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一个不留(1/1)
白沄婳抬头看着一众黑衣人,细细打量了一圈,心下有了结论。
从他们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些并不是杀死神医的那些杀手,反而是与那夜刺杀她的黑衣人是一伙的。
白沄婳可没有时间与他们周旋,她还要去救六表哥呢。
当初救回六表哥的时候,师父就说过,六表哥只找回了一半的生命力,想要活下去还得找回另一半生命力。
但是,前提是必须找出是何人换了六表哥的命格又借了六表哥的运。
她找了这么多时日,都未曾找到那个人。
万幸的是,师父说过,她画的符十分有效,定会保六表哥半年,可这才多久啊,连一个月都不到,六表哥竟又发作了。
只要有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这其中有猫腻。
何况她又不是傻子!
她躲在野庐里养伤,杀她的那些人就算找到她在哪里也进不来,璃王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
进不来,自然是要把她引出去。
那,又有什么事能把她引出去呢?
六表哥的事情,只有她能解,她是躲起来不出门,但是她的丫环没有啊,她一听到六表哥出事,岂还能坐得住。
她一出门,围杀就跟着来了,这两者之间若没有关系,打死她都不相信。
再次环视一圈,白沄婳冷冷一哼:“想来,你们是不会告诉我,究竟是何人派你们来的,既然如此,那你们全都去死吧。”
那些黑衣人本就是来杀她的,如今她人都在这儿了,岂还能让她离开。
“上。”
领头的黑衣人一声令下,众黑衣人一齐攻击过来。
白沄婳冷冷一嗤,抓住了穆雨的衣袖:“莫动,等着。”
穆雨不解,却也听话,当真就停住了,只是,他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整个后背都绷得跟木板一样直。
那些黑衣人施展轻功飞过来,不料竟在半空之中突然像是没了力气一般,直直掉了下来,在地上来回翻滚,撕扯开衣襟,抓挠着脖子胸口,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淋,惨叫不止。
穆雨看得是满脸疑惑,转头看着白沄婳,继而震惊得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隐约猜到了什么,却只是问:“可要杀了他们?”
“我不杀生。”白沄婳摆摆手转身进了马车。
穆雨正打算拱手应是,谁知马车里又传出了一道冰冷的声音:“你去,一个不留。”
“啊?是!”穆雨的动作又快又利落,几招过后,黑衣人便不再有活口,他又发出了一声响哨,招呼人过来收尾。
看了一眼自己身上并没有沾有血迹,难得的弯了弯唇角,立即飞身上了马车,又当起了车夫。
解决了黑衣人之后,一路到将军府都太平无事。
白沄婳刚下马车,便瞧见将军府的徐管家正把两位太医往府里请。
徐管家见到表小姐,愣了一下,赶紧迎过来,拱手行礼:“表小……哦不,王妃,您不是在养伤吗,怎么会来?”
话音一落,徐管家便想起了什么,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是小的急晕头了,上一次就是王妃救回了六少爷,这一次自然也行,王妃快请。”
刚转身,他又顿住了:“王妃,您的伤可还要紧?”
白沄婳失笑,她一句话都还没说呢,这徐管家就一连串的话:“你还是唤我表小姐即可,伤不碍事,六表哥的情况如何了?边走边说。”
到了六表哥的院中,白沄婳也大概了解了六表哥的情况,不由拧紧眉头。
那些人为了引她出来,可谓心机歹毒啊,竟然下这么狠的手,想要了六表哥剩下的半条命,若是她半道上真的被那些黑衣人给杀死,或者是打伤,那六表哥也就呜呼哀哉了。
“婳儿,你怎么回来了,你的伤如何,能走动了?”
守在的门口众人中,李青萝第一个发现了白沄婳,连忙过来。
“阿娘,我无事,有话等会再说,我先去看看六表哥。”
白沄婳轻轻拍了一下阿娘的的手背,又对李老夫人几人扬起一个安心的微笑,正想再说什么,却见之前进去的两位太医从李麟泉的房间出来。
两位太医一边走还一边摇头,对上将军府众人殷切的目光,脚步一顿,最后走到老夫人面前拱手一礼:“老夫人,请恕老朽无能为力,还是速速另请高明吧,令孙顶多只有,只有一个时辰了。”
其他人皆是晴天霹雳,梁氏更是直接晕了过去。
熙越眼疾手快,接住了梁氏,抱到白沄婳跟前。
白沄婳迅速抓起梁氏的手号脉,不过须臾,她就松开了手:“无碍,一时血气攻心而已,先扶回去好好休息吧。”
富香和芳春立即过来把梁氏扶回房中。
白沄婳不想再浪费时间,可是,璃王却久久不见过来,不过是去一趟京兆府而已,也不是多远的路,也不是处理多大的事,难道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瞪大了双眸,转身招来穆雨。
“我这里走不开,你快去找你家主子,带多点人去,找到了就带到这里来寻我,一定要快。”
穆雨拱手应是,转身就走。
他虽然不知道王妃为何要他这个时候去找主子,还一定要快,但是,他向来听话,王妃有令,照办就是。
不过,刚走出院门,穆雨就立即反应过来王妃的意思了。
主子对王妃,事事紧张,不会知道王妃要寻他,还这么长时间不来的。
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主子出事了。
之前秦林山的刺杀还历历在目,穆雨加快了脚步,最后干脆施展轻功离开了将军府。
这边,白沄婳不再耽搁,当即接过熙越手里的包袱,转身进了房中,把门关上,甚至还上了门闩。
房中,李麟泉被绑在床上,那副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发丝凌乱,面色如纸,手脚都磨破了,两边小臂上还各有好几个齿痕,看齿痕的大小,都是他自己咬,全身上下衣袍破烂,血迹斑斑。
白沄婳看得心脏疼,把包袱放在桌上,搬了张凳子坐到床前,一边给李麟泉把脉,一边对着身旁的位置道:“杨叔叔,帮帮我。”
话音尚未落,她就感觉手背冰凉,心中的焦灼不由少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