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黑角魔族（1/1）
穿着白衣的少女战战兢兢地走到摊前。
不等卫楮发问，她就细声细气道：“师姐你好，我叫楚怀楹。”
卫楮猜测楚怀楹是被自己刚才的言行吓住了，在听到楚怀楹说了姓名后，眼底笑意真切了些，语气诚恳：“是个好名字。”
她指了指测灵石，放软了声音：“怀楹，我可以这么叫你吗？你就把手搭上去就行。”
楚怀楹点了点头，又说了声“可以”，才将手搭在测灵石上。
金色光芒氤氲，卫楮看了一眼，说：“金属灵力，不错，你真的考虑好了要来归元宗吗，不想的话，我可以给你写信，推荐你去其他适合你的宗门。”
楚怀楹摇了摇脑袋：“我留在这，自然是考虑好了的，听了师姐你的话反悔的人我想大多应该都离开了。”
“也是。”卫楮说，她想了想，从芥子里掏出来一颗红蓝相撞的果子，果子同鸡蛋一般大小。
她将果子递给楚怀楹：“这叫赤寒实，对改善体质大有裨益，大师姐现在没什么能送给你的，这就当是感激你愿意选择归元宗的心意吧。”
卫楮话说的圆满，楚怀楹更是没有理由拒绝。
她收下果子，道了声“谢谢大师姐”，在询问是否可以在这里旁观，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拿着冯生生提供的小木凳，就乖乖坐在卫楮身旁。
又过了许久，剩下来的人才测完灵力。
最后能来归元宗的不过十五人。
其余的基本上都是因为名字意义不明且奇奇怪怪而被拒绝或强行“送”到传送阵，这些人的名字包括但不限于“老子天下第一”，“嘻嘻怪我喽”，“名字真难取”，“老子是你爹”，等。
卫楮揉了揉有些酸软的右胳膊，心里还是觉得奇怪。
且不论那些被请走没机会测灵力的人，这剩下的名字正常且考虑好留在归元宗的，竟然无一例外，每个都身负灵力。
泰玄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多有仙缘的人？
要知道，天地灵气是有限的，倘若有仙缘的人超出了一个度，那么维持了千年的平衡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看来果然还是得去找一趟钱嘉风。
卫楮心里想着，转头看向摊旁坐着小木凳的十五人和其余在这里，或研习功法，或试图拉着新弟子聊天的师弟师妹们，揉了揉额角，笑道：“走吧，上山去。”
“好耶！收工了！”虞雀才欢呼一声，就被卫楮敲了脑袋。
卫楮：“一会儿上山了，我就不一一领着各位介绍我们宗门的情况了，你们可以找自己面善的师兄师姐来帮忙，我相信他们也会乐意帮你们忙。”
她又转头看向虞雀：“别忘了明天的事。”
“知道了。”虞雀揉着脑门撅着嘴嘟囔道。
“对了，我叫卫楮，也是你们的大师姐。”卫楮说，“直呼姓名，叫师姐，卫师姐，或者大师姐都可以，看你们习惯就好。”
“从明日开始，我会给各位安排好修炼进程，你们按着那个修炼就行，切莫过分急躁，当心走火入魔。”
说完，卫楮就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上了山。
到了山腰的位置，风雪渐大，气温愈发冷了起来，因爬山而出了一身薄汗，此刻气喘吁吁的几名新弟子，倘若不是师兄师姐们帮扶着，恐怕就会一个跟头栽进雪里。
“把刚才给的赤寒实都吃了。”卫楮突然停下脚步吩咐道。
冯生生看有人似乎是舍不得吃，就抬手强行给对方塞了进去：“果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见众人都将赤寒实吃了下去，卫楮这才继续带着众人向山上爬。
爬了没两步，她突然拔出凝寒剑：“停下。”
她将剑尖指着一团雪，冷声道：“是要我动手逼你出来，还是你自己出来。”
过了片刻，见雪团没有什么反应，卫楮冷笑一声，手中凝出一道透明剑气直直向雪团射去。
如她所料，剑气并没有射中对象。
在她的剑气逼近的那一刻时，雪团忽然分裂四散，从中狼狈滚出一只黑角魔族，他看起来过分年轻，姿态更是强装的倨傲。
“黑角……黑角怎么会出现在北原？”
卫楮蹙着眉自言自语道。
按她先前潜入魔族的经验来看，黑角象征着这个魔族有着高贵的血统，而北原，是个连魔都嫌弃的苦寒之地，因此在北原几乎不可能见到黑角魔族。
“哼哼。”黑角魔族以为卫楮看见他的黑角怕了，他这才高傲地仰起头，“小爷我可是魔族大名鼎鼎的贵族’二嫂家今天炖的鸡汤可真香’，你一个区区宗门弟子，难道还想和我动手？”
“人间界出生的魔族，混血？”卫楮说，“那我就不奇怪了。”
她扬手起剑，不多废话，足尖在雪地上轻轻一点，身形便如雪花般闪至黑角魔族身后。
黑角魔族只来得及回头，就感到世界一阵天旋地转，直到黑角感到雪花冰冷而松软的触感时，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
黑色的血粘在凝寒剑上，凝寒剑不满地挣了几下，就被卫楮强行按住，凝化森寒剑气将黑角魔族尸体寸寸冰封。
“温白，楚栎，你们两个速度快，把这个魔族。”卫楮踢了踢脚边的黑色冰块，“带去九幽使节那里，那里用不了传送阵，你们有罗盘吧？”
一男一女两人异口同声：“有。”
两人一人拎了一半冰块，踏着剑就消失在远方。
“孙文杰，你修书给二长老……算了，还是我直接给各大宗门长老说好了。”
虽然人魔混血的魔族并不难杀，但魔族能够在人间诞生这件事本就事关重大，这也许意味着十里山那的封印松动，一旦那里的封印破灭，贪婪无度的魔族就会大肆侵占人间，这是泰玄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看到的景象。
卫楮不得不对此上心。
与此同时，虞雀也抓紧时间给十五名新弟子进行科普。
“……刚才大师姐杀的就是黑角魔族，可以理解成魔族中的权贵，低阶魔族魔族实际上和人族长的相差无几。最大的差别就是，魔族的起名传统与人族不同，魔族往往会用孩子出生后他们听到的第一句话作为孩子的名字。”
“以你们现在的实力，见到魔族就一定要跑，不要想着硬碰硬，那就是白白给魔族增加修为罢了。”
“大师姐。”虞雀看向陷入沉思的卫楮，“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卫楮摇摇头，又点点头：“虞雀说的对，倘若遇见魔族，你们要想的第一件事就是保住命，然后想办法把消息传给师兄师姐们。”
她顿了顿，用凝寒剑砍下松树一根较为粗壮的枝桠，削做十五个木牌，在上面一一留了三道剑意，分发给新弟子们。
“遇到魔族，对着这个木牌喊师姐或者救命，我在里面存的剑意就能帮你们挡一次攻击，这些做的仓促，最多能拦元婴期一击，往后我再给你们更好的。”
言毕，卫楮仰起头，北原刺骨的寒风将她青色的衣袍吹得猎猎飞舞，她的身姿却依旧挺拔。
她的视线看着依旧蔚蓝的天，又像是在看向其他地方。
卫楮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修真界，或者可以说是整个泰玄，可能要经历一场巨大的变化。
她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好是坏，但无论如何，她都会竭尽所能做到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