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各方密谋（1/1）
“贤弟……这特使是……难道陛下在许都过得不如我们所想？可是若……这诏书……”
“兄长勿忧，还请兄长先行准备正礼兄长之事；备先行为兄长打探一番！”
“好！如此甚好！那便麻烦贤弟了！德珪，你们随我来！”
“是，主公！”
刘表带着蔡瑁等人赶紧去忙活，而刘备也是渐渐从兴奋中冷静下来；缓缓走向孔融休息的客房，此刻孔融手中拿着两封信；不知应当如何，尤其是已经拆开的一封；默默读完的孔融泪水不禁划过脸颊……
“这……大人何必如此……备！定会北上迎回天子！”
“玄德，你来了啊……这是天子要我交于你的信，你不会怪我私自拆开吧？”
刘备仔细一听原来孔融不是伤心而哭，而是有些欣慰的哭泣；刘备赶紧接过孔融手中之信。
“皇叔！当皇叔看见此信之时孔融大人想必已经将朕的心意传递给了皇叔与刘荆州，朕乃刘氏之后！必不能为曹氏所得，所幸朝廷之中得荀彧叔侄与董承将军所助；朕也不再之能蜗居片房之内！朕知皇叔之心亦明司马仲达之意！朕希望皇叔能为朕收复扬、荆、益三州！将这半个天下再度划回我刘氏之名！望皇叔不必过于顾及朕！”
刘备看完书信有些微微颤抖，泪水也终于忍不住滴落在书信之上；昔日的刘协眼中充满绝望，如今却已然有了些许帝王之样；刘备心中欣慰不已，此前他最担心的便是许都内刘协的处境……
“玄德有所不知，此次不仅是你与刘景升擢升；曹操更是亲自谢罪请求陛下撤去了其司空之位、骠骑之职，现如今不过一征西将军尔！”
“当真如此吗？这……”
“当然不只是陛下一个人的努力，老夫早已被曹操赶出朝廷……若非此次出使怕是……朝中大将军董承、尚书令荀彧与随行军师谋主荀攸极力支持，据说曹操宴请尚书令叔侄；令君大骂曹操！曹操得以悔改……这封是曹操亲自交于我手的信件，我便在此交于玄德吧。”
数日后，刘备在新野送别孔融；随后召集了麾下的所有文臣武将至左将军府议事，望着麾下除去霍峻、臧霸、孙观、孙康四人依旧还有近二十人；布满整个左将军府前殿，刘备心中的信心又增加了几分。
“仲达～宣布吧！”
“是！主公！”
“新野左将军刘备，替朕入驻新野；新野接纳流民却无反叛，百姓亦无怨言！此次冬季更无一人无粮而闹之，并随荆州刘表不顾个人安危南下迎回刘繇遗体！劳苦功高，特擢升左将军刘备为卫将军；然扬州已失刘繇，朝中欲遣能人任之；其扬州各郡百姓联名上书恳求左将军刘备接任扬州之位！特令左将军刘备兼领扬州牧之职，来年花开之际入扬州曲阿开府置事！”
“哈哈哈～我大哥领了扬州！孙策那小子不得气得从床上弹起来！哈哈哈！”
“三弟！不可这般没有礼数！”
“我等恭贺主公！着扬州六郡之主！”
“末将恭贺主公擢升卫将军之职！”
“看来主公并不是因为这些而烦恼吧？主公手上之信可否让仲达一阅呢？”
司马懿看见刘备紧攥的书信，赶紧提议让刘备拿出来一阅；司马懿接过后刘备则是让司马懿念出来好让大家一起商讨。
“曹操拜之！孟德在此恭贺玄德高升～不过孟德在此还是希望玄德能为天下百姓着想，与吕布、孙策联合共击荡灭袁术！绝不可让其北上，若其北上定会与袁绍联合；到时若多面夹击豫州，怕是孟德这小小的兖州抗不住啊！希望玄德能为陛下、为孟德分忧啊！操再拜！”
“这是让主公替其分担吕布、袁术甚至孙策的三方压力啊！”
“我军进驻新野，满打满算收回屯田士卒也不过四万五千兵马……如何做到三面抗压……”
“诶！你们就是啰嗦！我等入驻之后，我与兴霸率领五千兵马便可自九江直击寿春！只要你们能各带两万兵马拖住吴郡与会稽便可！”
“是啊！主公，袁术麾下已无大将！我等数万强兵还惧他不成？只要我等完全收复扬州六郡！自九江北上定可大破吕布，夺回徐州！”
“没错，魏延愿领军为主公镇守寿春！到时与徐州联合北上便可收回青州，到时联合徐、青、扬三州我军便可直接割据整个淮南！”
“三位将军，三位将军征战之心仲达了然！只是这地方打下来容易，治理起来却不宜啊！而且我军不过几万人……你们这一下子吞下三州……我与子敬怕是勒紧裤腰带都顶不住啊……”
“哈哈哈～”
司马懿此言一出，整个前殿都是笑语；片刻后刘备也不再烦恼，因为司马懿等谋士能这般轻松便表示已经想好了对策；他赶紧制止众人向司马懿等人询问。
“仲达与诸位先生可是已有良策？快快与备细说！”
“主公……这……仲达才刚刚归来几日……要有也是子敬、子初、子瑜、孔明、士元、元直他们有啊……您莫不是忘了之前您还给仲达歇息了几天来着……”
司马懿这一下直接让刘巴傻眼，好家伙！
现在人多你倒是装起来了是吧？
自己装一下你直接给我送张飞大营里面去，现在能用的人多了……轮到你装了？
司马懿倒是不怎么在乎，毕竟自己与众人一样都是为刘备提供意见；并且在座才能、谋略在自己之上者不下数人，刘备也要学会多听取听取他人意见才是；鲁肃苦笑只好揽过司马懿抛出的问题轻轻向前一步。
“主公，曹操此信不外乎两方面；一是希望主公能与其分担压力，不至于各面受敌！二是想借主公之手荡灭淮南势力，不过此书信单独由特使带来；怕是天子不为知矣！”
“主公，子敬所言不无道理！既天子不知主公可不必理会！”
“不错，曹操执意让主公出兵；甚至希望主公与吕布、孙策联合荡灭袁术，不过是担心其收复司隶、徐州时袁术与吕布再度联合罢了！”
“主公，曹操此刻虽得天子；进一步壮大，但是其手中兵马在下邳亦是有所损失；况且如今颍川荀家与其政见不合，所以曹操此刻可以说内忧外患；不足以同时支持司隶与徐州之争！”
“况且其派孔融持天子符令赐封麻痹袁绍，一旦不能迅速收复两州；那么可能会面临多面受敌之险！”
“所以曹操才会希望主公能为其出兵牵制，这样袁绍哪怕问起来他也可以推脱为主公所为；与许都朝廷无关更与他曹操无关！”
鲁肃、刘巴、诸葛亮、诸葛瑾、庞统、徐庶六人之言尽出，剩下的众人皆是微微点头认同；张飞更是一拍桌子。
“奶奶的！这曹操也忒坏了！明明自己叫我们打，出了事又可以不认账！呸呸呸，小人！”
“所以，备当无视曹操这封书信；随后入驻扬州先行平定扬州吗？还是说……”
“主公，扬州之事宜迟不宜早！”
“喔？子初详细说说！”
“主公，此刻扬州袁术、孙策各自占领三郡形成对峙；袁术自退缩寿春后骄奢淫逸，三郡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麾下将领自吴郡、会稽多次劝告希望其重新治理寿春、吴郡、会稽三地，而袁术不仅变本加厉；更是在当地强征男丁霸占良女，其腐败之相尽出；必亡之！”
“主公，子初之言极是；除却袁术，曲阿孙策虽然强行夺回九江与庐江二郡；但是其所作所为不仅失去二郡民心，更是强行武力镇压；其残暴不仁使得扬州百姓早已愤怒不已！主公等待些许时日，此二虎必将互食！”
“嗯……”
面对刘巴与鲁肃的分析，刘备轻轻的低头思考；而司马懿则是在想一些更为重要之事，刘备还未开口张飞就忍不住了。
“我大哥可是名正言顺的扬州牧！直接让俺带兵进去砍了他们两个不是更痛快？在这里讨论来讨论去的……”
“三将军，这自古攻城为下、攻心为上；既然可以不伤一兵一卒便可夺得扬州六郡，又何必大起干戈劳民伤财呢！况且主公来年花开才赴任，现在还算不得扬州之主……”
“……你……嘿呀！你们这些谋士真的是……俺的酒呢？兴霸！你是不是偷喝俺的酒了……”
“……翼德……讲道理……你早上就喝完了……然后就没把壶带过来……”
“…………”
就在张飞胡闹之际，司马懿与鲁肃、刘巴、诸葛亮、庞统、徐庶五人对视；随后司马懿轻轻上前。
“主公，这扬州之事过早！年岁再做定夺也不迟，现如今还是让众将军尽快处理手中之事；抓紧时间准备年岁之事才是啊！”
“是啊，主公！这可是主公入驻以来的第一年，可不能这般马虎啊！”
刘备当即明白司马懿与鲁肃之意，挥手让众人各自忙去了；留下了司马懿、鲁肃、刘巴、诸葛亮、庞统、徐庶六人，几人转至后堂；司马懿小心翼翼的翻看一张巨大的地形图置于桌面之上，静静的盯着兖州与豫州……
“主公，看来我与文和先生所想不差！我等三面夹击擎制曹操之计已然暴露，此人虽只猜出些许却也看透了我等之计。”
“那我们需要改变吗？不从袁术下手，我们直接联系袁绍不可吗？”
“主公，非是不可；而是我等在南袁绍在北，这中间来回倒是小事；曹操定不会让我等传信袁绍，甚至主公接任扬州之事也未必能传达至北边……”
“这……可是孔融大人跟我说……”
“是否跟主公说曹操被贬职了呢？”
“正是……这……孔明你是怎么？这，难道你们都知道了？”
刘备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六人，要不怎么说之前自己屡战屡败；等自己想明白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昔日吕布仅靠一陈宫加高顺就打得自己兵溃而逃；更别说曹操与袁绍麾下的谋士团队……
“主公，这不难理解；天子居然能同时为您和刘景升擢升！那么必然是北边许都里面曹操向天子低了头！”
“不然，看似这般下来天子得意；实际上对曹操并未有所损失，倒不如说曹操又赚取了一番美名！向天下昭告自己无心篡位只愿为大汉征西将军，这一下司隶必会臣服……”
“那李傕岂不是必败无疑……那我等当如何擎制曹操的发展？”
刘备也看明白了现在的局势，这边司马懿等人是想三面夹击让曹操围困不出；而曹操直接学刘备打心理战。
“不会！主公且看，曹操这一步棋虽好但主动还在我们这边！他刻意派孔融不走宛城，结果贾诩直接让张绣截击！此番之下，曹操所使离间计失败；我等若不击张绣，曹操必不会出兵夺取司隶！”
“没错，此刻曹操在明；我等在暗！他想要把新野、宛城的矛盾挑起，我们便遂了他的愿！”
“主公可在来年花开之后命孙策北上荡灭袁术，陈宫必劝吕布驰援！在此之前曹操不会行动，因为要夺司隶；张绣的威胁最大！其次就是我等，主公可趁机兵出新野袭取宛城！”
“一旦孙策北上，陈宫与高顺必会支援；那么此刻的吕布就是孤军，必定抵挡不住曹操！我等与张绣交战则司隶大空，曹操必派一奇军夺取长安！”
“为何士元这般确定驰援袁术的会是陈宫与高顺呢？况且我军与张绣并无开战……等等……仲达所坑回的千匹良驹？”
“没错！主公，我等派军北上与张绣对决；曹操才会安心出兵！”
“好！那便先按这般定夺！”
就这样，刘备与司马懿、诸葛亮六人初步制定了计划；只是计划有时候却是赶不上变化，此刻刘备擢升卫将军之事昭告天下……
此刻的易京袁绍大营中，袁绍查看了送来的信件；心中大悦，随即挥手赏赐了前来送信的信使。
“哈哈哈～曹操被革去三公之位、骠骑将军之职贬为征西将军，而刘备与刘表则是获得了擢升；你们说，这是不是表示曹操在示弱？连颓废的刘氏都能这般压制曹操！看来，我袁氏在北方已是不败了～”
随行的田丰、沮授、审配、郭图、逄纪听言赶紧接过袁绍手中之信，细细查看后审配与郭图心中大喜；连忙恭贺袁绍，而田丰、沮授、逄纪则是若有所思。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北方再无威胁啊！”
“是啊！主公！主公此刻当尽全力拿下公孙瓒，随后挥军南下踏平曹操；迎回天子！”
“哈哈～此刻曹操已显弱势，又何必急于一时击溃公孙瓒呢？”
“这……”
就在袁绍与审配、郭图二人庆贺之际，田丰三人终于想通了一些问题；三人拿出地形图摆与桌面，田丰望向司隶长安、沮授看向淮南寿春而逄纪则是紧盯南阳宛城；三人异口同声的说出了三个名字。
“李傕！”
“袁术！”
“张绣！”
最后三人一同望向新野与曲阿，最后写出两个名字—刘备与孙策。
“主公，主公不可掉以轻心啊！这曹操虽然示弱，可手中兵马不减！与兖州、豫州士族此事后更加勠力同心，况且还奉天子令来年征伐长安李傕与徐州吕布！若让其吞灭司隶与徐州，其势力比之主公也仅差丝毫啊！”
“是啊，主公！此刻曹操收起狼子野心，其所谋必定会威胁主公的地位！不可不防啊！”
“况且此刻淮南袁术已成败相，割据寿春不思收敛；惹得民不聊生！孙策与其必有一战，若孙策胜则主公威胁又多一人；况且扬州牧刘繇身亡，此刻扬州无主！”
“这……先生所言曹操示弱为暗，我自是明白；可这淮南与我北部有何干系呢？”
“主公请看，若张绣北上协助李傕击退曹操所图随后压境曹操；而吕布联合袁术亦可限制曹操，但是若袁术大败！则曹操无忧矣，其坐拥司隶、兖、豫、徐四州后必不可能在屈服于主公麾下！”
“主公不可再放任曹操的壮大，应当限制曹操；将其困于兖、豫二州！拿下公孙瓒后可命公子袁谭南下攻打徐州，将曹操围而不攻！”
“这……”
袁绍犹豫了，而郭图和审配就不乐意了；他俩过来看了一眼地形图后向袁绍进行反驳。
“荒谬！田丰、沮授！你二人莫要危言耸听，那袁术北上即可！况且孙策也元气大伤，在扬州六郡名声极差！怎么可能短时间内吞并袁术！”
“就是！你三人所言曹操示弱暗藏杀机不假，可仅靠兖、豫二州就想瞬间吞下司隶与徐州！你当曹操是天兵不成？”
袁绍见双方各有理，瞬间开始犹豫了起来；显然他心里不乐意看见曹操壮大的，但是他又想加大兵力对公孙瓒发起猛攻；尽早拿下幽州……
“糊涂！怎能因为可能性而选择不做！主公所谋乃天下大事！谋天下者当无所不用其极！哪怕是有些许的机会都不能留！”
“逄纪！你莫要胡言！我军不日便可夺取整个幽州，到时我军后方无忧；便可随时挥军南下，那曹阿瞒不过一笼中之鸟罢了！”
“倘若扬州之主最后落于刘备之手呢？而南阳张绣又投效了刘备呢？此二人联合之后呢？一旦张绣投效刘备，隶属于许都朝廷！命刘备暗合孙策共击袁术，袁术顷刻间便灰飞烟灭！随后张绣奇袭长安，曹操再度联合刘备自九江夹攻徐州呢？一旦这般那荆州、司隶、徐州、扬州将会与兖州、豫州连成一片！到时主公当如何！”
“这……”
审配与郭图听完逄纪之言赶紧趴至地形图之上细细查看，吓得二人手中酒杯都掉落地面；随后二人与逄纪三人一同跪趴希望袁绍暂缓对公孙瓒的进攻，采用大将麴义之策；开挖地道、围而不攻，并令并州刺史高干领军自上党进发压境兖州东郡、青州刺史袁谭密切关注袁术情况，随时接应袁术或曹操大军一动便自临淄率军压境泰山郡；而自己这边则是分兵让武将颜良、文丑，谋士沮授、逄纪带领两万步卒随时都可以自行决定从清河郡压境兖州东平国。
曲阿州牧府内，自张昭二人被周瑜亲自送离后；周瑜已经连续几天未曾议事，孙策知道周瑜心中有气；但是今日不同，朝廷的旨意送达；只不过刘备领州牧之事乃是来年，所以孙策买通了信使；将消息压下，而周瑜也是急忙赶至州牧府，只是其脸上血气不足；嘴唇有些发白，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憔悴……
“公瑾……公瑾你终于来了！这……脸色这般憔悴，早知道我亲自上门……”
“孙策！你不需要这般做作！我周公瑾死不掉！你老老实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买通了信使压下了刘备兼领扬州牧一事？”
“这……确实……毕竟我们拿回吴郡、会稽之后还要拿下寿春！时间对我们很重要！”
“拿？拿什么去拿？你孙家在江东的名声还能再糟糕些吗？你压下消息拿下整个扬州六郡又当如何？屠尽那些不服从你的百姓？还是说你能放下心中野望迎入刘备？”
“迎入？不可能！他刘备出什么力有什么功？吴郡、会稽、曲阿、庐江、庐陵、豫章！那一郡不是我孙策、孙家拿血拿命拼杀而来的！他刘备在新野耕田！南下曲阿抢我兵马！甚至还带着那荆州刘表南下我扬州，如入无人之境！他们有正眼看过我孙家吗？”
“可笑……当真可笑！我周公瑾这辈子看人从未这般错眼！你孙策果真不是什么明君……昔日你领兵南下民心所附得以势如破竹……如今整个江东你孙家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孙策可以为了野心、野望义无反顾！那孙家呢？你父孙坚留给你的孙家！你一人痛快那他们呢？”
“我……”
终于，年少相知的二人在背道相驰的道路上出现最大的分歧点；孙策野心也彻底击碎了周瑜为其留下的最后一丝挂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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