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离别(1/1)
带回去的菜,君生一口不落的全吃了,还拉着郑秉轩喝了几碗酒。
郑秉轩大致猜到了导致他异样的原因,故而也没有阻止,还倒了一碗梅子酒给秦岁竹尝尝。
“郑大哥,有幸得你相救,还不辞辛劳带我进城找大夫,我干了这一碗,你随意。”
“岁竹也是,之前是我说话太过冒犯,希望你不要介意。”
“能遇见你们,是我今生最大的运气,希望我们有机会还能再见,还能有机会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吃饭。”
连着三碗白酒干下去,酒量不大的君生已经晕乎乎的,脸颊和脖子也变得通红。
好歹他没有耍酒疯的习惯,只是一个劲地要敬酒,别人一阻止他还会哭着抗议,大概是被家人保护的好,行为中还带着十六岁小孩子特有的执拗和冲劲儿,十分渴望别人的认同。
好不容易哄着他去房间里睡下,又拿铜钱请小二帮忙照看一下后,郑秉轩才发现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的秦岁竹有点不对劲儿。
脸蛋红彤彤,像染了桃色的胭脂,走路都走不稳,像一只喝醉酒的小鸭子。
“岁竹?”他伸手在秦岁竹的面前晃了晃。
秦岁竹眼睛雾蒙蒙的,抓了好几次才抓到郑秉轩的手,完了还把手拉到他脸颊侧面,蹭了又蹭。
“郑大哥。”
郑秉轩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秦岁竹依旧迷迷糊糊地比划,还胆子大的踮脚拍了拍他的头,“郑大哥,你长得好高!”
又放开郑秉轩的手,戳了戳他的胸膛,“身上也好硬。”
郑秉轩的头发都快立起来了,他以前散打教练,运动量很大,再加上经常锻炼,所以他的肌肉很漂亮,不过他有控制,没有像其他教练一样变得遒劲紧蹙,壮的像牛一样,而是流线型,每一块都恰到好处,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后面因为末世的到来,食物减少,营养补充不是很充分,就让他慢慢清瘦了一些,但肌肉却变得更加紧实了。
“咦?更硬……”
郑秉轩捂住他的嘴,做贼似的看向君生和小二的位置,发现他们没有察觉到什么,才把这个一语惊人的小屁孩送进了旁边的房子里。
“小孩子家家的,睡觉去。”郑秉轩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平时他自己碰自己,什么感觉都没有,怎么秦岁竹只是戳了戳,他就觉得浑身不舒坦呢?
又热又躁的。
但是喝醉酒的秦岁竹有些不自觉地粘人,看到郑秉轩要把他关到房间里去,就啪嗒啪嗒只掉眼泪。
“别哭啊,我又没把你怎么样。”郑秉轩迟疑不过三秒,就推开门进去,笨手笨脚地用手指擦了擦对方湿润的眼睫。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秦岁竹的容忍度是越来越高,很多时候都会下意识的照顾他,更别提看着他哭了。
郑秉轩想不明白,只当他的这些所作所为都是因为对方舍生救过他。
包括现在。
打不得骂不得,只好半哄半威胁道,“你乖乖去睡觉,不然明天早上不给你饭吃。”
秦岁竹抓着郑秉轩的衣袖不放手,闻言很是认真的开口,“我很好养的,吃的也不多,一天一碗稀粥就能饱,你别丢下我。”
郑秉轩直接愣住,一碗稀粥?还不够他一顿早餐的,异能者本就吃的多,力量系尤甚,就这点粮食,垫肚子他都嫌少,秦岁竹竟然想吃一天?
他只从那本书上的一言半语中了解过秦岁竹的以前,配角而已,着墨实在不多,虽然知道他以前过的苦,但也没想过怎么苦,连喝碗稀粥都要看人脸色。
半天没搭话,秦岁竹还以为郑秉轩觉得他胃口大,又悄咪咪地把一根手指头弯了弯,“半碗也行的。”
脸上的热气散了个干净,被泪珠沾成一缕一缕的睫毛也颤了又颤,不安极了。
郑秉轩叹了口气,后悔开这个玩笑了,他俯身捏了捏对方有了点肉的脸颊,“逗你的,以后你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也不会丢下你不管。”
秦岁竹没有躲,反而凑的更近了,大有郑秉轩喜欢就可以一直捏的模样,一字一顿道:“那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好。”
郑秉轩在秦岁竹的房间多留了一会儿,等他睡着了,又去楼下打了热水沾湿布巾,擦了擦出汗的脖子和手心。
离开的时候已是半夜,郑秉轩去看了眼呼呼大睡的君生,之后才打着哈欠回了房间。
天光微亮之时,君生的房间里传来动静,郑秉轩连眼睛都没睁,翻了个身继续睡。
等到外面热闹起来,郑秉轩起身洗漱,然后径直去了君生的房间。
昨日热闹的房子里,今天已经人去楼空,连被褥都叠的整整齐齐,一看就不是君生的手笔。
桌子上有一个小包袱,郑秉轩上前去打开。
里面有一块质地上好的白玉玉佩,正面刻着栩栩如生的祥云,反面有一个隐藏在刻纹之间的“萧”字。
看来这才是君生真正的姓。
玉佩的旁边就是信封,还很讲究的用火漆封缄。
郑秉轩小心地撕开,展开信纸了起来。
君生先是洋洋洒洒地水了大半篇,满篇都是不舍和小心翼翼地道歉,到底少年人,没有那么深的城府,对于欺骗自己好朋友的事还有些心虚,不过最后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名字。
后面才交代了几件正事。
“战事吗?”
郑秉轩若有所思轻敲桌面,看来,他需要去书店买幅舆图瞧瞧,就是不知道买不买得到。
地图这种东西,从一开始就被当作权力的象征和政治手段,因而成了统治者的专利,平民想买,怕是难。
多想无益,郑秉轩收起这些东西,只把旁边的一千两银票收在了怀中,其他的全都藏了起来。
“看来救了头肥羊。”
正驾马一路狂奔的君生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不知道郑大哥的岁竹醒了没。”
秦岁竹醒的时候已经太阳晒屁股了,他捂着发疼的脑袋,一点都没想起他昨天晚上干了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