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 章 傀儡（1/1）
沧澜岛的事很快就完成，南宫钰与纪回留下，周无世随掌门率先回了玄天门，而庄轼尘与谢茹珂想要回程，竟找不到来时的九幽船，只得由南宫怡亲自派人送回渔村，待他们回到玄天门，却得知在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大事：余华山的掌门乙墨仙逝，六合拂尘与掌门之位由白敬亭继任。雪越城的新城主被魔宗劫走，目的不明。西海之中有天机石出世，飘渺峰上则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就是多了一位背着琴的蒙面女子，传言是南琴的新主人。
谢梓瑶面无表情地立于飘渺峰的无极殿外，溯昔在她心中呼唤：“哎，谢梓瑶，你醒醒……沧宇要成亲，一次娶两个，请你去喝喜酒，你记得随两份礼……那个周无世方才摸你妹妹的手，被宋继廷看到了，醋坛子翻了一地……思成绮老妖婆看上了山下倒馊水的吴赖子……哎，这都喊你一千三百四十二遍了！”
“你给我歇歇！”谢梓瑶在心中回复。
“啊呀呀，总算醒了，真是要急死我了呦！”
“我在你叫我一千一百二十六次的时候醒的！”
溯昔气道：“那你不早答应我？”
“你打断了我听故事了。”谢梓瑶气道。
“不是要刺激刺激你嘛，你听里头讲什么这么有兴趣？”
谢梓瑶无奈，这人在青楼里养得阴柔至极，还听些市井八卦，真当是给南琴抹了一把黑。
“里头在说，青鸾谷要和魔宗联姻，大房一定要把小女儿嫁给魔宗副宗主。这年纪来算大房里头应该是百里秋昀，可这小丫头是他们家的心肝，怎么可能便宜了魔宗。我记得几年前见那丫头在街头找左衡，她这画技还真得拜个师……”
“什么师父还要自己满世界去找？分明是千里追夫！”
“你别一天天想些戏院里的桥段，左衡那老家伙……”
“进来。”殿中尚元唤道。
谢梓瑶与溯昔的对话被打断，她身体便不受控制的走进内殿跪下。
尚元问：“让你伺候无世，他可有碰你？”
“没有。”说到这个谢梓瑶就来气，自己得了命令每天入夜都要躺在周无世的床上。整个玄天门都在传自己与他炼什么双修密法。
“他近日有些异样，你跟着他，别让他离开玄天门。”尚元说。
“是！”
“这瓶药你喝下。”
谢梓瑶接过药瓶仰头喝掉，心中无奈，傀儡真是命如草芥。
戌时一到，谢梓瑶又如往常进入周无世的房间。周无世也如往常一样，牵她来到桌前坐下，替她净手摘下面纱递上筷子，说：“吃吧！今天有你喜欢的红烧鸡翅。”谢梓瑶面无表情地吃了饭，又接过周无世递来的手帕擦干净嘴，然后把手帕塞进袖中。他摇头笑道：“上次说过了，用过的手帕不要收起来，这块才是干净的手帕！”他从桌边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交给她。
谢梓瑶收了手帕，周无世又说：“该洗澡了。”就算是经历多次生死自己心境早已平静无波，遇到这样的事也是要怒火中烧：“他这是把我当玩偶了？既然要洗澡，干嘛还让我收帕子？”
周无世如以往般去请了许湘岚过来，许湘岚却也十分乐意来。以前她都不太喜欢谢梓瑶，觉得这丫头有些不中用，可后来却发觉她竟比野草还要顽强几分，也生了几分怜惜。
许湘岚擦拭着谢梓瑶的身体，说：“哎，整个天痕峰都知道你每晚都来，我可为了你的名声对你的身份守口如瓶。若你能真心与无世相守，愿替天下除妖魔，何必受这种罪！”
“……”
“哎……我若当初不要执着于选小珂，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
谢梓瑶心想：“若是让我选，小珂也更像一些，她确实是极有天赋！”
许岚湘替她穿戴整齐便离开了，周无世进屋收拾衣物出门，她又如以往一般拉着他说：“不要走！”谢梓瑶为自己日复一日的戏码都无奈至极，让她留下他，她就永远只会说这一句。而周无世还是一次次安慰：
“阿瑶别担心，我马上回来。”
“我去拿些东西，你等等我。”
“乖，就等一下会好不好？”
灭灯后，谢梓瑶躺在床上，周无世躺在床下。可刚睡下谢梓瑶的身体便渐渐发烫，难受地在床上翻滚。最后掉到周无世怀中。周无世抱她起来放回床上，问：“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她暗骂他忘了她是傀儡了？她好像是中了春药。
周无世抚摸她的额头摸到一阵滚烫，把过脉之后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忙给她输寒气。这时溯昔显现，说：“你这样会害死她的，你师父能下一般的药嘛？这合欢神仙都解不了。你让开让我来，这事我有经验！小主人，我伺候你！”说着他便上前要来扶谢梓瑶。
周无世一掌将他拍出屋子，在屋内设下结界，他柔声对她说：“阿瑶，你要恨，便恨我吧！”
谢梓瑶想：“都死了几回了，失个身算什么！”
他在她床边坐下，一手搂住她的纤腰一手托着她的脑袋低头吻上她的唇。这是他第一次吻她，谢梓瑶感觉到他的唇有些凉，是他体内的冰心让他如此凉，还是自己此刻身体太烫了，她已来不及想。他有些笨拙地用舌尖撬开她的唇齿，两人唇齿缠绕，他吻得越发激烈，他想要更多，手摸索到腰间解开她腰间的丝带，突的一顿，他猛的起身，说：“我不该这样对你！”他觉得自己像极了施暴的禽兽。因为药物引发的本能，谢梓瑶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起身环住他的脖子，再次与他吻到了一起，药物的反应让她急切地将手探进了他的衣衫。片刻过后周无世的衣服竟给她撕掉一半，她又开始脱自己的衣服。谢梓瑶见自己如此，羞得希望有人当场把自己打晕。周无世原本是温润如玉般的人，可在谢梓瑶的不断索取之下也彻底放弃自己的理智，他想将她揉进骨子里。她药效很快便过去，他却还没舍得放开她。
待他恢复理智，身下的人已是全身上下都遍布青红印记，床单上有她初夜的血。他又羞愧又懊恼，而她的眼中依旧是没有一丝情感。谢梓瑶无奈：“他是有多恨我，下手那么重！”
周无世起身穿衣，谢梓瑶这才看到了他前胸后背遍布了许多新旧伤痕，她知道若是轻伤或者普通灵器所伤，是很难在他身上留下如此明显的疤痕，定是经历了许多次恶战。她以往见他都像柔弱的公子，却从未见过他持剑拼杀。
谢梓瑶打算：“以后一定要让琉璃帮他祛祛疤，这么多疤让人见了多……哎，我为何要操心他身上的疤！”
他替她清洗身体，将自己的被褥换到床上，让她睡下后便要开门出去。
谢梓瑶传音给溯昔：“溯昔，把他给我叫回来！”
周无世打开门，溯昔已叉腰站在门口，指着他就骂：“你这叫什么，逛窑子吗？吃完就走？人家恩客也好歹给些银两，你这叫白嫖！人家姑娘都让你给办了，你还留她一个人在屋里，独守空房？”谢梓瑶无奈，这溯昔嘴巴里真是说不出正经话来。
周无世默默回到屋内，说：“阿瑶，我不是……不是不想留。我怕你生气，我不是故意让你受伤，下次不会了。”
谢梓瑶心中叹气：“不会有下次了。”她只想让他别再愧疚。
他在她身侧躺下，将她抱进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丝间，温柔道：“我们成亲好不好？”怀中的人答：“好。”他苦笑，她如今只会回答“好”。
清晨周无世与她吃过早点后说要下山办事，可得了新指令的谢梓瑶拽着他不肯放人：“不要去！”
周无世虽知道她如今是一具傀儡，没有自己思想，可还是舍不得拒绝她，点头说：“好！”
谢梓瑶也没想到自己还是成了他软肋。接下来几天她都留在了天痕峰，与他同床共枕，为的就是盯紧他。若有人来寻周无世下山处理门中事务，她便当众拔刀要自刎。周无世每每看到这副场景都只能无奈推掉所有来人。
溯昔已经有很多天未出现，谢梓瑶发现那天的春药药效并不强，如果当时周无世的灵力多输一会，便可解了这药。她后来质问溯昔：“那药根本不是合欢，只是普通春药是吗？”
溯昔理所当然地说：“我看他迟迟未对你下手，有些替他着急，他如此婆婆妈妈怎么对得起佳人？”
“你就这么对你的主人？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等我得了自由，首先要把琴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