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娱乐圈篇《双胞胎流量女星都喜欢影帝怎么办?》12(1/1)
这座别墅有一个名字——林山轩,正好对应节目的名字《林间,山间》,寓意为山林间,山水间,逸轩之于天地,栖此得宜终生。
白墙青瓦下,左侧的雕刻木牌随风飘荡,红线下的玄黄铃铛“叮当”作响,山野的嗥叫,灵川的轻吟,清脆,深远。
澄黄木牌上的林山轩,飘逸隽秀,入木三分,无处不透着风雅。
它的名字就是照着此地的一草一木取的。门口白墙不过延伸一米,就被黑金的镂空栅栏替代,围出了一片天地,其间的雕花样式典雅奢贵,古色古香,第一眼便给人一种穿越于时空的厚重感。
推开门走进,娇绿的嫩草铺设在花园的每个角落,横陈的寒树间,温柔地被纯色的花枝渲染,玉白鹅黄的卵石延伸作一条入林的小径。
位于最中央的喷泉乍一看,与周围的摆设极其不搭,它裹挟着浓烈的西式风格,与内敛含蓄的中式华贵细细交缠,竟意外碰撞出别样的绝景。蓬头雾化的处理得以让轻透的小雨珠随着风沉沉浮浮,被日色的光线穿梭折射,演绎出一幅如水墨画般的幻境。
八人整齐地对坐在别墅前的花园长桌上,米白的桌布上还优雅地摆放着玫瑰花瓶,粉白轻盈的花瓣上,滚动跳跃着透明的滚圆露珠,不必多说,面前这铺陈浪费的奢糜感好似能冲破镜头,猥琐地在每个人脸上打“啪啪啪”好几声巴掌。
真的是要多有格调就多有格调。
“刘导,有这钱你好歹装修一下里面,也比那光秃秃的样子好不少,不是吗?”舒安宁看完房间后,心情好了不少,撑着脑袋和刘导开着玩笑。
“大家也知道我们节目组的经费向来都是花在刀刃上的。”
刘导还没扯完又被谢必淮打断,他一歪头,面上尽是天真和无辜,嘴里说出的话却异常耿直,“刀刃?刘导你在家肯定不怎么做饭,不然怎么可能连刀的正反面也分不清。”
刘导头皮都快炸了,面上的和善几近失衡。他就说这一季难拍!要么有背景!要么是毒舌!说好听点他是总导演,说难听点,他不就是一所超闹幼儿园里的奶妈吗!
“谢必淮小朋,呃,不是,看来我们家必淮很擅长厨艺啊,哈哈哈。那么接下来我们要解决的就是我们的晚饭!”刘导捏了捏发汗的后颈,很僵硬地转换了话题,“其实呢,在林山轩,也就是我们这栋别墅的后方,有一个菜园,里面种了很多当季的蔬果,大家都有可以摘,但是!”
“有借有还嘛。大家摘了多少就要种多少回去。这样才能维持一个平衡。除此之外,在一公里之外,有一条河,你们可以结伴去钓钓鱼啥的。但是!”
桌边的嘉宾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听到末尾的“但是”反而有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一脸“果然有坑”的表情。
“渔具我们节目组是不可能白给你们的,如果要用,就必须付租金,也就是一半的鱼。”
此话一出,底下瞬间响起一片的怨声载道,都在骂节目组抠门。
靳桃浪也不想再等这个没几个毛的光头废话了,忽地拍了一下桌子,不耐烦地站起身,凌厉尖锐的眼神射向刘导,仿佛一眼就能把对方看穿,“说点别的吧,那些做饭的调料不会也是要付钱的吧?我们没有本金吗?”
要是放在平时,有个人这么连着打断,刘导肯定把手里的本子一摔,傲娇地扬起头等着对方的道歉,可是,这个是解以清啊!时笙最碰不得的人!
“也是要的,不多!很少!很少!一条鱼就行。”刘导像是被猫逮住尾巴的老鼠,天敌的震慑加上被对方死死拿捏的弱点都让他心虚地错开视线,他真地不敢与靳桃浪对视,“大家每人每天都有十块钱的本金,可以用于其他用品的购买。”
制作组其他人见导演这副怂样,纷纷撇过头:这他*还是以捉弄嘉宾为乐的黑心导演吗?怎么怵成这样!本金?他们什么时候有本金这个模块了,开会的时候没讨论到啊!
“好了,天色也不晚了,大家就自由分配任务吧。”
话刚落,刘导就脚底抹油地撤了出去。
留下八人好好商量了一下,最终决定让孔平施和有伤员的舒安宁这二队去后面的田里摘菜,剩下的就出发去一公里外的小溪捕鱼。
四人刚爬完山,腿还有点发软,本以为可以有个交通工具啥的,结果这个黑心节目组连个自行车都没准备,没办法只好再次徒步过去。
路上靳桃浪和温时厌一直就没有怎么说话,活像闹别扭的小情侣。
而叶星玉和谢必淮这边又是完全相反的状况,他一直在找话题,可往往都是几句就结束,谢必淮简直就是“嗯”、“啊”、“哦”、“我不知道”无聊废话的代言人!
任谁都能感受到空气中蔓延的尴尬气氛。
1楼:早就想说了,到现在都没有人能够查到解以清的身份吗?这届网友很不行啊!
2楼:对啊,很早就想说了,能成为书法大师吕庆阳的关门弟子,还能和温时厌成为情侣,你们没发现吗?整个节目组都有宠着他的那种既视感。
3楼:对不起,我想到了一些不好的情节~~~嘿嘿嘿,这样的小美人~~~~
4楼:楼上!达咩达咩~
5楼:哟,这一唱一和的,答案不是很明显啊,被包养的呗。这样一张脸也不知道哪个大佬床上的玩物。来参加综艺就是为了圈钱吧。
6楼:早就看他很不爽了,不知道被多少人*过,还这么趾高气扬的,也不知道谁给他的脸。
弹幕里的内容说得越来越过分,有些特别恶劣的已经上升到了人身攻击,他们敲击着键盘,对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就敢堂而皇之地造黄谣,却丝毫不感到羞耻。
靳桃浪毕竟才入网,现有的网络粉丝也只是单纯的颜粉,没有什么战斗力,才几句的功夫就被黑粉打得溃不成军,激不起一点水花。
不过,这些评论是善意的也好,恶意的也罢,对于靳桃浪来说,都不算什么,毕竟看不到。
可要是有人敢在他面前这么嚼舌根,他可不保证能不能控制住自己把他们的舌头扯下来,烤起来,然后再让他们吃回去……
四人到达目的地时,远山早已遮住了日晖,昏黄渐变的天空一点点被黑色吞噬,只余下丝丝缕缕冷白的月光伴着阴凉的溪水围绕在岸边的四位身上。
温时厌从节目组那边拿过渔具,贴心地递给谢必淮和叶星玉,最后轮到靳桃浪时,他的动作明显放慢了,借着侧身的一瞬间,长睫轻垂微颤,掩住眸底的寥落,小心翼翼地在靳桃浪的耳边喃喃道,“小心,还有对不起。”
靳桃浪没说话,只是笑着接过,望向男人的眼神里,冰碴蔓延,寒气似乎比月光还要冷。
温时厌艰涩地扯开嘴角,只感觉心脏揪得痛,连呼吸都重了好几分。
“好耶!抓鱼!以清哥我们来比赛吧,看谁抓的多。”谢必淮一拿到工具,全身的运动细胞“噔噔噔”地被激活,笑眼一弯,兴奋道。
到底还是个孩子,一遇到喜欢的东西就藏不住面上的表情。
不过,究竟是怎么样的契机让公司把谢必淮这个小孩子和叶星玉凑在一起过来参加节目?比起情侣,他们两站在一起更像是兄弟吧,而且还是矛盾贼多的那种。
但也无所谓了,他也不想再和温时厌这个傻*浪费时间了,顺着谢必淮的意思,拿着网就往河中间的大石头走过去。
“以清哥,你擅长钓鱼吗?”谢必淮的视线在河底的每一处游荡,为了不惊扰河底的鱼,特意放低了声音。
靳桃浪没有回话,只是微微眯起眼眸,对准一米外一条悠哉游哉游着的鱼就是一捞,结果……
那渔网一入水就开始融化,鱼才挣扎几下就有破网的趋势,好在靳桃浪手速够快,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臂一用力,干脆利落地把捕鱼网往岸上抛去。
“导演!你太过分了吧!”谢必淮也不顾及什么了,为了自己的偶像直接杠上节目组,“要不是以清哥速度快,这条鱼都没了!有这么一沾水就破的捕鱼网吗!”
靳桃浪看了眼地上那条鲜活跳动的鱼,脑中迅速闪过一抹精光,他拦住右侧就要过去和节目组拼命的谢必淮,却不曾想,这个小孩太过激动,直接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就要过去找出逃的刘导算账。
靳桃浪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可是,他才往后退了一下,谢必淮就委屈地转过头,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眉宇间仿佛萦绕着被自己偶像嫌弃的苦涩感,那头狼尾好似也跟随着主人的心情,萎靡地耷拉了下来。
这一瞬间,靳桃浪还是心软了,强压下喉间不断上翻的恶心感,唇角轻轻一笑,“走吧,我们把他追回来。”说罢就带着谢必淮跑起来。
这个小孩维护了自己一天了,总不能因为这件事伤了这位小粉丝的心。
谢必淮踉跄了几步,到后面才维持住了身形,跟着靳桃浪跑了起来。奔跑间,他的视线缓缓聚焦在自己的小臂上,脸上的表情不可谓不开心,甚至已经逐渐进化成花痴了。
原来偶像的手这么好看!好白!好修长!像玉一样!一看就很贵!怪不得能写出这么美的作品来!
两人身高体长,奔跑着穿梭在山林间,靳桃浪本就偏白的皮肤在树冠落下的阵阵月光中显得愈发白润柔腻,如珍藏多年的寒玉,散发着夺目的冷芒,往日迤逦的容颜在此刻似乎染上了神一般的清冷,仿佛森林之子在带着他的信徒于山间玩乐。
移动间,他们好似误入了萤火虫的巢穴,风带起的簌簌破嚓声,激起了荧荧绿光,将整副画面点缀地如同电影特效般,不似人间。
两人行到一处交叉口才停下来,他们没想到那个刘导看起来胖乎乎的,竟然这么能跑!
“算了,回去吧,找他也没什么用。”靳桃浪的手指现在还在发颤,他已经快要忍不住了,对着身后的谢必淮强撑着露出一个微笑,“你去帮我找几根树枝过来,我们只能用最原始的方式抓鱼了。”
“哦,哦。”谢必淮到现在脑子都还是嗡嗡嗡的,听到偶像要自己找树枝,也不盯着靳桃浪猛看了,同手同脚地在四周翻找起来。
靳桃浪也趁着这个小孩懵懵的,赶紧离他远点,找一处僻静的角落缓一下。
还好之前甩掉了摄像,不然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
粗糙的树干上骤然被倚上了青年清瘦的身躯,白净的指尖逐渐染上了粉色,如轻颤的蝴蝶翼,难受地蜷缩在一起,在黑棕的树皮间留下一道道的抓痕。
难受到发红的眼眶不受控地沁出泪光,鸦羽般的长睫被水意渐渐浸湿,顺着染上桃花的眼尾,滴落在纯黑的土壤里。
【主人~主人~】零点也没办法帮助靳桃浪,痛觉屏蔽在此刻根本发挥不了任何作用,它能做的就只有围在青年身边疯狂掉眼泪,撇着嘴抱怨道,【为什么要碰那个男人!这样~呜呜呜~主人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呜呜呜~】
靳桃浪按住胸口,却仍然挡不住下沉,【小零点乖,我没事。只不过不想让那个小迷弟伤心罢了。】
【哼!】想到这个零点就来气,醋意极浓道,【那主人是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他?】
靳桃浪没有正面回答,因为那种感觉连他自己好像都说不清楚,他总觉得零点和谢必淮很像,却又不像……
零点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把脸上的眼泪一抹,鼓起嘴巴,飘到树背后生闷气去了。
靳桃浪低头笑了笑,正要开口哄时,背上忽然挂上了一件外套。那股熟悉又温暖的味道很好地将他身上那股翻涌的恶心感安抚了下来。
“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