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昆凌：考题第三十三（1/1）
黎莲机回到与黎予沧分别的那条长廊。
黎予沧与宋原礼争论不休，一旁的姬乔巧、江家兄弟纷纷一脸苦相。
黎予沧道：“不知是谁，瞧不上这次考试，试题一到手，不照样傻眼。”
宋原礼心烦意乱，“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题目。”
姬乔巧愁得小脸皱作一团，“我也做不来。”
黎予沧看向江家兄弟，两人均是摇了摇头。
江伯雲道：“敖霖同我一个考房，结束之后我特意向他打听过，听他意思也是……”一阵摇首。
“敖绪同我一个考房！看他一张臭脸我就知道，也不行！”江伯霆笑了笑，一时幸灾乐祸。
黎予沧、宋原礼在同一考房，二人的坐位一前一后。他们到了考房，经过一阵深思熟虑，决定暂时统一战线，互帮互助。
不曾想，这考题竟如此奇葩，会的两人都会，不会的均不会。
齐心协力还是相同的结果，别提有多闹心。
“那道【神域该是什么样的？】，你们如何作答？咱们从未曾见过，谁知神域如何！以为人人都像敖纯吗！那天底下哪还会有什么庸才！何况敖纯也才去过天界，并不曾踏足神域。那可是天神的地盘呀！女娲该是神明之中风头最盛的一位吧……到如今还未能跻身神域，成为天神。”江伯霆道。
宋原礼道：“这道我乱写了一气。”
黎予沧道：“谁要能答得有理有据我拜他为师！”
江伯雲道：“我也瞎写。”
姬乔巧道：“这道考题应该都是随便写写。”
黎予沧也忍不住发牢骚，“还有更古怪的！有一道题目好像是【作为神使，如果神明旨意违背你的本心，甚至悖道悖德，你当何去何从？】这题你们如何作答？”
宋原礼：“这种题目，谁敢轻易作答……我顾左右而言它，偏不明说。”
江伯霆：“这还是小意思！我记得还有一道题目是【你觉得神明会犯错吗？】，这才是妥妥的送命题！”
姬乔巧：“我记得还有一道让评述女娲大神与天之四灵的几位神君大人……”
江伯雲：“也不知神灵大人们是何用心……”
黎莲机静听许久，现身问道：“为何我的考题与你们不同？”
考卷上明明是让评述两族名人，还考有著作典籍，或写出对某一战役的看法，另有让赏析诗篇的。
按理说都不难，学塾不是白去的，这些东西他们早听烂在耳朵里。
当黎莲机将印象中的考题说出来以后……
众人：“……”
他们应猜到了真相，却又因匪夷所思一时开不了口。
黎予沧最先说话，觉得黎莲机在戏耍她，“别告诉我你只做了前页这几道题，背页什么考题你不知？”
并非只做了这几道题，而是黎莲机只看了这几道题。
并非题目不同，而是黎莲机未能亲眼见证后方考题的千奇百怪。
宋原礼与江家兄弟在场，黎莲机不好说什么，直至归途，他才将其曳白一事全盘托出。
黎予沧道：“黎莲机，你完了。”
姬乔巧同两人一起飞着，自然也听见了内容：“若将黎公子刷下来，真是相当可惜。”
黎莲机口气风轻云淡，如御剑乘风破云一般简单无谓：“无碍，对我来说当不当选没有两样，倒是你……”
他瞥视一眼被他载在身后的黎予沧，“你与敖纯的事我帮不了什么忙了。”
黎予沧听此话味，当即不乐意了，就好似她见色忘义，“我并非指这件事，我想说你该如何同爹娘交代。昨夜你也该从他们口中听出意思了，他们不仅认为你可以通过考试，还有望通过特训成为神使。”
“我会去说清楚，省得到揭榜时令他们失望。”黎莲机想到黎予沧两人在下场后便一直为不尽人意的考试忧心，又道：“你们应能被选上，题目古怪便都古怪，说不定别人还不如你们答得好。”
黎予沧与姬乔巧默默叹气，心思不一。
晚膳后，黎莲机收起嬉皮笑脸，将曳白之事同黎项禾、温氏交代了。
事态比黎莲机他们预想的严重，黎予沧都被下命退出正厅，不得旁观。
温氏望着垂首而立的黎莲机，不知如何是好，一面担心黎项禾发怒，一边替黎莲机惋惜。
黎项禾凝视黎莲机半晌，久时难熬的静默被他打破，“跪下。”
黎莲机提住衣摆，慢慢跪下一腿才悠悠将另一腿跪下，似心有不服。
黎项禾见他如此磨蹭，勃然大怒，拍案呵斥：“我本以为你大事在前一向有分寸，可是我将你看得高了！都已这般年纪，仍不长心！你若一直如此，以后怎能撑起整个黎家！你可知错！”
眼下，不适合温氏插话，她只得旁听。
黎莲机面无神色，端视着坐在上位的黎项禾，语气浅缓：“不长心这点孩儿知错。”
黎项禾了解黎莲机性子，听他语气平淡，看似诚恳，却经不起推敲细品，话里藏话不说，还透着一股犟味儿。
他先是顿了一顿，又试问道：“那你可曾后悔？”
黎莲机想也不想，“无悔。”
黎项禾：“道来你的心思。”
“睡过头是孩儿不长心，孩儿愿意认错。可孩儿不长心也是有缘由的。孩儿在三日擂上台纯属意外，昆凌特训，孩儿并非真心想去，去与不去对孩儿来说都无伤大体，此番曳白与普通考试曳白并无区别，且未酿出孩子无法接受的后果，若只事关曳白，孩儿不觉得自己犯下大过。”
黎项禾心下一惊，“你竟不想去参加特训？”
“是去不去对孩儿来说没有两样。”
“何出此言？”
黎项禾问出口时，他在黎莲机眸挖出一抹轻视，这是他不曾见过的，等他再想深究，黎莲机已恢复如常。
“结局显而易见的挑战孩儿不感兴趣，孩儿从未觉得凭我之能成不了神使，不说神使，跻身神域又有何不可？因此去与不去，没有两样。”
天界有女娲大神与星象之神，便也是天之四灵：青龙孟章、朱雀陵光、白虎监兵、玄武执明。
神域有五行神灵：金神蓐收、木神句芒、水神玄冥、火神祝融、土神后土。
神域之神与天界之神不同，神域之神是为天道，位居天界神之上。若非神域之神信奉“天道当无为，万物为刍狗”，这六界内乃至天界之神都将受到神域之神管束，成为从属关系。
创世神盘古元神化作五行神灵后，至今还没有谁凭一己之力跻身为神域内的神灵。除了神域内招揽的神使，自然也少有人得见五行神灵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