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做人要守信(1/1)
“福来,要不咱们卖了吧,陈队长能不能加几块钱,我们可是二十多年前打的棺材了,那时候一副也要4块多。”
田翠兰走到门前说道。
“娘,这不行,你怎么动这个念头呢?”
棺材就摆在房子正厅靠近大门的横梁上,一边一副,有着升官发财之意。
农村有句说法早打棺材晚来住,就是中年的时候就将自己的棺材准备着,有着长寿之意。
但是被别人买走了,那就等于自己死后的容身之所都没有了。
田翠兰当时的心里有多么的痛苦,这可想而知。
“放了那么久了,也许都蛀虫了,还想涨价吗?”
陈根冷声道。
“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田嫂说得也对,不能让你们亏了,我出9块钱,两副我都要了,这总可以吧?”
陈建国点燃一根烟卷,淡淡笑道。
江福来沉默了,田翠兰也沉默了,屋子里鸦雀无声。
“行不行说句话,我这娃还等着钱明天看手臂呢。”
叶美琴扯着嗓子叫道。
这一切都被屋外的江晨听到了。
江晨拳头顶在泥巴墙上,都磨破了皮。
这群人太可恨了。
想着上辈子自己被关进监狱,一家人相继去世,也许有这些人从中作梗,最起码袖手旁观是肯定的。
因为不到一年,这个生产队就会分田到户了,家里的日子肯定比现在要好,也不至于父母被饿死。
只是当时他没想到那些,就离开了这伤心的地方。
最后一直没有回来过。
想到这,江晨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
“行不行,给句痛快话,我这忙了一天,还想回去早点休息呢?”
陈建国大声喝道。
“那就……”
“不行,别打我们家的主意。”
就在江福来准备答应的时候,江晨稳了稳心神,走进了院子。
“臭小子,你回来干嘛,都分家了还回来蹭吃蹭喝吗?”
江福来直接站了起来,举着烟袋锅子大吼道。
他这是想江晨不要管这件事了。
“你回来得正好,昨晚豪言壮语,今天怎么了,躲起来啦?”
江福顺笑道。
“说今天给你,你放心,少不了你一分。”
江晨白了江福顺一眼,冷声道。
“好你个懒小子,你倒是给啊,别只知道耍嘴皮子。”
叶美琴指着江晨说道。
“爹,咱们欠队上多少钱?”
江晨没有搭理这个婶子,而是走到江福来身边问道。
“你管这些干什么,过好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江福来想到昨晚江晨送来的兔子肉和鲫鱼汤,心里还是挺开心的,最起码这个臭小子第一次往家里拿东西了。
可是转念一想,他要是真的能戒掉懒惰的毛病,自己一个人生活,也许会更好,不至于被家里连累,也许还能娶个媳妇。
所以昨晚老两口就决定,不让江晨管家里的事,让他一个人好好生活。
“你家欠队上213工分,合计二十一个工带三分,按照去年核算,一个工核三毛四,一共七块二毛四分二里钱,怎么今天你想平上吗?”
刘三水嘲讽道。
“这里是10块钱,麻烦找下零钱。”
江晨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团结递给了刘三水。
他有零钱,但是就是想气气这群人。
“这大晚上那带钱,你就算在今年的不就行了吗?”
刘三水接过钱,直接装进了口袋。
“三水叔,你就知道我家今天还欠工吗?”
江晨冷声道。
“那明天给你找零。”
陈建国不悦道。
“行,那明天找,三水叔,钱先拿过来,我让我爹明天交给你。”
江晨又伸出了手,刘三水只好从口袋里将那张大团结又递给了江晨。
那种肉疼的感觉,就像是他自己的钱一样。
“懒小子,你应该先还我的钱,我这都等了半天了。”
江福顺急忙说道。
“爹,这钱你拿着,明天交到生产队,把去年的账平了。”
江晨将拿着大团结放在了江福来的手心里。
“臭小子,你哪里弄来的钱?”
那可是十块钱,江晨一个月都不一定挣到,江福来不由担心了起来。
“爹,你放心,这钱不偷不抢,光明正大挣来的。”
“说那些屁话干什么,不就十块钱吗?你以为哪能捂在手里下崽吗?”
叶美琴阴阳怪气道。
“婶子说得对,今晚就把你们的钱还了。”
江晨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大团结。
“大伯,钱还你了,找钱吧?”
江福顺看着手里的二十块钱,心里激动不已,那可有两块钱的利息啊,不对,应该是三块钱才对,够他干好几天工的。
“懒小子,出息了,口袋里装了多少啊?”
江福顺立即换了一副嘴脸道。
“大伯,那你就不用管了,找零吧,8块钱。”
江晨做了一个8的手势。
“臭小子,你忘了吗?昨晚可是说好的,你不是要加一块钱吗?”
江福顺笑着提醒道。
“是说好的,当时我说明晚这个时候来,我加一块钱,但昨晚应该是过了8点了吧,而现在应该才七点半,你来早了。”
江晨坏笑道。
“你什么意思?”
“做人要守信,说什么时候就是什么时候,我很守信,不像你,说一年,却几个月就来讨要,你要是8点之后来,我不在乎多加一块钱,因为我说到做到,但是提前还给你了,我就不用信守承诺了。”
江福顺听了江晨的话,差点气晕了过去。
哪有这样耍人的,而且还是小辈耍长辈。
“老爷子,你评评理,这小子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叶美琴顿时苦着脸跑到了江纪忠身边。
“懒小子,你哪里能这样耍你大伯呢?你应该说到做到才对。”
江纪忠摸着一缕白胡须道。
“老祖,我能说到做到,但我也得看什么人,别人对我守信,我当然对别人守信,可是别人言而无信,你怎么能让我信守承诺呢?不用废话了,找钱吧?”
江晨连江家辈分最高的人也没有放在眼里,只因他没那么公道,这种人,江晨可懒得敬重。
“你凭什么说现在七点半,昨晚八点,你家有钟表吗?”
江流冷笑道。
“你应该上过两天学吧,这能认识吗?我不计较你们几个月的时间,你还想计较几分钟吗?”
江晨拿着一块女士海都钢表摆在了江流面前,上面指针显示七点三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