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天降厄运(1/1)
一架即将起飞的航班上,座位空前爆满,就连经常会为紧急情况预留的机位的二十个座位也是挤得满满当当,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不知道是不是受沪州市疫情的影响,大家都成了惊弓之鸟,害怕一个不留神就困在当地十天半个月也走不了。
一位抱着婴儿的母亲正在和另一名靠窗的乘客协调座位,调换座位的原因是她旁边的一位中年男子正在不停的咳嗽,而且脸色很很难看,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一眼看见了这男人手背上裸露的血管。
男人的皮肤很白,衬托出他手背上的血管颜色的异常,俗话说青筋暴起,而这家伙的手臂上隆起的全是黑筋。
真人不知道得的是什么怪病,虽说戴了口罩,可母亲仍然害怕没什么抵抗力的新生儿被传染,要是是那种新病毒可就完蛋了。
“小伙子,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带个孩子不容易,要是被传染上了感冒发烧,很难办啊!”
小伙子心想:“难办?我瞧就别办了,你怕你孩子被传染上病,我也怕,我也是我妈的孩子,凭什么要替你担这份风险?你找别人吧!”
小伙子果断地拒绝了这位母亲,母亲很难办,抱着婴儿继续在机舱内物色换位置的对象。
这时正在整理行李架的空乘发现了她的窘迫,走过来询问事情的原委,其间那个中年男子的咳嗽声越演越烈,他周边的乘客都开始窃窃私语了。
空乘看了看连预留的应急座位上都坐满了乘客,有点为难。
“您稍等,我马上和乘务长一起协调一下。”
空乘小姐姐转头去了前面,把乘务长叫来复述了情况,乘务长走到那名咳嗽的中年男子面前,带着微笑和他说了几句。
中年男子没有多说一句话,起身跟着乘务长走了。
空乘笑眯眯地在中年男子走后喷了喷酒精喷雾消了毒,然后将抱着孩子的母亲迎回了座位上。
飞机进入跑道,准备起飞,母亲怀里的婴儿有些难以适应飞机加速所产生的压力,嚎啕大哭了起来。
母亲在空乘人员的帮助下兑好了奶,将奶嘴塞进了孩子嘴里,吞咽动作能够有效的减轻耳压,孩子吃完奶,在母亲的怀中沉沉睡去了。
母亲望着熟睡的孩子,露出微笑,这一路除了这个换位置的风波一切都还算顺利,这次宝宝终于能见到自己的外公外婆了,想想都很期待。
自起飞之后,整个机舱里都很安静,仿佛大家都知道有一名小小的乘客而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让这个吃着安抚奶嘴的小家伙能平稳的睡完整个飞行过程。
母亲在这个环境里也感觉到一阵困倦袭来,然而她并不能睡觉,孩子还太小,不能单独放在座位上,只能抱着。
她一边承受着困意,一边紧张地抱着宝宝,生怕高空飞行带来的不适让宝宝随时惊醒,要是哭起来还是个麻烦事。
就在这时,一声细微的咳嗽声从自己怀中传来,母亲吓了一跳,急忙低头查看,就是自己的孩子发出的,安抚奶嘴咳到了嘴边,差点掉下去,好在他吧唧了一下嘴,又睡了过去。
这一下母亲困意全无,在心里咒骂那个刚才坐在她旁边大声咳嗽的中年男子,生了病还要乘坐公共交通,简直害人害己。
好像为了印证她心里的咒骂,咳嗽声从前面头等舱的位置传来,延续不断而且非常剧烈,生怕一个上不来气而就此归西。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空乘站起身来朝头等舱走了过去,随后拉上了帘子。
不一会儿前面好像爆发了激烈的争吵,其中一个声音是帮助母亲协调座位的空乘长,而另一个则是咳嗽的男人。
争吵声越演越烈,噼里啪啦好像打斗的声音也不断的从头等舱传过来。
母亲越来越害怕,她轻轻安抚怀里的小宝贝,一边探着头往里面看。
头等舱不和谐的声音已经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乘客,等了半天也没一个空乘出来解释一下出了什么事了呢。
一声划破整个机舱的尖叫彻底打破了惴惴不安的母亲的心理防线,她抱起孩子往机尾跑过去。
刚才不愿意调换座位的小伙子第一个站起来,朝着前面吼道:“前面什么情况?你们倒是来个人说说啊?闹得这么大声也没人出来说个话?”
话音刚落,一名空乘满脸是血的捂着脖子从头等舱爬了进来。
可能因为喉咙受伤,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嘴里只能发出咳咳咳的声音。
众人见状没法淡定了,一窝蜂的朝机尾后面跑去。
中间的过道太窄,有些乘客直接从座椅上往后面翻,大家都想离这个不知道出了什么状况的头等舱越远越好。
受了伤的空乘一边捂着脖子,一边伸出一只手,希望有个人能拉她一把,可乘客们全都跑到机尾处不敢过来,慌乱之中她拽住帘子想站起来,不料帘子没办法承受她的体重,整个被拽了开来。
紫色的门帘盖在了受伤空乘的身上,像是一块遮尸布,可怜的她挣扎了两下就不动了。
然而头等舱炼狱般的景象才是让众人崩溃的真正原因。
殷红的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刚才那个不断咳嗽的中年男人正将乘务长死死地按在地上,疯狂的撕咬。
“喂!他妈的没人上去帮忙啊?”小伙子喊道,“这哥们狂犬病发了都要死人了!还看着呢?”
话音一落,马上有四五个男的响应,他们一起冲上去,小伙子一马当先一脚踹翻了中年男子,其他几人立即冲上去把他按住。
这一脚踢得他脚脖子生疼,好像踹在一块铁板上,人类的身体怎么可能硬到这个程度?就像一具死去多时已经僵硬的尸体。
小伙子回头看了看倒在地下的空乘长,乘务长眼睛直直的瞪着前方,没了表情,脖子左边已经被咬得皮开肉绽,眼见是活不成了。
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的在他们控制住中年男子后也跑了过去,她掀开盖住空乘的帘子,空乘的伤口位置和空乘长的一样,同样是左边脖子上。
女子俯身摸了摸空乘的脉搏,摇了摇头。
“现在怎么办啊?”小伙子问。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你们谁去叫一下机长,这飞机上应该有乘警吧?”
“还找乘警有什么用,死都死了,赶紧叫机长联系地面吧!”
“对对对,赶紧让机长联系地面,这可是大事!”
“这疯子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按着啊?”
“所以还得找乘警呢!”
“别吵别吵,”小伙子挥了挥手,“有没有乘警?”
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个人说话。
“得!我去叫机长去。”
小伙子转身往驾驶室走去,突然后面有人喊了一声“小心!”
小伙子听出声音是那个抱孩子的妈妈发出的,他回头一看,只看到一张灰白的毫无生气的脸,对着自己的脖子猛得咬了过来。
的得亏是这小伙子年轻,他双手猛得一推,将面前这人推了个趔趄,他这才看清楚,攻击自己的是已经断了气的空乘长。
裹在门帘里的空乘也在这时候有了动作,蹲在她旁边的那位职业装女子瞬间遭了殃,她没有小伙子那么快的反应,一下子被咬了正着,双手双脚用力挣扎心,可是那空乘死死地抱住她,她很快也没了动作。
这一下压住中年男子的四个人一下子慌了神,两个不知所措的放开了手,另外两个根本拉不住,其中一个的手腕立刻被咬住,疼得大叫起来。
前面本来已经稳定住的局势又乱了起来,母亲怀里的婴儿也因此大哭了起来。
她心里充满了绝望与后悔,后悔没有听老公的话,等到他年假一起回娘家。后悔自己的耳根子软,经不起父母的唠叨,这下子全完了,一切都毁了。
此起彼伏的号叫声回响在客机机舱中,它此刻正穿过厚厚的云层,飞往最后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