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1 一视（1/1）
另一边，预备铃响过，人们陆陆续续的来到教室。
三个人只剩管荻还在整理错题笔记，他们两个去上厕所。是喻肖要上厕所，他走哪儿吕渊跟哪儿。
“难道就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倩姐最近两天没精神吗？尤其是昨晚我在校医室遇到倩姐，那样子没精神得跟见鬼似的，你们呢？”
早上第二节课就是数学，周倩又请假没来上课，学生们上的自习。
“好像是的。”
“我也这么觉得。”
“下午第一节，还是倩姐的课，我猜啊，她还是来不了。”
“生病了是该多休息休息。”
管荻担心周倩，不知道她好点没，听他们谈论，只希望她早点康复。
第一节课上，没有老师来，同学们在安静的自习。
喻肖心情愉悦，一会拿新水杯喝一口水，一会拿着瞧，给他美得傻笑。
吕渊看在眼里，灵光一闪，一反常态面朝向管荻那边侧着身体，待人看来特别明显是不让喻肖看他在写什么纸条。
简直“欲盖弥彰”。
管荻被桌上吕渊拿过来的纸条吸引，正要伸手去拿，下一刻喻肖一大声：“管荻！”吓得她手一抖心一跳，望他。
喻肖把所有人吓一跳，都望他，喻肖正站起身望着管荻桌上的纸条，那心心念念的模样想不看见都难，喻肖立即道歉：“对不起大家，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激动了，不好意思打扰大家学习啦。”他一笑花儿都开了，阳光明媚的笑容，令大家不去苛责，只当是个小插曲，继续自习。
要不是他被吕渊写字时的手肘拐到，他都不会发现吕渊在偷摸干啥。见吕渊刷刷写下什么，又鸡贼的匆匆折好，他心中慌张。
事出反常必有妖，二口竟然做贼似的把自己当贼防着！这立马就引起喻肖的注意。
他猜想二口一定是问管荻自己的小名。
于是纸条还没有到管荻手上时，情急之下大叫管荻，让她把纸条还过来。但除了吕渊其他人都以为是叫管荻赶紧看，很重要，包括管荻也这么认为。
然后管荻拿着，正要翻开，喻肖在那边小声叫她别看别说，管荻望他一眼愈发好奇吕渊写了什么令他如此姿态，她拿着纸条眼神询问吕渊什么意思，吕渊小声叫她快看。
懂了，吕渊让看，喻肖不让看还别说，说什么？
写了什么？给喻肖急得。好奇，她要看。
管荻慢慢打开，看过，脸色无甚变化。管荻正提笔回复写着。那边喻肖却像热锅上的蚂蚁，一个劲地捶吕渊肩膀，既窘迫又生气，怕管荻说出来自己的小名，让吕渊跟他换位置，但吕渊不。
“换位置，快点。”喻肖紧瞅着管荻，而管荻那常面对什么都无惊无澜的模样他总拿不准也看不出来什么，只能时刻防备吕渊，在管荻把纸条拿过来时，准备抢到纸条就吃掉，往嘴里塞，看都不给吕渊看。
吕渊气定神闲：“不，我不，就不。”
翟子和一直旁观，心里不是滋味。
管荻刚写完递着，喻肖躲开吕渊一伸手抢过，开心地就想往嘴里塞。
吕渊压根没想跟他抢，见他塞嘴里，马上愠怒一手捏住他的拿纸条的手，一手抢过来，“干什么？！你傻呀。”
吕渊一只手压在喻肖肩膀上，力气大得把他压坐住，不让他抢。他叹口气打开看。
喻肖一心扑在纸条上，完了，要被笑话了。都来不及去阻止。他两手像溺水的人的手，由开始的猛烈挣扎慢慢变得停止，一动不动。喻肖破罐子破摔，不去管吕渊。
下课铃声响起，顿时闹哄哄的。
喻肖看吕渊还一直把纸条拿在手里望，在想着什么。他瞬时机敏地把头伸过去看——你看到喻肖看水杯的样子没有，好搞笑！一会喝一口，一会傻笑，一会拿着玩，哈哈哈。
管荻的回复是——没看到，不过能想象出来。
哈？搞半天不是问小名，那二口神秘个什么劲儿。
突然，他才想到，如果真是问小名，如果二口真从云荻那里问出来，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喻肖登时哈哈笑：“你玩儿是吧！害我以为你去问我小名。”知道是自己草木皆兵，也知道这厮想干嘛，他弹吕渊脑瓜崩还以为吕渊会弹回来，可他却只是困惑看自己。
吕渊望了望管荻那里空空的位置，“你为什么对管荻那么好？”为什么不能一视同仁，为什么不能只是……
想了解更多，想知道得更确切。
“不够！远远不够。”喻肖下意识摇摇头，与变得更疑惑的吕渊对视，“你很想知道？”
“是。非常想。”吕渊不仅满腹疑团，也伤也悲。如果不直接问喻肖，总是拐弯抹角旁敲侧击是得不到答案的。
吕渊都怀疑到底喻肖对自己是真心大，还是同管荻比起来不值一提。
“嗯——我问一下云荻吧，问她能不能跟你讲我跟她的事。能的话你今晚去我家睡，我俩晚上聊？”
吕渊一笑：“……好。”心里堵塞。
他看着喻肖站起来就往外跑，在走廊处歪头八脑左看右望等管荻。喻肖在看管荻会从那个方向回来。
两人在走廊说说笑笑。喻肖开心的跟在管荻身后进教室，那双手每每跃跃欲试搭管荻肩都被她拍开。
“你这个毛病改改。”
喻肖眉开眼笑，“那就这么说好啦哈。”他伸出拳头想跟管荻碰拳。
吕渊一笑：“说好什么？”
“每天一起准时吃饭。”管荻伸出拳头的拳面与喻肖先碰拳面，用小拳眼碰他大拳眼，再是用大拳眼碰他小拳眼，最后两拳面相碰，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两人是从前门进来回的座位。
两人先后坐下，喻肖在后让吕渊给他进去坐。他常常都是走的第三组与第四组的过道回座位，这样离人近的下意识选择吕渊发现他已经习以为常，而他自己似乎并不觉得有问题。
吕渊又问：“你们碰拳，是在约定？”
“嗯呐，是呀。”喻肖嘴里乐得哼出歌调。吕渊听出来是周董的晴天的前奏，面如水面，涟漪一圈又一圈，一层一层扩散，“……”
晴天，是雨过天晴……
喻肖绕过他的后排，来到管荻这里，让管荻坐进去，他坐管荻的位置。管荻无奈地笑：“你个活宝，想一出是一出。干什么，快点，快上课了。”
喻肖从兜里拿出准备好的入耳式蓝牙耳机，一只正塞进管荻右耳，另外一个在右耳里。吕渊眼疾手快，边拖着凳子凑到喻肖耳边听。
喻肖被吓一跳，往管荻方向缩，“突然离我这么近，我差点一拳给你打过去。”
管荻耳朵一疼：“我自己来，你放手。你指甲戳着我耳朵了。你少动手动脚，这样不好。”
“噢，知道了。”喻肖被吕渊挽着肩膀，“对不起，疼不疼，我看看？”
“没事没事，哎——晴天！好久没听了。”管荻放进耳朵里，望两人，“怎么了吕渊？”
吕渊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儿：“我都听不着。就两个耳塞。”他靠在喻肖肩膀上。喻肖侧着身体望管荻。
“我给你听。”管荻即刻把耳机拿出，左伸手过去就往吕渊右耳朵里塞，把喻肖挤在中间，喻肖道：“哎呀，你们两个要把我挤死，我来。”
管荻够过去的模样，从讲台看过去像极了要去亲喻肖。
“要不吕渊你自己塞。行行行，你来你来。”管荻发现确实不好塞，便给他，“你不会是……你用手机连蓝牙放的吧。”
确定无疑，想到他给的习题，还说收到信息是顺丰快递，还乐呵呵来找自己……
喻肖刚塞完，一听赶紧推起吕渊回座位。
“……”管荻欲言又止，这时她看见翟子和从前面过来，站在她面前，看他那模样是不好喊她们三个起来只能等，她马上起身让开，“同桌，你进去吧。不好意思。”
管荻还没跟喻肖算账，起身让开的下一时去找喻肖，站在吕渊身旁望他小声道：“你跑什么，你那点小九九藏不住。好好学习。”我不要三个字是用口型告诉他的，然后转身回座位。
喻肖郁闷。
吕渊问：“你俩打什么哑谜，管荻不要什么？”
喻肖没想到自己分享歌曲竟不想一时暴露，这都还没送出手就……一种打水漂的感觉萦绕心头，“哎。就是手机、卡、话费。”
吕渊扶额：“……还没死心。”知道他不罢休，干脆顺着，“你这是打算送你用过的？送东西哪有你这么送的，送新的呗。”
“是要送新的，跟我的是同款。我先用用这款看好不好用，好用就拿新的送嘛。怎么就……哼嗯，我就送，我就送……”
“怎么，没有我的份吗？谁说过的要一碗水端平呀？”吕渊笑着看他，左手支颐，伸手去揉他脑袋，“说不定我收了，管荻也会收噢。到时候你就说你这是一视同仁，一个都不能少。”
喻肖听到他的质问，原本语塞，再听，顿时振奋，“对呀！哈哈哈……”
“管荻！”他一脸得意，偏头望她，“哈哈哈……”
“干嘛？叫我干什么，说啊。”管荻无奈，“……”
吕渊笑笑摇头不语，来回望两人。
另一边，周倩正在陷入孟坛话里的回忆，孟坛已经离去。她衣衫凌乱，显得狼狈，环抱住双膝，缩坐在床头。她视线所及是楼上转角的玻璃扶手的一角，上面还有血迹。
那血迹骇人，看得她瞬间闭眼，她脑海里是一片血泊，她不住地摇头，泪水滚落。
该放床头柜的地方现在是一张升降书桌，上面摆放的电脑里还暂停着她拷贝的监控视频，4K屏幕的画面正显示管荻疑惑地拿着项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