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圣血的真相（1/1）

或许是午饭时？

凯瑟琳注意到那些幸存者三三两两围在一起吃东西，当然，基本都是些干饼，几个骑士提着水桶进来，于是人们涌上去，直接用手掬水喝。

“哈。”

索菲亚睡到这个时间才醒，她揉了揉眼睛，很细致地将自己的长裙理好。

“哦朋友们。”她抿起笑，依旧优雅，“我好像听见那位骑士长来过。”

凯瑟琳愣了一会儿才确信她是在与自己说话，于是回答道：“是的，他来通知我们，明天处刑。”

“这样啊。”索菲亚将手放在自己胸口，下巴微微抬起，显出几分不屑，“所以你嘲笑过他了吗？”

“嘲笑过了。”

“那就好。”索菲亚冲凯瑟琳眨了下眼睛，接着坐下身，珍妮和佐伊见状也围过去，她们四人坐在了一起。

“你们要先听听我的故事。”

故事开始在末日来临前，索菲亚那时还是格林城中执政官的女儿。在这座城市，神权稳居上风，原本归属执政官的行政权力也被圣殿侵占，到索菲亚父亲时仅仅留下了一个贵族头衔，当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人间贵族就算失权也有花不完的财富。

索菲亚就是这样一个无忧无虑的贵族小姐，在父亲的羽翼下长大，优雅得体，学识丰富，不出所料会和城中的一位青年才俊结婚。

果然，她的父亲在几个月的精挑细选后选中了另一位贵族子弟，那人年轻英俊，继承了自己祖先的爵位，这几年来通过经商也积累了不少财富。

所有人都觉得索菲亚婚后一定能当一名阔绰优雅的贵族太太，像她的母亲或者曾祖母一样生儿育女，过上幸福安定的生活。但是索菲亚的父亲是个开明的家长，他觉得应该让两个年轻人在婚前见上一面，于是邀请众多名流来府邸参加茶会。

茶会进行得很顺利，虽然下了点小雨，但并没有搅坏贵族们的兴致，一位着白裙的女爵士和她的男伴还热情地在花园中表演了一曲华尔兹，不过索菲亚注意到她的衣服被雨水染成了淡粉色，看上去很是古怪。

“美丽的小姐，我可以邀请您共舞吗？”

“啊？”索菲亚才注意到背后有人，正是父亲给她安排的未婚夫。

“不了，我身体不好，不想淋雨。”

索菲亚冲他笑了笑，用绸扇遮掩面容时翻了个白眼。她开始后悔自己的伪装得太过成功了，父亲好像忘了她小时候做过的事，真把她当知书达礼的大小姐看待了。

那怎么办？只能想办法叫这个无趣的男人消失喽。

当然，在她那个倒霉未婚夫眼中就是这位贵族小姐害羞了，心中对她的好感倒是多了几分，于是在收到约他半夜相见的小纸条时自以为赢得了索菲亚芳心，仔细打扮许久才去赴约。

“你终于来了。”

索菲亚穿着一身鹅黄色纱裙，脸上挂着一个甜美的笑容，蓬松的卷发让她看上去像是某种美味甜点，叫人忍不住动心。

“索菲亚！”

索菲亚抓住了他的手，接着扑进他怀里。

“你真温暖，摸起来像是小时候父亲给我的小狗。”

漂亮的贵族小姐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接着突然呜咽起来，“可是小狗死了，我再也见不到它了。”

未婚夫猜测索菲亚是在撒娇，于是揉了揉她的发顶，哄小孩一样说：“没关系，等你到了我的庄园，我会给你再挑一只。”

“真的吗？”索菲亚后退了一步，仰起头，笑得很甜蜜，“我们可以一起砍断它的四肢，整晚听着它的哀嚎入眠，真是太美好了。”

解决未婚夫花了她整整一个小时，索菲亚将尸块拖到角落里，打算休息会儿再处理。

适度运动能保持身体的活力，索菲亚觉得身心舒畅多了，哼着歌在月光中漫步。此时已然接近凌晨，花园里显得空落落的，昨天打翻的葡萄酒还没来得及处理，在月光映照下颜色发黑。

等等......这真的是葡萄酒吗？

索菲亚凑过去，听见高大的装饰树木后边传来咀嚼声，一截肠子被甩在外边，又被很快拉回去。她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继续凑过去瞧。

在树木的阴影后蹲着一个扭曲的人影，双腿向内弯折，脖子上的肉被扯掉了一块，可就算如此她还像没事人一样大快朵颐着，啃食着地上的尸体。

这是...那位跳舞的女爵士？

索菲亚缓缓后退，在确定距离足够远后头也不回地逃走了。但她还能去哪里？那场红雨将衣冠楚楚的贵族们变回了禽兽，他们大张着嘴，用尖牙利齿互相残杀，甚至连她的父亲都变成了恶心可怕的怪物。

“我拼尽全力才逃出去，然后就被当成了女巫。”

索菲亚隐瞒了自己杀死未婚夫的那一段，垂下头，显得楚楚可怜。

“那和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东西又有什么关联？”凯瑟琳总觉得索菲亚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是在哪里。

“你们听说过异能者吗？”

索菲亚突如其来的话引起了凯瑟琳一行的警觉，异能对她们而言是个再熟悉不过的词，不过现在还是先隐瞒身份比较好。

“听说过。”

凯瑟琳点点头，索菲亚于是接着说了下去。

“在执政官府邸，意外出现了格林城的第一位异能者，不过圣殿说那些晶石是恶之源，他们封锁了这个消息，并且将第一位异能者带走囚禁。”

“那位异能者就是我的母亲。”说到这索菲亚的眼神突然放空，她嘴角的笑容消失了，显得很哀伤，“所有流经她身体的血液都会被净化，成为驱逐丧尸的圣血。”

凯瑟琳听完怔住了，她之前就猜测过圣血可能和异能有关，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她在震惊之余扫过圣殿里的一切，在神明的光辉之下，幸存者们像野兽一样吞食着仅存的食物，而在圣殿之外，蛰伏的丧尸正流下贪婪的涎水。

这两个世界，突然没什么不同了。

暗门中，贵妇人抬起头，她被束缚在了一把巨大的铁质椅子上，那曾经是神官们拷问女巫的刑具。身上华贵的礼服已经破烂不堪，上边还落满了血污，她闻见空气中有一股浓烈的腥臭味，便止不住干呕起来。

然而轻微的身体颤动扯到了伤口，她的左右双臂各被一个巨大的针头扎着，因为时间太久伤口已经发黑化脓，就算如此还是有血液流进流出。

每天晚上都有圣殿骑士将一个可怜人带到她面前，把别人的血液灌进她的身体再取出，这样圣殿就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血浆，靠牺牲无辜者换来的圣血便成为了神明的赐福。

“索菲亚......我的索菲亚......”

她恸哭起来，被关在对面用铁链锁着的丧尸停下了进食，歪了歪脑袋，好像恢复了一点神智。

“威尔，你也在想我们的女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