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情期:对策第一百二十三(1/1)
黎莲机疾步如飞,绕山谷兜了半圈,吹够冷风,便选一处高地落脚,瞧见此地有一片上了冻的水塘。
他忙走近,运力碎开冰层,特意将冰水打去脸上一捧,不自觉打个哆嗦后,他便就地仰躺在岸,长舒一口气。
“黎莲机呀黎莲机,你甚是饥渴啊!突然搞男人便也罢了,挑谁不行,偏偏勾引……勾引……〞脑中一经浮现当事者面容,他便一阵生无可恋,始终未能张得开嘴说出名字。
“我不会真是断袖吧?若是如此………〞突发状况将比预想糟糕太多。
“当真是遭了殃!”一言难尽,他便欲言又止,“唉……再不情愿,也得用这个法子了!也不知能撑得过几时。”
黎莲机最终轻手轻脚潜回寝阁,见屋内空无一人,索性放开手脚,点上灯,翻箱倒柜。
并不忘在心中苛责敖纯,还想在后山待到天亮不成?
不出半柱香功夫,黎莲机在衣箱底部提出所寻之物——一个不过身宽的小箧子。
一见着它,黎莲机便形似遭爹娘错怪的孩童,愁眉苦脸,委屈难言。
他极不乐意地将箧子打开,一套镣铐现身。
黎莲机念着接下来三日皆要与这玩意打交道,便是一顿不自在,多看一眼都显多。
东西到手,不宜久待。
敖纯未归也好,如今他这副身子,连他自个都一知半解,岂可知是否会再生难为之事。
他当即从箧子里取出镣铐,往腰问一悬,麻利叠好衣物归放原处,熄灯出寝。
悠然转出廊道,他余光一晃,便发觉桥头影绰中降下一白影,雪白四射的炫光散尽,一身白衣渐化出身。
黎莲机赶忙擦亮双目,心中直喊:不好!
越急越忙,他一有动作,锁链便叮当作响,也来不及细思,索性扯紧镣铐,足部轻点,三下五除二攀去阁顶。
浓雾作掩,黎莲机在暗处目送敖纯进入屋内,不忘怨声载道:“早不回晚不回,偏偏这个时候回!〞
他话一落音,才后知后觉,“不对啊……我一没偷二没抢,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为何要心虚?”
黎莲机未能磊落降身,躯体之内便极不留面子来劲。
如上月发情之际,脑海之中有忽远忽近地撩人呼唤声迭起,他莫名其妙受牵引。
“来这里……来这里……”
黎莲机克制着,寻声而勘,辨别出声源来处——女寝阁。
他环望一圈,一时不知将自个锁到何处才合适。
忽然,他有所顿悟,一扫内心惶恐,却也歪了重点:既然可受女子牵引,看来我还是喜欢姑娘!
黎莲机念及先前发情皆是对女子有所遐想,也从未对男子行逾矩之事,且是身边不乏仪表堂堂的俊俏少年的境况下,可谓再正常不过,全然不会是喜好男色之人。
他眉头一压,埋头冥思:“我与白龙……大抵是酒后乱性吧?〞
此事想不通,他便难解心中之闷,毕竟关系着他发情后该何去何从。
猜来想去没个底儿,他便决定不在没有根据的胡乱猜测上浪费精力,不如趁着醒酒,又正好处于发情时期,是骡子是马,拉出去遛遛便可知。
若真好上男风,便赶紧按原计划行事,若不是,在寝阁蜗居三日也好。
说一不二,黎莲机当即停落在寝阁门前,一把推门而入,大步流星。
摇曳生姿的明烛拉开视野,一屋暖光下唯有雪银狐活蹦乱跳,了无敖纯踪迹。
黎莲机疑惑间,浴房屏风后传出一道沉音:“狐狸?〞
紧接着,便是“哗啦啦”一串出水声。
黎莲机稍微一动脑子,便猜出敖纯正在沐浴。他恨不能将整个人缩去半截,入门时的理直气壮顷刻化青烟一缕,原本急切求证的心中只剩下紧张。
窸窸窣窣一阵轻响过后,敖纯便披着一裳薄衣走了出来,他湿哒哒的银丝没能来得及细擦,只散拢在后脑,水珠滚落过深邃分明的五官,愈显的清俊养眼。
黎莲机只多瞧几眼便心服口服,自知是顶不住的,体内攒动的火热像是要将他理智吞噬,已恨不得拉来敖纯亲热消暑。
他慌里慌张背转过身,口气尽是无奈屈从,“你先别动,别靠我太近……”
敖纯有所意会,依言驻足。
黎莲机压制着欲念,走去擎柱旁,为保证自己在失控时无法胡作非为,便当机立断取下镣铐自锁一腕。
敖纯眉峰一挑,“为何这般对待自己?〞
无人甘愿受锁链困缚,那可是阶下囚的象征,实在屈辱。
“我发情之时甚是凶猛!也不讲情面!若我不想成为强奸犯,便非此不可。”即使徘徊在失控边缘,也阻挡不了黎莲机半开玩笑,“我真是恨透了这要人命的发情期!”
可苦中作乐也要适可而止,他口动手也不停,只见他二指一压,升着赤息的锁链受他召唤,绕柱两圈,自动封锁。
他随即正色道:“白龙,帮我个忙吧。”
敖纯自是有求必应,“你说。”
黎莲机将手铐钥匙抛过去。
敖纯不知他意欲何为,收好等待明示。
“等我话说完,你便解开我。若我尚存理智,你便不用管我。只需你在三日之后,拿上这把钥匙,叫上两只雪银狐,它们自会带你来寻我。”
“若我失态,行什么不妥之事,万万不得手下留情,直接打晕我,带我去一个荒芜之所,将我锁在那里。期间,我若问你钥匙,或者让你放过我,勿听。无论我说什么,更不可信,也别目视我的双目。同样等上足够三日,再来寻我。这三日,勿看,勿管,丢我在那自生自灭便好。”
敖纯似乎有所不悦,口气深重起来:“那你说完了吗?”
黎莲机愈加心痒难耐,尽量避免与敖纯发生眼神碰触,只怕自己混账起来控制敖纯心智,浑然未觉敖纯面色已转冷峻。
“还有一事,予沧若来寻我,告诉她实情便好。好了,我说完了,解开我吧。”
敖纯没有多话,走近过去,依言行事。
黎莲机收好拖在地上的锁链,哪敢再待,躁如火燎道:“我去了!记得!三日!”
未成想,恰一转身,他行不过两步,腕部便是一紧。
镣铐的另一头仍握在敖纯手中,锁链绷直后发出一串 “叮叮当当”地声响,巨大的扯力迫得黎莲机一个趔趄。
黎莲机疑惑回首,眼见敖纯明目张胆地将铁链扣锁到自己手腕上,让他看得一愣一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