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绿色（1/1）
很快被人拉开。
还有拉偏架的，趁机偷踹季平安几脚。
主打一个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
张龙涛整理好领带，扭头吐了口浓痰，冷冷一笑扬长而去。
眼中的蔑视，毫不掩饰。
季平安一口钢牙几乎咬碎。
领导停灵三日。
季平安寸步不离。
三日后，细雨蒙蒙。
季平安扶灵下葬。
整整三天不眠不休，加上咖啡和酒精的作用，他的痔疮发了。
撇着腿回到小区，举头望向自家所在的楼层，只能看到暧昧的床头灯。
屋漏偏逢连夜雨。
电梯特么的居然停了。
季平安从消防楼梯，爬上二十五层，差点原地升天。
取出钥匙，打开进户门，客厅里一片漆黑。
他艰难的走向房间。
这一刻，他只想睡觉。
主卧的房门虚掩着。
“涛哥，那里不可以……”
突然听到妻子颤抖的声音。
季平安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愣了几秒，全身的血液便涌向脑门。
他踹开门，冲进去，一把将张龙涛薅下床来。
“艹！”
“我艹尼玛！”
季平安愤怒到了极点，密集的拳脚直往张龙涛脸上身上招呼。
嘭——
突然，后脑遭到重击，让他一阵地转天旋。
季平安回头，看向地上碎裂的花瓶，以及手足无措的赵倩倩。
“为什么！”他厉声质问。
“你说呢？”赵倩倩撇过脸，根本不跟季平安对视。
“我明白了，你动作可真快。”
“我……”赵倩倩欲言又止。
卑鄙的张龙涛给她下了药，如今木已成舟，她只好将错就错。
反正跟着失势的季平安，以后也没好日子过。
“好，很好，你们很好！”
季平安一步一步后退。
“季平安，你特么活得可真失败。”
张龙涛尽管鼻青脸肿，却忍不住笑着讽刺季平安，“另外，我现在就报警，必须让你吃几天公粮。”
“报警，好啊！”
季平安咬牙切齿，“现在是你睡了我老婆，我不信就没有天理！”
“天真，走着瞧。”
张龙涛还真的报了警。
赵倩倩调整好了情绪，冷冷的说，“季平安，我已经跟了涛哥，既然被你撞见，那咱们之间也就结束了，这份协议，你签一下。”
季平安接过来。
是一份离婚协议。
季平安毫不犹豫签了字。
刚刚搁笔，警察就破门而入，也不询问，直接扭着季平安的胳膊往外走。
直到分局审讯室，被人铐在椅子上，季平安整个人还是懵的。
“张龙涛伤残鉴定为轻伤，你有什么话说？”
审讯员不苟言笑的开口。
季平安笑出了眼泪。
自己真的好天真！
天理何在？！
突然，审讯室的门被人踹开，进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家伙，对着季平安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王支队，你冷静点，监控还开着呢！”
警员慌忙拉开王支队。
“小瘪三，我的外甥也是你能动的！”
王支队指着季平安破口大骂。
季平安扭头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舔了舔裂开的嘴角，歪着脖子瞥了对方一眼。
“你是张龙涛他舅？”
“亲娘舅！”
“你知道张龙涛干了什么龌龊事吗？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一顿！什么狗屁的人民卫士，你也是个败类。”
“我特么……”
“住手！”
王支队还要动手，却被一道威严的声音喝止。
“张局好！”
审讯员和王支队慌忙行礼。
对方可是分局的最高领导。
“王伯当，你在干什么！”
“哪里还有半分人民卫士的模样！”
“你就是个流氓败类！”
张局一上来，对着王伯当就是劈头盖脸一番痛骂，将包括季平安在内的三个人都看懵了。
“张局，我……”
王伯当还要解释什么，他不明白，就是对犯人动了一番拳脚，张局怎么就激动成这个样子。
“你想跟我说什么？”
张局瞪大眼睛看着他，“人家又不是犯人，你还敢滥用私刑，为了自己外甥仗势欺人，身为一个执法人员，你违背了公平正义，你这是给我们整个队伍抹黑。”
王伯当一个踉跄，脑门上满是冷汗。
张局将自己的行为上升到这样的高度，他要干嘛呀！
“张局，我错了。”
“当然是你错了！审讯室的监控，我看的一清二楚。”
张局脸色铁青，“若是我再晚来一步，你是不是还要动手打他，然后再将这位小同志丢进看守所？”
“我……没有。”王伯当避开张局那锐利的目光，因为他的确有这么想过。
“王伯当，犯了错就要认罚。”
张局手一伸，“交枪，明天去交警队报到。”
王伯当如遭雷击，脸色唰的雪白，“张局，你……我……”
张局面无表情，“你要是认为我处罚过重，可以向上级申诉。”
“属下不敢。”
王伯当交出警枪的一刻，脊椎骨像是被抽掉了一样。
走出去的时候，整个腰身都佝偻了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小同志打开手铐！”
这一次，张局冲着审讯员咆哮。
“啊？哦。”
重获自由的季平安站起身，揉着手腕道：“张局，谢谢你。”
“不，是我们的工作不到位，是我们的同志犯了错误！是我们对不住你！”
张局斩钉截铁的说完，语气缓和下来，“小季同志，我这么处理王伯当，你满意吗？”
见季平安和小警员都面露诧异，张局笑道：“你别胡思乱想，我没有别的意思，其实王伯当这个人本性不坏，但因为他姐瘫痪多年，所以碰到他外甥的事，他就有些拎不清。”
季平安一言不发，无论如何，张龙涛都比他幸福太多了。
“小季，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季平安再度愣神，他发誓，真的从张局眼中看到了几许慈祥的成分。
怎么可能？
这不科学。
“我没事，张局不用费心，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张局连忙点头，“不过，你稍等。那谁，找个值班的女同志给小季上药。”
“啊？”小警员一脸懵逼。
“啊什么啊？快去！”张局眼睛一瞪。
小警员赶紧出门，但他觉得，今晚的张局很不对劲。
这个叫季平安的家伙，待遇未免太高了点。
“不用不用，张局，你处事公正，我心里再无怨气，多谢，我这就先告辞了。”
“那你去哪，我……我派人送送你。”
“不用，真不用。”
张局的热情，让季平安落荒而逃。
然而没走多远，就被王伯当拦住。
季平安一下子攥紧拳头。
“王支队，你想干什么？”
“难道还要打我一顿！”
王伯当苦笑，“我已经不是什么支队了，明天就是一名交警。”
“那你想干什么？”
“对不起。”
“我不接受。”
“我只想表达我的歉意，我外甥也的确不是个东西！”
听到这话，季平安皱起眉头，“王支队，你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我原谅你，你就能官复原职吧！那你还真是太过看得起我了。”
“我没这么想过。”
王伯当摇头，然后更是鞠了一躬，“真的对不起。”
“神经病吧，一个个的。”
季平安嘟囔一句，加快了脚步。
王伯当看着季平安的背影，目光一阵复杂。
因为诧异于张局的态度，他下意识的调查了一下季平安的身份。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季平安的父亲，竟然是系统内部一位烈士。
季平安的母亲是一位医护人员，在一次疫情战斗中，遭受感染，不幸身故，也被追认为烈士。
两位烈士的遗孤，怎能不令人肃然起敬。
自己竟然那么对他。
而且，他在调查过程中，意外发现，当年季平安父亲面对歹徒的枪口，救下了一名同事，正是他的顶头上司张局。
所以，他对自己遭到这样的处理，丝毫生不出申诉的心思。
自己那个外甥已经无可救药了，那就让社会教他做人吧！
季平安打开手机，发现人力资源部的部长也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季平安，经公司党委研究决定，派遣你前往青羊县莲花乡政府挂职锻炼，担任副乡长职务，明天你就走马上任！”
这一刻，季平安笑容异常苦涩，但还是回了一个“好”字。
张守义父子的动作好快。
这算是发配吧！
走在冷清的街头，看着辉煌的夜灯，还有偶尔掠过的汽车，季平安忍不住抱紧了胳膊。
天下之大，一时间竟然无处可去。
随手拦停一辆出租。
“午夜酒吧，谢谢。”
酒吧里，七彩魔球灯撒下迷乱梦幻的光芒，一片喧嚣嘈杂，到处群魔乱舞。
炙热的空气，夹杂烟酒和荷尔蒙气息。
吧台处，调酒师小妹前凸后翘娃娃脸，十分养眼。
然而此刻的季平安没有丝毫心情。
“Long Isnd Iced Tea、Death Iernoon、B-52各来一杯。”
“锅锅，你确定？”
季平安直接掏出一捆现金。
这是他身为秘书的习惯。
小妹开始调酒，同时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孤独的灵魂。”
两杯烈酒下肚，季平安已经有些上头了。
而B-52轰炸机，还要配上吸管和打火机。
喝完后，他踉跄起身往外走。
尽管天旋地转，意识却分外清醒。
于是有种刻骨铭心的痛。
“奶奶，我想你了。”
他也没看时间，发出一条语音。
老人家早睡早起，想必此刻早已进入了梦乡。
坐进标致308里，还是头晕。
他没打算醉驾，只是醒醒酒。
婚房他是不打算回去了，因为脏！
突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踉跄跑来，拉开门坐进来，大叫一声“开车”。
季平安这才发现有人围了过来。
二话不说，一个倒车甩尾，加速离去。
通过后视镜，还能看到几个男人不甘心的追了几十米。
“停车。”没走多远，女孩突然开口。
“啊？”季平安一下子没能明白。
“我说停车。”
“哦。”
季平安靠边停下，看到女孩状态不大好的样子，说：“你没事吧！”
女孩死死盯着他的脸，看了足足一分钟，看得他心里发毛。
哪知对方突然就翻过档杆，跨坐在他的腿上，急切的吻下，还自顾自的脱掉自己T恤，又来抽季平安的皮带。
“喂，小姐你别这样，我……”
生平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的季平安，当场傻了……