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诡异赌坊八(1/1)
她消失了,但我依然还在公寓里。
我明白了这个幻境的真相,捡起那把染着鲜血的手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黑暗之后即是黎明。
我回来了。
付乘月和顾棪就站在我的面前。
所谓的幻境,一定有一个人在演戏,在欺骗。
第一次的“馨月”是假的,她在演戏、在骗人;
第二次的“肖堔”也是假的,他也在演戏、在骗人;
第三次的“妈妈”还是假的,但她却并没有欺骗我,那么欺骗我的就只能是我自己。
这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很多人不会愿意相信,当所有人都没有欺骗自己,就连骗子对你说的都是真话,但自己依然置身在一场骗局中,那就只能是自己欺骗了自己。
人只会被自己心底相信的东西欺骗。
低级的骗局第一句话就是假的,只有愚昧蠢笨之人才会上当。
高级的骗局并不会上来就说假话,而是用真话、真情建立起彼此的“信任”,他们窥探人内心的欲望,满足人脆弱的自尊心,温暖人冰冷的孤寂。
人想要的物质、感情他们皆可实现,由此,人会对其产生信任和依赖,再然后就被随意地拿捏了。
外面的人百思不得其解,觉得被骗的人怎么这么笨,会被一眼看穿的骗局所欺骗呢?
甚至是警察上门阻止都不能相信,偏偏要相信骗子的话呢?
每个人的经历、见识都有很大程度的不同,不可能有一个统一的标准说必须要高于这个标准被骗,才算得上是聪明人。
这个世上有谁敢说自己没有被骗过呢?
聪明人也会被骗,不会被骗的是没有欲望的人。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空旷的前方传来:
第八局通过,您将进入最终关卡,接受来自神的使者对您的考验。
本局通关奖励:冥王的血。
该奖励可以在任何时候使用,为一次性用品,能够完整修复破损的灵魂,激发身体真正的潜能,是不可多得的圣品。
友情提醒,您的三句真言还剩一次机会,可以在最终局中使用。
为了保证赌局公平公正,赌场为您提供休息场所,您在进入最终局之前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说完,我们就被送到了一个房间,这里吃喝齐全,甚至还提供了三张床。
这赌场还挺人性化的。
我没有碰那些食物和水,直接倒在床上闭目养神,听动静付乘月他们也是这么选择的。
冥王的血就是此次我们来到这里真正的目的,没想到会在第八关获得,目的虽然达成了,但我们还必须通过下一关才能够离开这里。
肖堔自被救回以来,灵魂在顾棪的帮助下一点点修复,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偶尔会出现暴走的情况。
当然,这个情况我是在来赌坊之前才知道的,我自己并没有碰到肖堔暴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应该都被顾棪及时化解了。
最后的赌局是什么鬼才知道,但二楼的赌局确实和一层不同,属于真正的内行人天下,普通人很难在这里赢得赌局,更何况这里赌的并不是钱。
这赌坊是何人所开?
他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钱财,被砍下的肢体和头颅对他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这样大费周章的耗费巨资只是为了获得一些会腐烂发臭的零件?
还是说这个大型赌场的存在是为了从这群赌徒身上获得别的东西?
比如某种情绪。
这个问题在我见到最终关卡的的庄家得到了解答——穿着黑色棒球服的男人。
肢解、破碎,可不就是这个男人最喜欢的东西啊吗?
他见到我们并不意外,反而非常兴奋,说实话他的笑声真的很难听,不像是开心,倒像是想用笑声给对手一种压迫感,也就是大家熟悉的病娇笑。
病娇男一直都是穿着棒球服,帽子很大,让他的整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而且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低着头,我没有仔细看过他的长相。
他摘了帽子,漏出一张非常年轻的脸,绝对没有成年。
这张脸正常情况下应该算得上秀气,但惨白的脸色、浓重的黑眼圈和扭曲的笑容让他整个人显得阴森恐怖。
我以前在脑科医院实习的时候就见过这样一位患者。
那名患者只有十五岁,杀了自己所有的亲人,被诊断为精神分裂被关在了重症室里。
第一天来的时候,他整个人被绑在床上,不像其他的患者那样大吼大叫,拼命挣扎,而是像野兽盯着食物一般看着路过的每一个人,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
最后一局出奇的简单,没有套路,就是简单的对战,不限形式。
输了就要把灵魂留下,赢了就能得到比冥王血更加珍贵的宝物。
宝物不重要,但我们必须得赢,不然就功亏一篑了。
顾棪和付乘月在商量着什么,付乘月还点了点头。
我对这一局还是有点信心的,毕竟这货之前是遇到过的,虽然没有直接对战过,但他实力好像连当初在庙内的那个白衣男(初次出现章节:罪恶的祭奠)都不如,我负责躺赢就行了。
顾棪将食指的戒指拿下交给付乘月便上前迎战了,这个操作我有点没看明白。
这枚戒指就是当初收了松下那老货的法器,顾棪基本上是不会离手的,就算是打架也是一样,这次为什么拿下来了?
那个小子果然菜!
开始还勉强对几招,没一会就被卸了关节,打得鼻青脸肿,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虽然是敌人,但这么菜还是感觉令人失望。
那小子倒是没皮没脸,不觉得自己摔得狗吃屎的样子丢脸,嘴里嫌弃顾棪下手不够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咔咔一通竟然把自己的关节接好了。
还是个抖M!
他刚开口笑了一声,顾棪直接一脚踹上了他的头,他再次摔倒在地。
顾棪的脚直接踩在他的头上,看上去丝毫没有用力,但是脚底却传来头骨碎裂的声音。
饶是如此,那黑衣男子依旧是狰狞地笑着,仿佛是能从这样狂暴的对待中获得快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