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进宫复命(1/1)
段恒玉没有说于双双会回来,还是不会回来,只是让小朵对之前的事情守口如瓶。
“小朵会的,之前夫人和侯爷已经下令,府里没有人敢说之前的事情!”
段恒玉冷笑一声,对着小朵挥了挥手,背过身去,小朵见状赶紧退下,离开。
段恒玉冷静的思考着,看样子自己这位老爹是想摸抹去于双双的存在,这是自己绝对不会允许的,不管这位殷念姑娘是不是真的,他都不会对于双双放手。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侯府的下人已经早早的在门后准备好了马车,平时段洪年一个人,都是骑马上下朝,可是今天要带着段恒玉一起进宫,自然那不能像往常那么随便。
段洪年站在马车边上,第三次催人去叫段恒玉的时候,才终于看见了段恒玉的身影。
在段恒玉走近之后,段洪年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声的说道:“你知道今天要进宫,就不能早一点吗?好好想想自己的身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做父亲的教育儿子,按道理来说也是很正常的,只是段恒玉一点也不买账,冷着脸,直接无视了段洪年,率先上了马车。
段洪年顿时老脸涨的通红,这个逆子,还真是前世来讨债的。
段洪年本来气的都不想和段恒玉坐同一辆马车,但是想到自己还有许多话没有交代,只好捏着鼻子气呼呼的上了马车。
马车缓慢的行驶,段洪年看着不理睬自己的儿子,怒从心起,一把抽掉段恒玉手上看着的书,不满的说道:“别装了。”
段恒玉淡定的将书拿了回来放在了一边,看着段洪年认真的说道:“没有装!”
段洪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父亲,殷念是怎么回事?”
相比起猜来猜去,段恒玉选择最直接的方式来问清楚。
“什么怎么回事,这位姑娘就是失散多年的额殷念。”
“既然已经失散多年,又是怎么找回来的?”
段洪年叹了口气,一副为段恒玉着想的模样解释道:“其实殷念一直没有失散多年,一直被养在别院,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身份罢了。”
“那为何又突然将人接了回来?”
“还不是为了你!”
段恒玉面无表情的看着段洪年,质疑的问道:“为了我?”
“自然是为了你,你此次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若你是陛下,会赏赐一些什么东西给臣子呢?”
段恒玉没有说话,静静等着段洪年接着说下去。
“也许你会说金钱、权势,但是咱们家缺吗?好像不缺,而且对于你来说,一个体弱多病的世子,这些赏赐对你来说都没有意义,所以你能猜出陛下的意思吗?”
段恒玉眨了下眼睛,“所以你的意思是赐婚?”
段洪年一拍大腿,“正是!”
“所以你觉得于双双是一个危险,便将真的殷念搬了出来,正好之前于双双也曾用她的名头出现了一段时间,这样算起来,反而正好堵上陛下的嘴。”
段洪年满意的看着段恒玉笑道:“我儿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段恒玉冷冷的看向外面,皇宫已经在不远处了很快就要到了。
“父亲,若这是陛下赐婚,我也能解决,我不要一个姑娘来帮我挡!”
段洪年本来以为段恒玉已经想通了,没想到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赶紧压低了声音说道:“你不要倔,这件事没得商量,一个知根知底的殷念,总好过一个强塞过来的陌生人。”
“我说了,不用!”
段恒玉的心中有一股无名的火在燃烧,既然真正的殷念出现了,那本该就属于她的位置,段恒玉自然不能将别人的人生剥夺,但是今天之后自己就会被很多双眼睛盯着,到时候恐怕再难给于双双安排一个合理的身边待在他的身边,若是不在身边,又谈何保护她呢!
段恒玉扯了扯苦涩的嘴角,没想到出去了一趟,回来的形势比自己原先预料的还要差。
父子两人下了马车,已经有消息灵通的同僚提前恭贺段洪年了。
看着段洪年和别人虚与委蛇,段恒玉站在一旁更加的沉默寡言了,段洪年用手肘推了一下段恒玉,“别老是冷着一张脸,这些都是官场上比较需要注意的人,你至少应该打个招呼。”
“我不是已经行礼了,怎么,现在连说话你都要管了?”
段恒玉不高兴,说话自然夹枪带棒的,因着周围人多,段洪年也不好呵斥他。
好在时辰到了,领路的公公带着所有的官员一起入内,段恒玉跟在父亲的身边一起进了皇宫,但因不是早朝官员,所以被安排在大殿之外等候。
金銮殿上三跪九叩之后,陛下身边的太监便叫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段洪年赶紧上前出列,站到中间拱手说道:“陛下,臣有事启奏!”
陛下笑了笑,其实段恒玉昨天回京都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但是此刻却装的一副没事人一样问道:“段爱卿今日倒是积极,快说来朕听听!”
段洪年心里自然和明镜一样,赶紧说道:“陛下,昨日小儿赈灾回来了,只是太过脏乱,恐污了圣眼,故而沐浴斋戒之后,今日才随着臣一起入宫,还请陛下降罪!”
段洪年说完便跪了下去,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等着陛下的裁决。
陛下面上带了丝笑意,口气温和的说道:“爱卿快快请起,且不说段恒玉这孩子立了多大的公,就这么一点小事,也值得你拿出来说!”
说完也不看地上跪着的段洪年,而是对着身边的太监说道:“快传!”
太监立刻就领会了陛下的意思,对着门口大声喊道:“传段世子觐见!”
段恒玉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的走进了大殿,这个大殿他不知道来了多少回,但是每次来都感觉无比的冰冷。
走到段洪年的身侧跪下,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安静的看着面前的地面。
“快快平身!”
段恒玉慢慢的起身,扫了眼还跪着的段洪年,没有说话。
“段爱卿,朕本就没有怪罪的意思,你倒是不依不饶的,快起来!”
段洪年这才起身,站到了一边。
陛下看着站在中央的少年,脊背挺直,年轻而又充满活力的样子,有一瞬间甚至想起了年少的自己,也是站在那里回着自己父皇的话。
陛下不说话,朝廷上下就没有敢多说话,直到陛下反应过来,这才笑着问道:“恒玉,此次赈灾的事情你办得不错,朕都在清水县县令的奏折里看到了,此次你事情办的如此漂亮,可有什么想要的,朕都可以赏赐于你!”
段恒玉淡淡的行了一礼,“陛下,臣此次南下赈灾,所见所闻,让臣感受颇多,若陛下真的要赏赐,不如多送一些物资给清水县吧!”
陛下点点头,“这个自然,你既然说此次赈灾感受颇多,不如说出来让我们一起听听,可好?虽然朕已经在你的奏折里看到了,但还是想听你亲口说一说。”
段恒玉自然是非常的乐意,于是便将自己如何提前准备,路上遇到的灾民,包括明燕将手中的饼给了其中一个妇女,这个妇女又是如何身死的全部讲了出来,花了很长的时间把这些都说完。
最后在大家的沉默声中开口说道:“陛下,如今清水县虽然局势已经好转,但是百姓贫困不堪,还请陛下多多体恤民情!”
身为帝王,自然也明白有些决定只能由自己来做,听了段恒玉说的各种情况,百姓活活饿死的有,病死的也有,白骨如山,这些数字之前在纸上看到的时候远远没有段恒玉说出来,更加的震慑人心。
“朕明白了,既然如此,便免了清水县的三年赋税,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吧!”
段恒玉立刻带头跪下,“多谢陛下!”
几位皇子一看,立刻非常有眼力见的说道:“父皇体恤民情,万岁万岁万万岁!”
朝臣们也跟着喊“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段恒玉的讲述深入人心,陛下便没有了赏赐的心情,退朝之后便先让人回去了。
不过陛下只是当时没有心情再谈赏赐的事情,并不代表他忘记了,有功当赏,这是历来的规矩。
马车到了侯府门口,段洪年便提前下了马车,他算是发现了,他的这个儿子主意大着,看来以后有操不完的心。
段恒玉并没有下车,而是命人把之前准备好的衣物递了过来,转而让马车去文府。
快速的将外面的衣服换好,段恒玉这才注意到马车走的并不是平时的路线。
“长眀,怎么回事?”
长风还没有回来,现在段恒玉身边跟着的人便成了长明,长明赶紧对着段恒玉回话,“世子爷,原来的那条路不太吉利!”
“怎么说?”
长风靠近马车,压低了声音说道:“大概一个月前,不知道怎么回事,那条街上半夜总是出现奇怪的哭声,有人说是有冤情,有人说是闹鬼,但是没有人查得出原因,本来大家也只是听到声音,这也不算什么,可是大概几天前,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一位少年当场暴毙,死前更是大喊“救命”二字,当时便有人说是冤魂索命,至今京都的府衙都没有查出来原因,所以大家都不敢从那边走,很多人便宁愿绕路。”
段恒玉才不怕这些呢,要是从现在这条路绕着走,到文彦家就要耗费平时两倍的时间,便对着小厮吩咐道:“还是按原来的路线走!”
长明有些担心,“可是……”
段恒玉脸色一沉,“没有可是,按我的吩咐去做!”
长明没有办法,只能让车夫掉头从原来的路上走。
等到了长明口中的这条街上时,段恒玉才发现确实少了许多人,甚至路口还有官府的人在守着。
官府的人看到段侯府的马车,赶紧将路让了开来,段恒玉看了看守卫的人,是一个面生的将领。
将领见状来和段恒玉打了招呼,“世子,这条街道暂时不太安稳,可否需要换条路通行?”
段恒玉也明白对方也是担心,但却没有按照对方的意思,只是浅笑着说道:“多谢将军的好意,不过我赶时间,所以还请将军行了方便。”
那将军见状,立刻懂事的说道:“那世子慢走!”
段恒玉在马车上看了一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马车平稳的到了文府的大门。
段恒玉昨晚回来的事情也不是秘密,之前自己安排在段府门口盯梢的人立马就回来禀报了,文彦想着段恒玉见不到真的殷念,自然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来找他,便算准了时间等在自家的大门口。
还没等段恒玉下马车,文彦就钻了进去,自顾自的坐在了一边,对着外面说道:“去明府!”
段恒玉并没有开口询问,既然是去明府,自然和自己预料的所差无几。
文彦对着段恒玉问道:“你家怎么回事?”
“晚点见了人再说!”
文彦点点头,确实,现在说的话,等到了明燕那里,还得再说一遍,还不如等人到齐了一起说呢!
“哈秋!”
文彦揉了揉鼻子,嘟囔的说道:“也不知道是谁在想我了!”
段恒玉则是嫌弃的捂住口鼻,文彦见状很是伤心,“咱们兄弟之间,你用得着这样嫌弃我,还真是好心没好报!”
说完之后,文彦突然想起来,对着段恒玉问道:“对了,宁陵呢?”
段恒玉放下袖子,似笑非笑的看着文彦说道:“应该在想你!”
文彦一脸的震惊,“你……”
段恒玉见状心情大好,“我的意思是他现在应该在宫里,请罪!”
经段恒玉这么一说,文彦突然想起来宁陵这家伙是怎么和他们一起去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当时偷偷摸摸的跟着去了,回来之后看来要挨骂了,只是宫里的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茬,宁陵的请罪,估计也不是这么好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