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南山公墓(1/1)
“在想什么?”
南念微被耳边的声音惊了一下,从思绪中回神,蹙眉看着他,淡声道:“只是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已经被一锅端的卖卵黑色产业链,如今竟然又有了死灰复燃之象。
季寒尧带着南念微专门去了医院,找到了当年给单小轩做出生证明的医生。
这么多年过去了,医生对余璐还记得清清楚楚的。
张淼无奈的看着季寒尧,说道:“她第一次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胎死腹中,我当时的诊断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在怀孕了,只是没想到,十个月后,她又大着肚子来了。”
季寒尧微微拢眉,低声问:“单小轩确实是从余璐的肚子里出来的?”
“对。”
南念微略微有些犹豫:“你和余璐之间,没有……”
张淼摇头:“没有警官想的那些,我们医院可不是私立医院,收受贿赂是要被革职的。”
南念微点头,道:“余璐的病例可以给我们看看吗?”
张淼去了病例室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有些泛黄的病历本。
一共是两份。
包括余璐做过的所有检查。
季寒尧拍了照,作为证据带走了。
出了医院后,南念微神情冷冰冰的:“看样子,单小轩虽然是从余璐肚子里出来的,但因为是借卵,所以与她没有任何的关系。”
“她身边,肯定有个人参与卖卵!”
季寒尧看了眼邹腾发过来的消息,低声道:“余璐身边的人,都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可疑。”
他紧蹙着眉,显然对这个调查结果很不满意。
难不成余璐的卵子还能是凭空出来的不成?
季寒尧还让人查过余璐怀单小轩期间的银行账户,根本没有大额支出。
案子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
回到警局,南念微一头栽进了调查里,下午开会时,季寒尧直接说道:“单小轩的案子结案了,任何人不准在查。”
南念微脸色猛地一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
季寒尧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半个多小时后,会议结束,大家陆陆续续的离开会议室,南念微直接拦住了他。
“季寒尧,你是什么意思?”
“你明明知道后面牵扯的案子有多大,为什么不让调查!”
季寒尧低头,神情冷肃的看着她:“我是队长,我做事,需要跟你报备?”
话落,他错过她就要离开。
南念微攥紧了手,冷戾道:“季寒尧,你是不是怕了!怕像当年一样。”
两个最是熟悉的人,都知道怎么往戳心最疼。
季寒尧脚步未停:“随你怎么说,但我是队长,你若是擅自去查,只能把你调离了。”
南念微气的身体都是一颤。
邹腾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咽了口唾沫,对南念微道:“南法医啊,这件事牵连过多,其实不该我们管的……”
南念微只是冷笑一声,却是嘲讽的看向了季寒尧:“不过就是贪生怕死而已。”
她直接推开了会议室的门,又重重闭上。
邹腾小心翼翼的看着季寒尧,偌大的会议室竟显得有些逼仄。
“季队,你比别太在意,她是刚来的,就,就是热血一点。”
季寒尧只是扯了扯唇,热血一点?
办案子靠热血就能办成吗?
邹腾还是有些疑惑的问:“季队,你怎么不和南法医好好解释一下,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肯定会理解的。”
季寒尧摇头:“在某些事情上,她并不会理解。”
邹腾不解的挠了挠头,眼睛里划过一道精光:“季队,你和南法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八卦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了。
季寒尧凉嗖嗖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了会议室。
邹腾悻悻的摸了摸鼻子。
季寒尧离开会议室,路过法医室时,发现里面只有助理顾云在,问:“你们南法医呢?”
顾云正在整理解剖的器具,猝不及防的一声,倒是把她吓了一跳,回过头,看到是季寒尧,才松了口气,说道:“南法医气呼呼的出去了,她脸色不好看,我就没敢问她去哪了。”
“谢谢。”
顾云被他突如其来的客气搞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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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公墓,南念微孤寂的站在墓碑前,肩膀轻轻颤抖。
素雅的小脸冷冰冰的,她一字一顿的开口:“爸爸,我一定会好好调查清楚的,不会让你付出生命才拔掉的毒瘤生长起来!”
她犹记得几年,南乘风在卧底,好几年都不回家,她曾无意间在商场上看到过一次,却都被他直接无视。
她当时回到家,抱着母亲哭,责怪爸爸,也不理解。
后来做了法医,成为警察的一员,渐渐的了解到当年的事情经过,她虽然理解,却还是无法原谅南乘风。
在她最需要他陪伴的那几年,他不在她身边。
念及此,南念微就红了眼眶,声音哽咽:“爸爸,我不任性了,你回来好不好……”
“原来是一个人偷偷躲在这里哭。”南念微身体一僵,回头时,看到季寒尧抱着白色雏菊走上前。
她眸光瞬间一冷:“你过来做什么!”
季寒尧把花放在了墓碑前,淡淡的开口:“来看看我师父。”
南念微抹去了眼角的泪,扯唇冷笑:“你有什么脸过来。”
季寒尧目光近乎缥缈的落在南乘风的照片上,印象里,这个男人不管做什么事都冲在他前面。
带他破案,教他实践,往事还历历在目。
好一会,季寒尧才收回目光,瞥向了南念微,冷声道:“如果师父在世,发现自己的女儿如此办案,怕永远不会让你进入一线。”
这是在质疑她的专业?
南念微面上带着一丝愠怒:“难不成要让真正的恶人逍遥法外?季寒尧,你办案是不是永远这么畏首畏尾?”
季寒尧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南念微心尖一颤,两人谈恋爱时,只要一吵架,他就会用这样的盯着她。
她咬了咬唇,气愤的转身:“以后你不准来看我父亲。”
她不想和他待在一起,直接往山下走,走了一段路,鬼使神差的回过头,只见男人低着头,背脊似有些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