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喜欢早上洗澡(1/1)
“嗯。”叶景臣默认。
毕竟让苏然一个小姑娘深夜在外面住酒店也不合适。
见叶景臣答应了,苏然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车行驶了一段路程,苏然想到自己还坐在叶景臣腿上,脸色绯红,猛然从他身上下来,乖乖坐在一旁。
叶景臣同父异母的哥哥叶枫在今天给他使绊子,那个商务电话是有人故意引他的,电话里说新药上市流程出了问题,必须总裁亲自出面解决,还说相关政府人员已经在等着了。其实那是叶枫的人。叶景臣在半路上察觉出了端倪,没上当。
这次新药是叶景臣费心两年的工作,在新药刚开始研发时,他就不断登上财经新闻版面,新药在心脏病治疗方面疗效显著,很多人都在关注进程。
不能有任何马虎。
苏然见叶景臣闭目养神,她也跟着闭着眼睛休息。
然而,没闭眼几分钟,车子来了个急刹,司机惊慌地停车拉手刹。
叶景臣冷静问:“怎么回事?”
苏然也好奇地探头看窗外。
这时,车头有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杵在那里,手中拿了个铁皮桶,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地大嚷大叫,“你他妈的会不会开车?!”说着,手上还不断地锤着车身。
司机胆怯:“不是我撞上去的,叶总,是他故意从那边跑过来的!”
约莫是司机说得对,这人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
按理来说,被撞的情况下紧接着应该问司机怎么回事,结果他却吼道:“钱赔那么一点就想完事?!你们这群狗娘养的!杀人偿命!杀人偿命!!”
看起来是来寻仇。
“姓叶的,给老子滚出来!要不然我就报警!!”
苏然心道,原来认识。
她看向叶景臣,他很淡定,不,与其说是淡定,不如说是漠然,像是早就看穿车外男人的心思。
司机下车驱赶,被男人大力推开。
“你乖乖待在车里。”叶景臣低沉说。
苏然:“好的,小叔。”
叶景臣下车后,男人嚣张的气焰瞬间少了一半,但很快就又发狂起来。他指着叶景臣的鼻子骂,“你们算是什么企业!临床试验人员在药品试验阶段注射过度剂量,造成试验对象产生严重的不良反应,试验对象出现晕厥时也没终止试验!叶景臣,你们想给点小钱就了事,恐怕说不过去吧!”
司机小声和叶景臣说,这就是当时故意扰乱药品试验的人。
名叫郑奇,却一点也不为老子娘争气。有人告诉他,一旦药品试验志愿者出现问题,将会有一大笔赔偿金,刚好他爹可以去。
只不过他爹在试验后几天出现了问题,签署的志愿者章则上写的清楚,后续处理安排该怎样怎样,但这人就讹诈上了叶景臣的公司。
为了堵住舆论,已经赔偿给了他家一笔不菲的金钱。
没想到今天又截住了叶景臣的车。
郑奇见叶景臣冷漠地看着他,他怒火中烧:“叶景臣!我父亲现在还在床上躺着不能动,我儿子要上学,再拿点钱吧!”
叶景臣轻哼一声,觉得面前的人可笑又可耻。
他保持着作为公司总裁的涵养,冷冷说:“50万,不够?”
郑奇脸色扭曲,眼睛怒瞪,“狗屁!那点小钱打发狗呢?!”
苏然听到这里笑出了声,这人不仅无耻,似乎还没脑子。
可下一秒看见地上的铁桶已经打开,远观看不出里面装的什么。
于是苏然立即下了车。
“于人情,于法律,钱只多不少,你父亲是真的因为药品生病还是其他,你们心知肚明。”
“放屁!再拿钱来,不给钱……”郑奇忽然拿起地上的铁桶,朝着叶景臣泼去。
苏然见状,赶紧过来拉他。
叶景臣早就料到郑奇是故意来找麻烦,有了心理防备,但苏然小跑过来时在他的意料之外。
铁桶里一桶狗血,腥臭难闻,让人顿感不适。
幸好叶景臣避让开,也没让苏然身上沾染一滴。
司机打了报警电话,警察车没来前,郑奇就撒腿跑了。
车内。
“小叔,他没伤着你吧?”苏然担忧问。
“这人只是被安排来恶心我的,我没事。”
叶景臣低头看着她,“不是让你待在车上,这么不乖?”
苏然忘记了在叶景臣面前的人设,装作看见一地狗血害怕的惊诧模样,拉着叶景臣的衣角,“小叔,我是害怕。”
叶景臣忍不住皱眉,他看面前的少女惹人怜爱的样子,既觉得好笑,又觉得诱人。
小手拉着他的衣角,丰韵的身材若近若远地挨着他,他以往对感情没多大期待。
早年,叶景臣在叶家时,还有母亲的照料,因为母亲是二婚的原因,被家族里的人都瞧不起,娘家人又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没有可以依靠的势力。自从他幼年时,双亲去世,叶鹤成为叶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如果不是叶景臣在家一直扮演着弱小可欺,又表现的蠢笨懦弱,现在估计早就被眼红的人吃干抹净。
他从来没觉得身边可以有一个人能靠近他,亲近他,那些世俗所常见的柔情,他自小就没体会过。
可苏然来到他的身边,无论是肌肤接触还是眼神交流,她是那么认真可爱。
叶景臣有种想把真实的自己剥开给她看的冲动。
车停的地方,不是叶霄的家,是叶景臣在郊外的别墅。
司机走后,这栋漆黑的别墅外只站着叶景臣和苏然两个人。
苏然不怕黑,但装作害怕,紧跟着他。
别墅内的装修简约大气,干净不失温馨。
“如果饿了,厨房里有速食,来不及买菜,将就着吃。”
叶景臣语气中褪去不少冷漠,这让苏然松了口气。
今晚糟心的事不单行,着实也影响心情和食欲。
苏然胃里不太饿,挂的点滴中有葡萄糖,她来之前也吃了不少零食。但如果叶景臣开口,她也会陪着他坐下来一块吃。
然而看他的神情也似乎不太饿。
“我知道了,小叔,那…我睡哪个房间?”
“我旁边那间,暂时只有两间干净屋子。”
苏然见叶景臣的房间就在隔壁,走到门口时回头,“小叔,那晚安。”
叶景臣点头,“嗯,晚安。”
关上门,叶景臣深呼吸,他方才有一瞬间想说只有一间房间收拾了,苏然车内勾人的画面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婀娜的身材、乖巧灵动的微笑、连她的呼吸似乎都是香甜可口。
若那丰韵的凸出在他掌锢,他一定让她整夜无眠。
还有那细白的手腕,如果挽上他的脖子,他能想象一道道情动的红痕在那上面迷乱。
若她是他的……
叶景臣脱下西装外套,扯下领带,穿着衬衫直接打开卫生间的水洒,水温冰凉刺骨,浇在他蠢蠢欲动的心上,却没浇醒,反而让破出的欲望野蛮生长。
今天苏然穿的黑色裙子像一个钩子,勾出了他近三年隐藏最底的放肆。
将那些欲望克制全然给暴露了出来。
从苏然大一到现在,每次有机会去宁海大学,打着看侄子叶霄的幌子,在角落凝望那个似小狐狸的少女。
衣服全湿后,叶景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必须承认一个事实:
他喜欢苏然。
纠结与忍耐顷刻间荡然无存,他的喜欢在这一瞬占据一切之上。
苏然……
小狐狸。
·
与其同时的苏然,正在窗户边寻找可以落脚的支点。
裙子有点麻烦,不过黑夜无人,她可以肆意攀爬。
找到支点后,顺着打结好的被罩,苏然稳稳落在地上。
叶景臣的别墅围墙很容易爬上去,她顺利来到路边。借着昏黄的路灯慢慢走,大约过了二三十分钟,于流和吴涛,还有严启三人开着黑色面包车过来。
三人在被关了一个月,刚出来几天。
“然姐,查到了,叫郑奇的男人,他父亲三个月前在家去世,三天后被发现尸体,还是邻居发现的。”
严启是个业余黑客,不到一分钟就找到郑奇的全部信息。
苏然接过吴涛给的衣服,她边拆开包装边问:“现在人呢?”
于流开着车也不忘闲聊:“在‘鱼塘’,那小子是个常客,都不用我们打听,随便抓个路人都见过他!”
‘鱼塘’是个酒吧名字,但真正去哪里的人不是去喝酒玩乐,而是去酒吧地下的赌场。
赌场老板在宁海市神龙不见首尾,虽然有不少人举报,但场子都是关了几天后又重新开业,像烧不尽的野草。
“然姐,那男人不仅是个老赌徒,还是嫖客,为了一夜风流,老婆带着孩子跑半年了。”吴涛补充。
苏然毫不在意这些。
“孝子、浪子、赌徒?他今晚没拿到钱不会轻易逃走,背后的人查到了吗?”
严启打了个响指,比起大拇指,“没错!这人背后确实有雇他的人,不过应该是有中间人帮忙,我查到那人叫赵祈安,是叶氏集团分部公司的一个小经理,不过已经离职了。”
苏然手指摩擦着衣服,“离职不算什么,他和叶家的人有没有瓜葛?”
严启继续道:“嗯,通过最近的手机通话来说,有瓜葛没错,而且与这人联系的就是叶家的大公子叶枫。”
“那就不意外了。”苏然道。
半夜一点左右正是鱼塘酒吧最欢闹的时刻。整条街上都是花红酒绿,街头醉汉,撩汉美女,三教九流汇集一地。
苏然找了个换衣服的地方,换了身利索的黑色工装套服。
郑奇见过她,她戴上鸭舌帽,又戴上黑色口罩。
“他妈的,吐老子一身,你想找死?!”
“磨叽什么?都等着你呢!”
“小王,给张哥拿瓶茅台!”
“……”
地下赌场烟雾弥漫,人头攒动,男男女女,嘈杂又混乱。赌场面积不大,人不少,二楼上有看客,一楼里是买定生死与钱权的游戏。
苏然站在二楼的楼梯上俯视下方,郑奇就在炸金花的庄子前耀武扬威似的发笑。
“豹子!!哈哈哈哈!老子赢了!”
接着没笑两声,就被旁边的人打了一拳头。
郑奇狐疑看着对方,对方说他出老千。
此话一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出老千,庄家已经使眼色派人摁住他。
“然姐,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了!”于流嘴里叼了跟烟说道。
吴涛和严启对视一眼,没说话。
苏然拿过吴涛手里的棒球棍,缓缓下楼。
“等会儿——”
众人纷纷看向她。
庄家让人松开郑奇。
郑奇嘴里骂骂咧咧,不明白苏然为什么要过来。
他问:“你谁啊!找我有事?”
苏然冷笑了笑,“当然,我替你爹来教育儿子!”
郑奇的老爹独自住在一个破房子里,家里的钱全都让他用来赌博,可以说已经家徒四壁。
老爹去世,儿子还在玫瑰花下醉生梦死。
“你他妈……”
苏然一脚踹在他的命根子上,用棒球棍压着他的脑子在桌子摩擦。
郑奇没想到一个女孩却有这么厉害的手段,动作迅速又精准。
苏然拍拍他的脑袋,没人敢上前阻止。
郑奇喊求饶,但越是这样苏然越觉得好玩有趣。
于流他们摁住他,苏然拿棒球棍在桌子上敲里两下,随后一击下去,郑奇拿铁桶的右手被打折。
庄家让人把郑奇拖了出去,苏然给他扔了钱,让他们给请个医生,别把人疼死了。
再次回到叶景臣的别墅时,已经快凌晨五点。
苏然爬上二楼的窗,还没脱下工装服时,就听到敲门声。
叶景臣刚刚听到外面有轻微响声,不放心过来看看苏然。
苏然忽然响起她门忘锁了,如果等会儿过去锁门,一定会有声音。
被罩被她拿来打了结在窗户那边,刚拿上来弄散了些。
糟糕——
裙子没拿回来。
短暂思索后,苏然随便把被罩盖在被子上,工装服底下一塞,人跑到卫生间,快速打开水洒。
敲了大约十分钟,屋里没动静,叶景臣一推门,发现门没锁,而床上也没人,只有卫生间有水声传过来。
“小叔?”
苏然淋湿后,拿浴巾裹着,探出一颗小脑袋。
叶景臣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这么早洗澡?”叶景臣好奇问。
苏然思忖了下,笑道:“我…喜欢早上洗澡。”
余光撇见窗户没关,叶景臣先去过去关了窗户。
站在窗前,他看见外面的面包车的尾灯穿入淡墨色的夜。
苏然假装自己没什么事急于出卫生间门,结果脚下一滑,摔坐到了地上。
“……唔,好疼。”
叶景臣闻声大步过来,却看见苏然的浴巾滑到了胸下,腿上也是一片大好春光展露。
双方登时僵在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