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遗忘比死亡更可怕（1/1）

半暗半明的军帐内，相柳正在闭目养神。乐也掀开帘子，走进来

“涂山璟应该已经和你说过药物三天后到达清水镇槐树下，我想和你一起去取”

“不用，我自己去”

“我担心你一个人无法应对。上次你受伤来我家，应该是军队内出了奸细，泄露了你的消息。这次我想和你并肩作战，而且我的实力也不弱。我可以的”

乐也劈里啪啦输出一堆话，堵住了相柳所有的借口

“你去也可以，但必须听我的指挥”

“好” 乐也眼睛一闪一闪像是星星。

相柳隐隐约约能够感受到乐也喜欢自己，但又觉得像自己这样刀尖上舔血，不知道哪天就死了的人，不配别人喜欢，也不知道如何爱别人。

招来一个士兵，面无表情说 “带乐也姑娘去休息吧”

“姑娘，跟我来”

相柳目送着乐也走出军帐，拿出一瓶桃花酿，靠在窗边，边喝边望向远方，整个人被浓厚的孤寂淹没。

清晨，乐也就被响亮的军号吵醒，相柳正在训练士兵防御、进攻招术。

走出军帐，狠狠呼吸一口清新的空气，默默站在一边。一个士兵过来

“乐也姑娘，这是军师让人给你留的早饭”

一碗白粥，一个包子，简单却温暖了乐也的心。想到之前相柳偶尔住自己家的早上也是请他喝粥，这次终于能喝到他请自己的粥，乐也不禁笑了。

早操结束，相柳走进军帐处理日常公务，而士兵们也解散，有的去盯梢、有的去做饭。

“你每天都是这么训练他们的吗?我以为你们妖怪会自由散漫一点。没有想到这么军纪分明”

相柳的眼神像鹰隼一样穿透乐也的眼睛

“你没有听过 无规矩，不成方圆。只有每天的训练，才能让他们维持战斗状态”

鲜花盛开的地方总是荆棘密布，孤身一人穿过荆棘丛，会让人鲜血淋漓。

“我很赞同你说的话。在我初到清水镇的时候，就听说过了你们辰荣残军军纪严明，不会滥杀无辜。可惜世人总是以血缘评判好坏。你明明是很好很好的人啊。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乐也说着说着，情绪有一点绷不住，想到了相柳最终的结局，鲜血染红了白衣，身体化为黑水，消失的一干二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一滴一滴滴落在地毯上。

相柳有些呆滞，愣住在那里，很奇怪，她怎么突然哭了。

乐也勉强止住哭泣，鼻头红红的，转身向自己的军帐跑过去。

难过的情绪像狂风席卷乐也，躲在自己的军帐偷偷哭泣了很久，才重新出去见人。

来到离戎老伯处，要了一碗驴肉汤，又如往常般端庄地喝着，边与离戎老伯交谈。

“以前总觉得放下更好，但现在好像有点明白，如果大家都放下了，就没有人记得辰荣。遗忘比死亡更可怕”

“乐也姑娘，我们不愿也不会忘记辰荣，辰荣战士决不投降。虽九死其犹未悔。”

乐也对所有的辰荣士兵肃然起敬，无怨无悔。

相柳从夕阳中走来，白衣白发，纤尘不染，冰冷的眉眼带着几分嘲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