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恶魔的末路（上）（1/1）
杨珽歪着脑袋：“能不能便宜点？”
天吴轻蔑地笑了：“要使用神灵的力量，代价岂能不惨重？”
“看在那一天，我把你带出了地牢的面子上。”杨珽诚恳地说。
天吴沉默了一阵：“即使如此，此后数年，你也从没当我存在过吧？”
杨珽苦笑着点了点头，他至始至终都排斥着天吴的存在，即使他明白天吴从未离开过自己的身边。过去的几年中，他只在梦境中和天吴有过交流。
“我一直当你是我的底牌，底牌可不能轻易示人，不是吗？”杨珽试探性地说道。
天吴没有回答。
“如果你想杀我，也许很早以前就动手了。我猜你，并不希望我死。”杨珽道。
天吴闻言，情绪有些低落：“我本以为你会跪下来向我求饶的。”
“这不像我的风格。”
“好吧。”天吴让步的速度出杨珽意料得快，“这次，不会杀你，可不代表下次我不会。”
“所以…”
“我会要你一根手指头。这是尊严问题。”
杨珽不明白这和尊严能扯上什么关系，作为医生要是失去一根手指头，可能意味着他这辈子都不能进行手术了。
不过天吴看样子是不会再让步了
“左手，可以吗？”杨珽问。
没有等到天吴的回答，杨珽只感觉自己左手小拇指处一阵剧痛，骨头撕裂的声响在耳边响起。他咬着牙没有发出声音。
“我希望我们能有下次合作。不，我想我们一定会有下次合作。”天吴笃定地说道，“到时候，肯定不止一根手指头。”
杨珽无力地点点头。他懒得再去看自己左手处的惨状。天吴要这根手指头无疑是为了恶心自己，杨医生很快就要失业了，再与天吴合作，无疑会失去更多。
长明灯在头顶“啪”的一声，亮了起来，明晃晃得有些刺眼。
不亏，杨珽想。他现在身心俱疲，只想休息一会。
另一边
王昇无奈地和伊子华对峙着。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古怪的看守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真令人火大。
“话说，哥们，你可不是太医院的人，没必要趟这趟浑水，放我走吧。”王昇道。
“你似乎也把我们大理寺给耍得团团转。”伊子华回答。
王昇说：“如果你们不先来坏我的事想，我又怎会出如此下策呢，大人？”
伊子华表情很是凝重：“不要忘了，您犯下了重罪！”
王昇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伊子华：“什么是重罪？我很好奇，你们这群正义的卫士给我定了什么样的罪名？”
“单就你传播毒药这一罪名，足够判你死罪。”伊子华说。
王昇突然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哈哈，毒药？不不，巨髓液可不是什么毒药。”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要不，你来试试看？”
伊子华叹口气，摇了摇头：“这种东西，你自己敢喝吗？”
王昇愣了一下，把巨髓液收进自己的口袋：“你发现了盲点，大人。”
“懒得和你多费口舌。”伊子华突然叩了叩身旁的门，“进来吧？”
外面居然还有人？王昇有些讶异地看着门再度被推开，进来的人是…战冰冰。
“你？”王昇有种不好的预感。
“王昇先生，很荣幸能抓到你。”战冰冰面露微笑，清纯的面庞让她看上去很像一只乖巧的小白鸽。
王昇站了起来，来迎接这个他观察了许多年的对手：“也许你还没有真正抓住我。”
“全完了，王昇先生。”战冰冰一字一顿，毫无波澜地说：“你的计划很完美，奈何你自己就是最大的间谍。至始至终，你的行动都在可以预料的范围内。”
“不可能！”王昇高声吼道，“我马上就可以毁掉太医院，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我说过，都在可以预料的范围内。事实上，王寻告诉了我们一切。”
“这个家伙不可能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不可能！”王昇的脸涨得通红，他终于有了冷笑之外的表情。
战冰冰从袖子里掏出几张纸：“这里有一些书信，你也许会感兴趣：委托已经收到…”
王昇冷静了下来：“这是我写过的家书。”
战冰冰盯着他，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王昇嘶哑着问，“他夺回了这具身体，然后找到了你们，对吗？”
“昨天晚上。”战冰冰道，“你睡着了，让身体里残留的王寻魂魄找到了机会。他把你全部的计划写了下来，连同这些书信寄给了我们。”
“逆子。”王昇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战冰冰望着他：“你现在有一个杀死他的机会。”
王昇看向战冰冰，后者向他伸出手，舒展手掌。
“你心心念念的，九死还魂丹。”战冰冰说。
王昇再度露出了笑容，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也很可怕。
“我还以为…你会严厉地谴责我呢。”王昇道，接过了战冰冰手中的丹药。
王昇明白，这肯定不是什么九死还魂丹。灰暗的色泽，刺鼻的腥味，让人感觉更像是杀人的毒药，战冰冰是在给自己自杀的机会。
如果是杨珽的话也许会考虑救王寻的命，但是战冰冰不会。她不会救一个失去了价值的人。
“我想你有你自己的计划，对吗”王昇微笑地问道，“连我也在你的计划之中。”
战冰冰摇摇头：“你的行动完全超出了我们的控制。我是有自己的计划，也想利用你，但是你做的太绝了，我一度被逼到了绝境。”
如果没有我儿子的告密，你就失败了，可你现在还是想杀他。王昇不知道自己该欣慰还是无奈。
“能告诉我，你的计划是什么吗？”王昇问。
“做个交换吧。”
战冰冰盯着王昇的眼睛，“我对你的过去很感兴趣。看你过去的书信，我隐隐感觉你并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变成今天这副恶魔模样的？”
“告诉我吧，一个将死之人总会有倾诉的欲望。你不希望带着你的故事进入坟墓吧？”
王昇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眼神逐渐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