见证什么。

“你在这里，后面的事情由你来解决，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说了。”霍老挥了挥手，示意让碧瑶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只有碧瑶这一位宫主还在，为的便是要让其见证这一神圣的时刻，

历来更换大长老都是海王宫最重要的时刻，需要告知天下，然后挑选良辰时刻，然后再经历一整套的繁冗礼节，最终将象征着海王宫最高权力的海螺，交予下一任长老，在海王宫十二宫主的注视之下，在海王宫所有人的注视之下，完成这一过程。

但此刻霍老随意地就将海螺交给了羽青，一位还未入门的弟子，这让自己如何是好，霍老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若是霍老真的有什么意外，届时，又有几人会信，到时候还可能会传出自己与外人勾结，击杀霍老，夺取海螺的谣言出来。

如此一来，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此时最疑惑之人，肯定非羽青莫属了，先是得到了一个海螺，随后便要自己做海王宫的大长老，这不是开玩笑吗？自己现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只是一名外人，但似乎霍老，没有给羽青选择的权利，强加给了他这个身份。

雷电虽劈过青山明月二人，却未对其造成什么伤害，而二者紧闭着的双眼也还未睁开。

“既然不能伴随光明，那跟着黑暗又有何妨呢？”霍老像是知道了些什么，喃喃自语道。

霎时间，又落下来了一道闪电，但霍老就没有青山二人这般幸运了，被闪电劈中了，霍老本身炼丹之时，便消耗了不少的灵力，还未来得及恢复，便遭受此劫难。

不过他已是将死之人了，年岁已大，只是强行续命至今，现如今，只是被上天重新收回了一般。

这闪电，如同天谴一般，将霍老劈的不省人事，血从霍老口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怎么止都止不住。

看来霍老是预料到了这一幕，因此提前将后事交代给了羽青，让碧瑶做了一个见证人。

此刻的碧瑶，搀着霍老，泪水和雨水混合在了一起，霍老对其而言，虽不是老师，但也教过她一招半式，对自己，也算得上不错。

霍老用尽了最后的力量，用手摸了摸碧瑶的秀发，随后看着羽青说道：“海王宫，就交给你们了。“说完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仙去了。

“不。“羽青大声地喊着，虽只是短短的相遇，但霍老对羽青而言，如同爷爷一般，当亲人离去，是多么的痛苦，更何况对于羽青而言，从小就未感受过亲情。

或许是这声呼喊，唤醒了正在幻想之中的青山明月二人。

青山看来看眼前之景，一下子便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对霍老之死，也表示惋惜，但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可能若是没有青山等人，霍老便不会死，但是生死之事，谁有真正的说的好呢？

“好生安葬霍老吧。“青山跪拜了下来，磕了磕头。

此时此刻，风雨已经停歇了，彩虹高挂在了半空之中，一切都恢复了，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个交给你，我们要走了。“青山从手中取出来了那对铃铛，交还给了碧瑶宫主。

羽青或许还沉浸在失去霍老的悲伤之中，掩着面，谁也看不出来，她此刻内心的悲伤。

“我留在此处吧，我实在是不想走了。”贾三说道，或许是刚刚发生的一切对其触动太大了，亦或是其他的什么，总之，改变了贾三原先的想法。

青山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贾三留在这里，或许对其而言，才是真正的归途。

“那我等就不送青山道友了。“碧瑶宫主说道，目前的情况，海王宫，还有着一堆子的麻烦事，等待着自己去处理。

贾三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了一张古琴，通身木制，琴身上下，遍布了岁月的痕迹。

“既然要走，我便弹一曲送别给你们吧。“贾三说道，这首送别，贾三也弹送过一人，便是那名女侠，让贾三踏入了修仙界，但贾三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的踪影了，贾三也丧失了继续寻找的念头了，始终是缘分未到罢了。

越想到此处，古琴传来的琴音，就更加的浓厚，充满了忧伤之意。

“要走，把它带上吧。“羽青叫住了青山，把铃铛交给了青山，随后说道，”就当是朋友一场，送个礼物给你吧。“

青山见状，也没有多说什么，把铃铛收下了，明月也没有说什么。

青山二人带着林婉，就这样离开了，不知带着谁的思念，离开了。

“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明月问道青山。

“一个恶魔，末日一般的地方。“青山平淡地说着。

“那你呢？“青山问道。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像是沉睡了一般。“明月也回答道。

看着小船渐行渐远的背影，羽青目送着三人离开，古琴音伴着海水声，送别着几人，直至船影消失不见。

“仙师要去往何处？“船家毕恭毕敬地问道，生怕怠慢了青山。

青山看着远处，没有回答他，明月则带着婉儿，在船上玩耍着。

来时五六人，去时二三人，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时光太匆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